“所以，他到现在都没有如愿得到一个儿子。”江云桑讽刺一笑，“不然，我和怎么可能活着？如果他有儿子，恐怕我和早就被他杀了。他大概是知道他不会再有孩子了，所以，就把留在了身边。现在，他知道他有一个女儿死了，对活着的这个倒是宽容了很多。”
若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她也不会平安活到现在。现在帝枭对她大多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若是换做以前，恐怕子弹早就招呼过来了。
乔熹听到后，沉默了很久没有说话。
“一直想得到帝枭的认可，她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够叫帝枭一声父亲。”江云桑道，“所以她很讨厌，因为不过是帝枭的养子，却可以叫帝枭一声义父。”
江云桑看着乔熹笑了笑：“现在居然连你也可以叫他一声义父，不知道在天之灵若是知道，会不会被你气死。”
“这声义父你以为我愿意叫吗？”乔熹说完，看着江云桑，很认真地道，“其实我挺佩服你的，能够强迫自己成为另外一个人，我只是在帝枭和面前装成hania就已经觉得身心疲惫了，你却要时时刻刻告诉自己，你就是。”
“可能我现在已经成为另一个了，所以就不觉得难了。”江云桑嘴角泛起一抹苦涩，“我以前不敢杀人，可是现在……我已经没有感觉了……”
“当初我仅仅只是因为不敢动手杀一头小羊羔，就被帝枭扔进了训练营里。”江云桑道，“在训练营里又因为胆子小处处拖夜叉的后腿，无时无刻不要他的保护，在他的庇护下，我的双手没有沾过一点血腥。可是现在，我还是抛弃了江云桑，走上了和一样的路，成为了那个满手都是鲜血的。”
“第一次杀人，我连续做了一个星期的噩梦。”江云桑道，“每天晚上一闭上眼睛，就会看到一个满脸都是鲜血的人朝我走过来，他质问我为什么要杀了他，他说他要找我报仇。”
乔熹看着江云桑，微微敛眸，虽然没有说话，但心里是明白江云桑的，她明白这种感受。
乔熹也是曾经连续几天做着噩梦，从梦中惊醒，吓出一身的冷汗，她也是曾经没有办法度过心里的这一关，一遍一遍质问自己。
可她那时候身边有冷煜霆，每晚做噩梦，冷煜霆都会抱着她，安慰她，陪伴她，让她能再次安然入睡。
她是幸运的，而江云桑没有她的幸运，她身边一个人都没有了。
乔熹从大石头上跳下来，走到江云桑面前，伸手抱住江云桑：“如果你想哭，我把我的肩膀借给你。”
江云桑头抵在乔熹的肩膀上，刚开始只是无声的哭泣，慢慢能够听到一点点的啜泣声。
乔熹心里也有些难过，轻轻拍了拍江云桑的后背。
命运有时候很残酷，它会不停地向你施压，好让你向它低头认输。
然而在和命运的这一场对弈中，只要不轻易认输，总有赢的机会。
乔熹想，她希望能够帮江云桑赢一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