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海潮郁闷至极。
自己的二儿子头上顶了一坨屎,而且还差点被人从四楼丢下去,太丢人了。
二儿子订婚被人破坏,闹出了大笑话。
自己的军师王不二,又被人逼着跪下唱两只老虎,这都什么事儿啊。
今天,大儿子又被人揍了,人事不省。
这让梁海潮胸中一腔怒火,无处发泄。
所有这些事件的始作俑者,就是这个傅余生,只要把这个家伙给收拾了,让他在潜龙部落消失了,就太平了。
不过这小子可不好对付。
至少在清源山庄,梁海潮算是见识了什么叫做百步飞剑,那威力开山裂地,就连崔姥姥都不是对手,更何况是他手底下那些渣渣修行者了。
王不二见缝插针,不断的诉苦,摆出一张苦瓜脸,道:“梁老大,我跟着你十多年了吧,什么时候求过你?”
梁海潮很不愿意和傅余生发生直接冲突,但这个时候,经不住儿子昏迷带来的愤怒,还有一个时时刻刻在身边煽风点火的狗头军师,他怒了。
梁海潮一拳砸在墙壁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可是······那个杂碎的身手不简单,没人是对手啊。”
王不二双眼一闪,寒光毕露,悄声的在梁海潮耳边说道:“梁老大,难道你忘了那些人了?他们可是专门替人消灾的啊。”
梁海潮嘴皮子一颤,心底还是有些顾虑,呼了口气,缓缓的道:“一旦和那些人扯上关系,以后就撇不清除了。”
“梁老大,少爷还在床上昏迷呢。顾不得那么多了。”
“如果任由这小子这么折腾下去,梁家在潜龙部落的地位和威信,很有可能会受到威胁。”
“而且,我总觉得这小子有点邪门,还是尽早解决的好。”
王不二见梁海潮还在犹豫,只好继续撺掇,开始大打亲情牌,以此来激起梁海潮的怒火,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道:“我听手底下的兄弟们汇报,他们早就霸占糖果甜心酒吧了,市价三四百万啊,那也是二少爷人生中的第一个实体啊。”
“还有,我听说那小子已经收服唐撼山了,越是放纵他们,就会养虎为患啊。”
梁海潮一听到钱,顿时整个人就坐不住了。
王不二跟在梁海潮身边十多年,对这个老大的脾性那是门儿清,一说到钱,梁海潮果然脸色也变了。
梁海潮招了招手,“十万块,我要那小子的右手。”
一般混社会的剁手,都不会剁右手,毕竟大多数人都是倚重右手生活,没了右手,整个人差不多也就废了。
梁海潮这么说,心中自然是怒火滔滔,恨不得傅余生立刻暴毙在他眼前。
王不二心中暗暗怒道:傅余生庐大观,你们让老子跪着唱两只老虎,老子就让你们一边给我舔皮鞋,一边趴下来唱小白兔白又白。
听到梁海潮的吩咐,顿时精神大振,王不二擦了擦眼泪,整理了一下衣服,屁颠屁颠的答应一声,跑出了医院。
网吧免费三天,这是庐大观的策略。
在“免费”的招牌下,附近的孩子们汹涌而至,迅速就将网吧坐满了,还有不少人站着干着急。
王胖子正带着公会一伙人在游戏中围殴另一个公会的小弟,“玩泥马个香蕉皮,一打团,我们就在天上飞,对面的adc和我们一起飞,然后屏幕就灰了,蛇皮。”
庐大观在城南还是有点名声的,尤其前几天战胜梁蛤蟆之后,今天来捧场的不少,当然大多数都是没名没气的小混子。
傅余生将庐大观拉过来,悄声问道:“你的网吧是怎么管理的?”
“只要收的钱够房租水电网费就行了,其他的时间都是让兄弟们免费玩了。”庐大观一副财大气粗的样子。
傅余生敲了她眉头一下,语重心长的道:“如果你想要带领这些人走的更远,那就要有一个控制和领导众人的手段,这个手段就是金钱。出力的多拿钱,没用的就会被淘汰,只有这样所有人才会尽力表现,队伍才能蒸蒸日上。记住了,财权,是最重要的控制手段。”
庐大观竖起大拇指,“多谢教诲,我记住了,傅老大。”
傅余生颇有成就感的嘿嘿一笑。
庐大观转过身,大声道:“晚上八点,夜市大排档,就当是庆功吧。”
底下的小弟一呼百应。
闷热夜晚,夜市小吃街,一家家大排挡的生意格外火爆,店内没有多少人,客人大多都是坐在外面,边喝酒边乘凉。
傅余生和庐大观,王胖子带着众人找到一家客人相对较少的大排挡,随即在一张空桌坐了下来。
fú wù员一瞧二十多人,大单子shàng mén,立刻笑嘻嘻的跑上前来,问道:“几位,想吃点什么?”
王胖子一马当先,竖起三根白胖胖一般的手指头,“fú wù员,所有能烤的东西,四张桌子,各上二十份。”
“所有?!”
王胖子很认真的点了点头,“对,所有!”
fú wù员眉开眼笑,看起来是一群小伙子,没想到出手这么阔绰,看来今晚的提成一定不会少了。
傅余生见所有人情绪都很高,大声道:“想吃腰子的,需要补一下的,各自再去点,我们的口号就是不要求好,但要求饱。”
底下所有人竖起大拇指,两个老大,同样豪爽。
烧烤上来,其他桌子上的小伙子都开动,啤酒畅饮,吃得不亦乐乎,喜欢喝一点的开始划拳,十分热闹。
傅余生眼观四路,一边不留痕迹地扫向后面。
一个小胡子中年人站在不远处,眼睛时不时飘向这边,鬼鬼祟祟。
很快,fú wù生就把烧烤端了上来。
王胖子开始大快朵颐。
庐大观也是撸起袖子开吃,一点也不顾淑女形象。
而傅余生,这是注视着坐在灯光阴影处的小胡子。
小胡子拿着diàn huà,眼睛时不时飘向这边,似乎在嘱咐着什么。
傅余生门儿清,看来今晚是一定有事发生了。
这个时候,邻桌有个酒糟鼻朝天鼻恍恍惚惚的走了过来,一条胳膊支在了桌子上,笑嘻嘻的打了个饱嗝,“这位měi nǚ,我可以追你吗?”
庐大观‘扑哧’一笑,抽出一根肉串铁签子,‘啪’的一声,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你怎么不去追你老妈?”
听到声音,庐大观手底下二十多个小伙子齐齐站了起来,有的提着椅子,有的手里攥着酒瓶子,面色不善。
“měi nǚ,脾气那么大干什么啊?”
酒糟鼻见这些人的气势,顿时有些惊讶,只不过和这些人相比,自己好歹也算是成年人,要是这个时候怂了,那可就太没面子了。
他有些紧张的搓了搓手,半截身体都靠在了桌子上,露出白痴一样的猥琐笑脸,说道:“火气挺大啊,要不要哥哥给你泻火啊。”
“滚开!”傅余生冷声道。
酒糟鼻青年敲了瞧傅余生,猛地一脚踹在他的椅子上,只可惜椅子纹丝不动,倒是把自己的二脚趾头撞出血了,“妈的,臭小子,你多嘴什么啊,老子和这位měi nǚ说话,你算个什么玩意儿?”
酒糟鼻一手捂着脚一边气急败坏的道。
“呵呵······”傅余生笑着摇了摇头,“可惜,她不想和你说话。”
“爷们今天看上这个女的了,就要和她一起浪,你能把我怎么地?”说话的时候,他霜后叉腰,又是猛地一脚踹下去。
咔嚓!
傅余生身下的椅子被一脚踹断了两条腿,但傅余生身形不动,依旧板板正正,他站起身,慢慢的换了一张椅子。
庐大观不动声色的握紧了烤串铁签子。
酒糟鼻暗暗摇头,这个少年有点邪门啊。
二十多个少年rén miàn色不善的围堵了过来,酒糟鼻也有点害怕了,这些年轻人正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年,万一傅余生一声令下,把他弄死在这儿怎么办?
酒糟鼻调戏庐大观不成,反而把自己吓出了一脑门冷汗,深深的剜了傅余生一眼,然后二二忽忽的摇晃着身体,走到了邻桌,似乎在和同伴议论着什么。
庐大观一口气饮尽一大杯啤酒,瞪了一眼那些青年,“一群垃圾。”
王胖子倒是吃得开心,微微一笑,“大妹子,别生气,偶尔总有一些垃圾从垃圾桶里掉出来,恶心一下别人的。”
就在这个时候,大排档对面来了一伙人。
这一伙八个人,个个身材匀称,脚步沉厚,虽然装扮的有些邋遢,但却掩饰不住眼神中的那种凌厉杀气。
这一伙人很不简单。
于是傅余生问道:“怎么样,吃得差不多了吧?”
“嗯嗯。”
庐大观抬手地摸了摸微微鼓起的小肚子,而后脸上露出一丝的忧虑,“这些人来者不善,咱们要小心应付。”
闻人狗剩道:“那是当然。”
傅余生道:“吃完了之后,你们不要动,我来对付这帮人。”
庐大观有些担心。
傅余生笑了笑,“这些人不简单,一看脚步,再看虎口,三看架势,差不多是职业shā shǒu,让手底下的兄弟们冲上去,那就是专门送经济去的,没意义。论打野,我的正方形技术溜溜溜。”
“这是我半个月以来,吃的最享受的一次。”王胖子啃完了最后一串羊肉,兴高采烈的拍了拍手,“生哥,我们什么时候动手?”
傅余生示意庐大观沉住气,不要冲动。
庐大观咬了咬牙。
这个时候,傅余生换了一张桌子,重新坐了下来,然后要了一杯冰啤,利用余光瞧着对面的那一伙人,腰上鼓鼓的,肯定带着家伙,看得出来,是有备而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