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时候,梦醒之初,时常都会伴有令人遗憾的叹息,而在梦醒之前,如果能再多上两分钟,或许那个梦才会变得真正完美,我也是如此,心中略有遗憾。
昨夜的梦有些长,非常值得回味和思考,
我是个理智的人,而梦是人的潜意识所化,所以那一切美好,都只不过是我单纯的向往而已,并不能去当真,也不能去沉浸,适时的抽身,才是认清现实最正确的选择。
不过总归来说,昨夜之梦令人愉悦,因此今日的状态有所回升,并不像昨日那般昏昏沉沉,至少有一部分都回到了最正常的轨道和节奏,因此我不再急于逃离眼下的工作,而同事的言行举止在我眼里也不再被诡异的放大,他们全都变回了最正常不过的朋友。
干净的桌面,简约又低调。
在我面前,一台轻薄电脑,一个无线diàn huà;
在我对面,一张整洁白纸,一支简单铅笔;
在我背后,整面玻璃格局落地窗,采光充足而又敞亮,这状态让人顺心舒畅。
‘咚咚咚’,敲门声突然响起,我随即回应道:“进来。”
“老大,有人来面试,人力都已经过了,我让他进来?”小王推门而入,将简历放到我的桌上,同时也由于我今日的状态不错,所以彼此间也没了不自在的上下级约束,因此我很自然的点了点头。
“好嘞。”小王笑着说道。
“等一下,有空帮我叫一杯芮昔,早上太匆忙了,都忘了。”我拿起简历,趁着小王还未离去立马说道。
“马上就到!”小王今日的心情看似也不错。
门关,房间又回到了安静,而我仔细的看起手中的简历,这是我对每一位面试者的负责。
同时,这份简历相较以往所见,确实别出新裁,但它与我所期望的似乎有些欠缺,稍微少了点什么。
“这个中学?”我突然神经一动,因为这个校名给我带来了一系列幻灯片式的回忆播放,准确来说,应该是闪烁的梦境回忆!
猛然间,我才发现,我与她第一次相遇时,她zhì fú上正是绣着这个中学名字;
除此之外,还有那次云船,我俯视一切时,似乎有看过立于教学楼顶的字牌;
紧接着,那次不属于我的毕业之夜,也开始回放,而横幅之上除了‘毕业party’之外,右下角还清晰的注明着这所学校的名字。
渐渐的,一切的一切开始清晰的回忆起来。
突然,我又注意到简历上另一所学校的名字:越大。
这一时,我心中的愧疚瞬间被撬出,因为这所学校让她痛苦,也让我痛苦,而我的意识再次回到那个清晰的梦境。
‘咚咚咚’,敲门声突然响起,而我依旧沉浸在梦中回忆,她的一切从我脑中逐条逐条的划过,虽然清晰,但我始终想不起她的模样和她的名字,这样的结果让我很费劲,也很诧异。
‘咚咚咚’,敲门声又一次响起,紧接着,小王推门而入,这才让我被迫回过神来。
“老大,您怎么不让她进来啊?”小王拿着芮昔走了进来。
“已经在门外了?”我立马明白自己实在是太失礼了,居然让别人一直在外等候:“真不好意思,刚才有些走神,快进来。”
“小陈,快进来见过林总。”小王连忙招呼门外的面试之人。
这一刻,我居然有些期待,因为看过简历的我,知道即将出现的人,是个女性,来自越大,她再过半年就毕业了,还有她也来自那所让我几番梦回的中学,所以心中有了一个情不自禁的期待:难道真的是她?
心不由自主的怦怦跳,我从未感觉自己如此紧张过。
半开的门推开了,她的身影出现了。
可当我看清之时,心中不免有些犹豫,真的是她么?明明这一切都是对的,但我为什么总感觉自己少了点什么,难道这是梦与现实的差距?
这样的不解,让我问出了心中的疑问:“是你么?”
这一问,让刚进来的面试者有些莫名,但她依旧面带微笑,有礼的回答道:“林总,您好,我叫陈雅,初次见面,请多多指教。”
“咳咳咳,老大,您干什么呢?”小王恰到好处的干咳几声,很明显是在提醒我别失态。
“先坐吧。”我尴尬一笑,与此同时,我也确定了心中的想法,眼前的她,应该不是她。
“老大,那我先出去了。”小王将芮昔放到我的桌上,接着便退了出去,但有些细节却被我看在眼里,那就是小王出去时,特意看了一眼陈雅。
对此,我并不在意,只是拿过芮昔,小喝一口,顿时全身温润,由衷的舒坦。
“林总,我的信息都在简历上,您应该都看过了,所以如果您想听,我可以介绍一点别的。”她并没有像大多数外向者那样滔滔不绝,也没有像那些内向者一样羞羞答答,而是聪明的选择了谨慎和试探,或许她想要先了解有可能成为未来上司的人的脾性。
“简历我并没有多看,不过你可以用‘不一样’的方式来表达一下自己。”我刻意加重了某个词的重意,同时我并没有表现太多情绪波动。
这时,她陷入一瞬间的轻微沉思,之后便开始短暂的酝酿。
实际上,我有点担心她会像大多数面试者一样,用夸张的肢体语言来表述自己想表达的内容;又或者是默不作声的盯着我,试图用心灵和神交来表达;更或者是其他一些神奇的举动;
总之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而我对她的第一印象还算不错,所以我希望她能有新的点子,能有一个让我瞬间的惊讶和惊喜的点子,最好还有那一丝期待的味道。
对此,我只是若无其事的品着手中芮昔,那味道实在香醇可口,让我忙于工作的神经松懈了下来,整个人也跟着一起舒畅,仿佛一丝遁入梦境的奇妙在我身边徘徊。
突然,她拿起了我摆在面试者面前的纸和笔,开始简单的写了2个字。
落笔写之,提笔收之。
我有点惊讶,但很快又变得惊喜,因为她居然出人意料的将白纸进行折叠,之后又在上面写了2个字,接着又将其折叠,就这样重复的持续下去,直至无法被折叠为止。
惊讶而又惊喜,并非是她的举动,而是眼前的莫名熟悉。
最后,她将一个折成小方块的白纸递到我的面前,同时,她面带微笑,看着我。
手中的小方块,正上方写着一个‘梦’字,这时,我有些触动,因为这样的手法比我所会的高级太多了。
与此同时,我似乎猜到了里面的内容,就好像昨夜刚发生过一般。
之后,我打开了第一个折叠,里面写着‘碰壁’?
接着,我继续打开第二个折叠,里面写着‘坎坷’?
再往后,我开始预言每一个打开时的字眼,而之后每一次出现的词语,居然与我所想的一模一样:跌倒、重来、坚持、克服……
最后,只剩下最后一个最容易的折叠,但我没有急着打开,而是继续预言道:“是现实?”
“嗯。”她点了点头,继续说道:“这是我一直坚持的信条。”
“谁教你的?”我有些恍惚的问道,此刻,我似乎看到了她。
“是一位大明星学姐教的,她对我有过巨大的帮助和启示。”她认真的回答道,似乎不像在撒谎。
“大学的学姐?”我的心又一次波动起来。
“嗯,是的,学姐也是我中学的学姐,不过我与她之间的真正交集,还要从我大学就业指导会上说起,那一次也算机缘巧合,恰遇她返校分享自己的经历与经验,而我听完后深受感触,所以私下就找了许多关系,才获得与她单独交流的机会,而她也很愿意与我分享更多,像这个‘方块折叠’,虽然是她开玩笑时说的,但它对我来说,却是一种可以一直坚持下去的‘折叠信念’。”她充满感激的回答道。
“能介绍给我认识?”我急忙追问道,因为小陈口中的她,让我有一丝莫名的异样。
“林总,恐怕要让您失望了,毕竟她是大艺术家,我能有幸与她短暂的交流畅聊,已经实属xìng yùn了,所以要将她介绍给您,可能有点困难。”她吐了吐舌头,尴尬的回答。
“你的折纸方块我暂且收下,但我希望你能动用你的关系,如果成功,我会打开最后一个折叠。”我将折纸方块推到了一旁。
此刻的我有些私心,因为我的良心告诉自己:你怎么可以用这样的方式去要挟一个面试者呢?
所以,在话音落后,我的内心是煎熬的,因为我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一个自私的决定,一个丧失良知的决定,但如果能够重来,我依旧会做这样的决定,因为我想要抓住那一丝似曾相识的感觉。
“真的么?”她惊喜的问道,似乎没有介意我的丑陋要求。
“祝你成功。”我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算是实习的第一个任务么?”她连忙追问道,试图确定我的承诺。
“或许是吧。”我随即敲了敲桌面,紧接着,外面的小王立马推门而入:“怎么样?面试过了么?”
与此同时,在我面前的小陈,则是开心的向小王点了点头。
“先带她熟悉一下环境,我这边还有其他的事,想单独安静一下。”我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先出去。
“好嘞。”小王立马欣喜的带着小陈离开了办公室。
当门被关上之后,整个办公室彻底安静了,这是我想要的。
这一下,我的思绪不禁回想起昨日的她,也突然想起小陈刚才的所言所语。
我依靠座椅,转向身后的玻璃窗,眺望窗外一切,仿佛心由此飞扬,而脑中的模样逐渐与我心中的记忆开始匹配。
顿时有一个莫名的异样开始升起,我想到了一个人,一个可以清晰回忆起来的人:“是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