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声高亢的回答让营帐内的人都是一愣，除了秦戈。秦戈早已知道这个人的身份，虽然他也听不出来。
“谁呀，这么自信。”楚凡嘀咕着。其实他是想说谁这么狂妄自大来着。
“哈哈，谁又在说我的坏话了。”
“田石。”
“田石？”
“是田石。”
帐外来人正是田石。他一开始就改变了自己原来的声音，现在又变回原来的声音，自然大家都听出来了。
“各位，田某的雕虫小技让大家见笑了。”田石一边说着，一边步入了营帐。
“田石，没想到是你。”楚凡立刻搂住了田石的肩膀，“快说说，你又钻研出什么wěi zhuāng高招了。”
田石笑了笑，一挥手，一队神族士兵就冲了进来，为首的竟是那死去的萧鲲。
“都别动。”冲进来的萧鲲大声咆哮，“我们终于把虎师的一众核心连锅端了真是痛快。”
“田石，没想到你是神族的卧底。我真是瞎了眼。”楚凡吃惊地看着田石的一系列举动。刚刚还高兴和田石交谈的楚凡，立刻变得无比愤怒。
“萧鲲竟然没死？”八翼飞龙也是大吃一惊。
秦戈已经把青阳山的劫难悟透了。
“如果是这样，虎师就完全暴露在神族眼中。想要顺利扫荡神宝山，恐怕就太难了。”
楚凡和八翼飞龙都在不停嘀咕。只有谢菲菲发现秦戈正在偷偷地笑。
“秦戈，你不要再愚弄大家了。”谢菲菲温柔地说道。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秦戈和田石都大笑起来。
楚凡和八翼飞龙引起一股疯狂的味道。
“好了，田石，我们都要做你的学生。”秦戈微笑着拍了拍田石的肩膀。
“秦帅放心，我已经找到了解决之道。”田石指了指身后的神族士兵。
“都亮开身份吧。
顿时，所有的神族士兵都停手了。
“咦？那萧鲲竟然听从田石将军的命令。”
神族士兵气势一变，全部是人族强者气势。
楚凡和八翼飞龙都不敢相信，田石的wěi zhuāng功夫竟如此了得。
刚才冲进来的神族士兵，只是田石的学生所替代。
“田石，你厉害，wěi zhuāng大师的荣誉是当之无愧。竟然把我们都骗了。”楚凡和八翼飞龙这才明白，田石不过是展示了一下他wěi zhuāng大师的本领。
论wěi zhuāng，潜于黑暗，隐于无形的黑翼无可挑剔。
这样的黑翼正是田石训练出来的。
田石作为虎师黑翼的主要缔造者，一出手，就震住了场面。
秦戈看到田石带来的表演，非常满意道，“现在大家放心了吧？我们有这么厉害的wěi zhuāng大师，何愁不能堂堂正正进出神宝山。”
“不愧是wěi zhuāng大师。”楚凡和八翼飞龙依然心悸。
刚刚，他们确实把田石当成奸细。尤其是萧鲲的出场，更是让八翼飞龙一阵紧张。八翼飞龙到现在还在颤抖，刚刚他真的以为是萧族来杀他灭口了。
“诸位，其实刚才的表演只是一种检验，检验一种新的wěi zhuāng手段。从大家的反应来看，这种手段似乎很成功。”田石尽量放松四周的空气，可惜并没有多大的效果。
“看得出来，wěi zhuāng大师之名，田石当之无愧。田石，作为虎师的wěi zhuāng大师，给大家讲讲wěi zhuāng的技法吧。”秦戈已经安然就座。
田石很快地在大帐里面扫视了一圈，缓缓道，“说到wěi zhuāng，大家应该都非常熟悉。”
楚凡已经完全平静。
谢菲菲刚刚直接注意到秦戈的暗笑，就根本没有入局。
只有八翼飞龙久久不能平静。因为八翼飞龙热爱生命，准确地说是爱惜自己的命，非常怕死。他知道萧族对待叛徒的手段。虽然秦戈杀了萧鲲，但是不能避免有第二个萧鲲。
萧族第一次出手，或许是为了挽救八翼飞龙。但是如果第二次出手，就很有可能是让八翼飞龙永远闭嘴。八翼飞龙知道这种可能性有多大。不然他不会如此的风声鹤唳。
秦戈看到了所有人的反应，都是田石成功wěi zhuāng的证明。
田石看到八翼飞龙的表情，也停顿了一下，继续滔滔不绝。
“wěi zhuāng，就是运用强大的内心自由地改变外在的表现。一个人的心是善变的，但又是最稳定不变的。”
“为什么心既善变又稳定不变？”楚凡皱眉问道。这简直就是自相矛盾。
“你们可能以为这是自相矛盾的。的确，这就是自相矛盾的。”
“等于没说。”楚凡心里无声地说道。
“自相矛盾，是因为它们彼此依存，不可分割。心的不变和变化就统一在一个人的心中。因为变化，所以一个人是在活着。因为不变，所以一个人才是他自己。”
“一个人是不变的，所以我们能够区分出谁是谁。一个人是变化的，所以我们呢才有可能去wěi zhuāng。”
“我明白了。一个人不变，是因为他有自己的特点，这种特点让他与众不同。所以我们认为这种形象就是他。一个人变化，是因为他在生活，在不断维持或者改变自己的特点。”谢菲菲恍然大悟。
“不错。wěi zhuāng的第一个层次，就是分清自己与他人。要清楚自己不变的部分，因为这是要隐藏的部分。要清楚自己变化的部分，因为这是wěi zhuāng的手段和资源。”
“也就是说，wěi zhuāng就是要把自己的特点藏起来，让自己消失。然后利用自己的变化变成所需要的形象。”楚凡接道。
“楚凡，你进步很快嘛。”田石赞许地看了看楚凡。
“wěi zhuāng的第一层次是自我的分离。隐藏不变的自我，显露需要的形象。这只是最初级的wěi zhuāng。像我刚才wěi zhuāng的声音就属于这第一层次的wěi zhuāng。”田石交替用自己的本体声音和wěi zhuāng声音说道，“wěi zhuāng的第二层次，就是用自己的变化去修饰不变的自我。这个层次，就是要暴露一部分真正的自我。这一层次比第一层次难了不知多少倍。”
“什么？显露一部分真正的自我？那样不就wěi zhuāng失败了？”楚凡大惑不解。这哪是更高的wěi zhuāng境界，根本就是wěi zhuāng不到家的表现嘛。
秦戈刚才都很平静，听到wěi zhuāng的第二层次，才露出明显的兴趣。显然，他知道田石没有说谎。
“不错。wěi zhuāng的第二层次非常冒险，很容易失败。但是，不能因为它难度更高，就贬低它。”田石语气变得激动起来。
“没有什么能完全建立在虚假之上。如果有，那么虚假也就成了真实。wěi zhuāng的第二层次，就是以一部分真实的自我为根基，构建另一个虚假的形象。这种wěi zhuāng有真实的成分，已经不是纯粹的弄虚作假。可以称之为近似于真实的wěi zhuāng。这种wěi zhuāng更坚固，也更有用。”
![[鬼灯]一起挤蘑菇](/cover/113/113870/113870s.jp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