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距离的慢慢克制,我开始真正的收敛。
摆在我面前的大道,在我眼中逐渐缩小。
暗黑从四周向我蔓延,似乎剧场在谢幕。
一点点吞噬光明,快要抹去我眼中的她。
刹那间,一束炙热撕裂一切点亮了全部。
是她的注视,重新为我打开了一片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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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奈的摇了摇头,青霜在我眼中是那么的完美,早已高不可攀,所以自卑自然而然的在梦中被无限放大。
如果换做现实中的相遇,或许我会稍微自信一点。
“不准备给我鼓掌么?”她见我无任何反应,便是不开心的说道。
突如其来的问话,让我的神游意识立马收了回来。
与此同时,舞台上的她虽然做了收尾动作,但却迟迟不肯结束,似乎是在等待什么,还有那一双幽怨的眼睛正目不转睛盯着我,很明显是在述说自己的不满。
而全场的观众默默的陷入了安静的状态,他们不发出任何声响、不做出任何动作,就好像被静止了一般,默默的等待着。
突然,我有些惭愧,因为她对我的期待,我却让她失望了。
鼓掌,用力的鼓掌,我现在只能用这样的方式去表达赞美。
周围,可能由于梦的关系,也跟着一起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喝彩,络绎不绝,它们在我耳中是那么的由衷和发自内心。
舞台上的她,一个落落大方的谢礼,这才心满意足的完成了收尾,结束了迟迟不肯结束的表演,接着,下一段其他的表演这才继续上演,而全场的观众又可以重新回到欣赏和享受之中。
至于她,则走上了中间的大道,踮着脚尖,得意的向我走来。
“啧啧啧,把前排的观众全都移到两旁,给自己腾出这么好的视野,你可真会享受啊。”她来到我的面前憋了我一眼,那眼神似乎是在说‘小样的,挺会玩的啊’,之后便转身面向了舞台,看着什么,等着什么。
光,被她的背影所遮挡,眼前,立马失去了大量的光线,让黑暗占据了大多数画面,而我的心突然一阵温暖,这样的氛围,我不想去打破,只想静静的看着她的背影。
片刻后,她转身,疑惑的看着我:“你怎么不说话?”
光,让她的轮廓异常清晰,虽然无法看清她,但我却能想像她的表情,高傲与美丽,还有一丝俏皮。
猛然间,那居高临下的姿态,让我为之怦然心动。
“怎么?三年不见,你不认识我了?”她的声音还是那么的好听,不过那语气似乎有些不满。
“我们不是昨晚刚见过么?按道理应该是半年,怎么会是三年?”我突然有些诧异,不过很快就淡定了,因为在梦中,我见过太多意想不到且无法想通的事了,所以习以为常的惯性思维,让我很自然的接受了突如其来的变化。
她俯下身子,凑到我的面前,瞪大眼睛,怪异的打量着我:“你确定昨晚见过我?”
转瞬之间,光线变幻。
近距离的接触让黑暗少了几分阴影,同时也让她的美丽多了几分迷人,特别是那双漂亮的眼眸。
“让我想想,让我想想。”我的思绪一下子就乱了,又一次陷入了泥潭,但类似的事我经历太多了,所以我很快就跳出了固有的思维,立马恍然而醒,并且意识到一个疑惑点:‘之前的梦中相遇’和‘这次的梦中相遇’,到底哪一个才是真实的?到底哪一个是梦呢?
如果上次是真,理应半年未见;倘若这次是真,或许真是三年未见。
此时,她看着混乱的我,并不意外,之后不紧不慢的坐到我的身边,安静的看向我,就这样,看着看着,她突然扑哧一笑:“想不到你变笨了,都这么久了,还没想明白?”
“你上次见我,是什么时候?”我似乎有了线索,随即认真的向她问道,因为我想要确认一些事。
“当然是三年前啊,就大学毕业那会儿,你还给我变过一个魔术,难道你忘了?”她一边说一边做着手势,那状态悠然自得、无拘无束,看来这三年她过得很好。
“那这个魔术,你有告诉过别人么?”
她先是一愣,接着直接否认道:“当然没有了。”
不过这一瞬间,她的眼神闪过一丝漂浮不定。
“真没有?”我立马追问道。
“我我只是和一个已经无法再相见的好朋友说过,除此之外,我再没告诉过其他人。”她微微低下头,俏皮的吐了吐小舌头,同时又偷瞄了我一眼。
“果然是。”我得到想要的dá àn,便不再追问。
“她?给你带来了麻烦?”她小心的问了一句,我听得出,她的语气带有一丝歉意。
“没有了,我只是确认一下而已,不过你那个朋友确实是很优秀。”我微笑着说道,语态非常亲切,而这一会儿,我大致明白了,正常的记忆,我与青霜应该有三年未见,而昨晚相遇纯粹只是个梦,准确来说,应该是我一厢情愿的幻想,青霜并没有参与过。
至于小陈,或许是‘梦与现实’的另一个缘分,青霜将我的魔术告诉她,而她用相同的手法向我展现。
“你们见过了?”她诧异的说道,那神情是我从未见过的。
“怎么?有什么不妥么?”我不禁跟着一起诧异了。
“没有了,我也只是确认一下而已。”她似乎明白了什么,但并没有真正的说出来。
“学我说话呢?”
“不行么?”她的眼神闪过一丝犀利,那状态又回到了最初的高傲与美丽。
这时,全场突然响起了激烈的掌声,而她则是一把将我拉起,同时还用眼神使劲暗示我赶紧鼓掌。
对此,我有些莫名其妙,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要鼓掌,但我依旧跟着全场鼓起了掌,而后当我看向舞台时,这才恍然明白,原来是一位老者,是他赢得了全场的喝彩与掌声。
“他是我的恩师,已经不在人世了,这是他的最后演出,一直在我梦里重复上演。”她的情绪有些波动,接着急转而下,变得黯然神伤。
那伤心,清晰可见,令人怜惜。
梦中情节,可以前后联系,我由此明白了缘由。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那位值得尊敬老者在不久前去世了,所以青霜的潜意识反复的重演着最后一场表演。
掌声,源源不断的响起,以至于表演无法谢幕,时间似乎在这一刻停止,想要掌声永远持续下去。
“上去吧,与前辈做最后一段告别。”我了解她的心结,所以想帮她解开心结。
“可以嘛?”她的视线始终停留在舞台上,想去,却又有些犹豫,似乎无法下定决心。
“梦由心生,由梦而终,去面对,才能从最深处解开那个无法释怀的芥蒂。”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主动为她开启解开心结的道路,原本通向舞台的走道,已经变得不一样,似乎充满了梦的力量,一丝丝熠熠生辉的斑斓,指引着解开一切的方向。
她犹豫了一会儿,似乎想通,直接迈开了步子,勇敢的朝舞台走去。
我很欣慰,又一次帮她解开了心结,一个迟迟不肯放下的心结。
她,与她最尊重的人重逢道别,从此以后,不再旧梦重回。
突然,我有一丝异样,这种感觉向来都不是好的征兆,所以我警戒了。
眼前的每一丝细节,虽然在梦中都是那么的逼真,但只要仔细去看,总会有破绽。
这时,我注意到一个人,一个曾经被我羞辱,而我又被他在现实中狠狠痛揍过的人。
“是他?”
我注意到了他,他也看到了我。
那是一个阴暗的角落,他只留下一个狡黠的眼神,便消失在黑暗之中,快速的悄声隐去,似乎是在掩饰,而我心中的不详,突然变得强烈了,以至于头皮发麻。
紧接着,远处传来一丝猛烈的异样感,强行将我的注意力吸引过去。
刹那间,我的神经紧绷了,整个人猛然遭受一层冲击,而我的心,立马蹦出冲向舞台的念想,可是我的腿,居然鬼使神差的变得僵硬,根本无法举步,以至于当我努力去起步时,险些一头踉跄跌倒在地。
这让我更加惊慌了,也让我的情绪一下子炸开了,紧接着,也不知哪来的冲劲,直接一个念头甩了出去,稍后只见舞台正上方即将掉落的巨大吊灯,居然凭空嘎然而止,之后就那样悬浮在空中。
这下,我终于松了一口气。
此时,现场的状况虽然惊险,但舞台上的她并没有察觉到,依旧认真的听着老师的孜孜教诲,或许这是最后的教与听,所以显得格外专注和珍贵。
对此,我非常欣慰,因为现场的突发状况并没有影响到她,同时这也是我最希望的看到的,因为我只想她安安静静的走出无法释怀的心结。
至于下来的事,便是处理舞台上空的巨大吊灯,而我心中不禁有几分疑虑:他为了报复,才出此狠手?
不过就在我稍一晃神之际,脚下的地面突然震动了起来,直接将我搅得天昏地暗,与此同时,那颗巨大吊灯再次重获重力,飞速的向下落去。
我下意识的慌了,彻底的慌了,随即再次动用之前感受过的力量,尝试去阻止。
可事实呢?我不愿意看到的结果,似乎无法被阻止,我很不甘心,在如此紧迫的情况下,我的大脑条件反射的做出了选择,那就是将她和她的老师带离现场。
电光火石间,念想急转,我手上的力量迅猛而出,不过力道似乎有欠妥,以至于她和她的老师被我略显生硬的拽到了一旁,不过总归来说,能够让他们躲过被吊灯砸中的危险,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紧接着,一阵巨响轰然而起,吊灯重重的砸在舞台上,掀起了大量的粉尘碎屑,瞬间引发了混乱,立马让现场的状况陷入无尽的迷失。
我慌了,因为刚才的发力似乎有些异常。
“老师!”
一声尖锐,撕裂了混乱,冲破了迷失,响彻整个剧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