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之后道:“回去之后,我们就去做手术吧。”
“不要,我不要。我要清醒的度过我的每一天,我不要在手术后成一个活死人那样的,一动不动。”
“无论你成了什么,只要你还在我们身边,只要这样就可以了。所以接受手术吧,只有这样才是能让你活下去的方法。”
“多活一天,少活一天又有什么关系,我只要活着的时候能看到你和珊珊是快乐的生活着,这样就够了。我不要自己的身上插满了管子,虽然明白你们就在我身边,可我却不能说,不能动。”
“可我们只要知道你还活,只要你还有一口气,我们的心里就会充满希望。”
“不,我不要那样苟延残喘的活着,再说医生不是也说了。”
“叶宁,你听我说,好吗?”
“不,你不要说了。”
叶宁放声哭了起来,珊珊让她的哭声吵醒过来。
“爸爸,妈妈,你们又吵架了吗?”
叶宁过去抱住孩子,余远舟道:“珊珊别怕,爸爸妈妈没有吵架。”
“爸爸,你不要和妈妈吵架,好吗?我不要妈妈又离开我们。”
叶宁:“对不起,妈妈对不起你。”
“妈妈不要哭,老师说勇敢的孩子不哭。”
“对,珊珊,我们和妈妈一起做一个勇敢的人。”
“我不是一个勇敢的人,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勇敢的人,无论发生了什么,我都会勇敢的面对,可这一次,我却没有了面对的勇气,我原来根本就没有自己想的那样勇敢。”
“叶宁,你……。”
“也许现在所有的人都会说,啊!真是不幸呀,这么年青就得了这样的病,还吃了那么多的苦。可是有谁会知道,其实我才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我从来没有失去过我的爱情,不但如此,我还得到了你无私的爱情。就算现在,我要死了,可我却依旧拥有许多的东西。而我真是个坏女人,真是个坏女人呀,你已经把我完全变成个坏女人了。我是那样任意妄为的亨受着你给我的一切,爱情、家庭、孩子。所有女人应该享受的幸福生活,你都毫无保留的给了我。可我呢?我给了你什么呢?伤害,背叛。”
“你没有背叛我,因为你的心一直忠于你的爱情,一直如此。你从来没有爱过我,怎么算得上是背叛。”
“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呢?为什么?”
“让你就算到了下辈子也不要忘了我。”
叶宁点点头道:“怎么会忘了你呢,你是我认识最好的人。”
回家后,叶宁只是简单的吃一些药,连医院化疗都没有接受。看着一天天消瘦,一天天憔悴的叶宁,余远舟的心里有说不出的痛。叶宁的抵抗力越来越差,疼痛感也愿来愿频繁的出现,有时一天会痛上几次,可叶宁却还是咬牙坚持着。
余远舟下班回家就见叶宁和珊珊母女俩在客厅里忙碌着,珊珊的俩只小手正撑着只毛线,而叶宁正挽着线。
余远舟好奇的走过去阁问:“你们在忙什么?要不要我帮忙?”
“不用,这是我和妈妈一起送给爸爸的礼物,我们一定要亲手完成。”
余远舟奇怪的问:“送给我的?”
叶宁和珊珊用力的点点头答:“就是送给你的。”
余远舟笑容满面的摸着毛线道:“真是送给我的?”
叶宁笑答:“真是送给你的。”
余远舟不可置信的问:“你亲手给我打吗?以前你都只给珊珊打,这次怎么会想到给我打毛衣的?”
“一直没有为你做过什么,现在我想为你做点什么,可是时间似乎来不及了,只能为你做这点。对不起,如果有更多的时间,我一定为你做更多的事。”
原本很高兴的余远舟听到她的这句话,心情顿时沉重起来。
他把叶宁拥入怀中道:“不要说这么丧气的话,你一定不会有事的,你一定会好的。再说你不欠我什么,我为你做的一切都是心甘情愿的。”
“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我才感到更加的内疚。我不但什么都没有为你做,还总在做让你伤心的事。我……。”
余远舟用手按在她的唇上道:“你千万不要这么想,你这样想会让我感到我所做的一切都没有了意义。我是因为爱你,因为想让你快乐才做的这一切。如果我所做的一切不但没有让你快乐,还让你有了那么沉重的心里负担,我会感到我所做的一切都没有了意义。”
叶宁哭倒在他的怀里,看着相拥而哭的俩个人,珊珊也跟着大声的哭了起来。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看到父母都在哭泣,不懂事的她也跟着哭了起来,顿时一家人哭成了一团。
因为叶宁的病,现在购物的大部分都是余远舟。余远舟在超市里徘徊,每拿一种商品都仔细的看着上面的生产日期。他正看着还要再买什么,却看到勇正向他走来。
他很想掉头而去,可转念一想:我又没有做错什么,更没有对不起谁,为什么要回避。于是他大方的选着自己想要的商品,只不去看走近自己的勇。
勇从他身边经过,也没有说话。但没走几步,他却停下来问道:“你好。”
余远舟没有想到他会和自己打招呼,他原以为他也会和自己一样,不想和自己说话。虽然余远舟并不想理会他,但男人的尊严和骄傲让他不得不回应他。
“你好。”
“一个人吗?”
余远舟有些生气了,你是想打听看看她是不是也在附近吗?
于是没好气的答:“嗯。”
勇看着他,困难的说:“对不起。”
余远舟握紧拳头答:“你想道歉吗?不必了,我不需要没有意义的道歉。”
“我知道,但还是想说对不起。这是我欠你的。”
“对果你没有话说,那我走了,我还有事。”
“等等,请问……,她过得好吗?”
“我想她是有夫之妇,你也是有妇之夫,这不是你该关心的吧。”
“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想知道她过得好吗?”
“谢谢你的关心,她是我的妻子,过得好不好都是我的责任。”
“她一直喊头疼,现在好点了吗?有没有到医院去看看?”
他的问题让余远舟想起了叶宁的病,长久压在心的火气一下子发做了,他无法忍受的一拳挥了过去。勇很快倒到了货架上,货架上的东西全掉到了地上。
刚好走近的芬扑过来道:“你为什么打人?”
保安快速的走过来道:“你们干什么?怎么在这打人?”
宋芬扒开掉在勇身上的物品,扶起他问:“你怎么样?有没有伤到那里?”
余远舟却不管这些,继续道:“我警告你,她现在是我的女人,对她所有的一切,你最好做到不要管,不要问,不要想,不然对你不客气。”
芬道:“你那是什么话,是你家里的女不要脸的缠着他,他不过是同情她,让她迷惑住了……。”
勇:“够了,不要说了。”
“你是什么意思,我在帮你说话,你还这样对我。”
勇不再说话,一把推开她一个人离开了。
保安拦住他问:“你有没有伤到那里?”
“我没事。”
“就算没事也不能走,我已经报警了。”
“我真的没事。”
“你没事?!可你看,那一堆商品因为你们俩,全掉到地上了,你也不能这样就走吧。”
勇走回来,开始捡走地上的商品。余远舟盯着他看着,一边甩着因打人而有些痛的手。
保安道:“你还站着干什么?还不快把东西捡起来。”
余远舟哼了一声,没有动。保安道:“快点,这些商品都是因为你们才掉的,让你捡起来也很应该吧。”
余远舟站了一会之后,才塠下和他一起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