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白昭还未反应过来,却见十三绷不住脸笑了起了:“倒是我胡闹了,赫赫有名的白大侠又怎么会拜我这黄口小儿为师?这要是传到江湖上去,岂不叫人笑掉大牙?”而白昭亦是笑了笑,随即正色道:“若是能救得绾郡主,莫说是拜你为师,就算是要认你为父那也干得!”随即躬身就要拜下。十三大吃一惊连忙扶住白昭急道:“倒是小子狭隘了!白大侠可莫要折煞小子。”待白昭站定后,十三开口说道:“小子数年前无意间获得一本医典《离道经》,却在书夹层内发现这七根金针与少冲九针施针概要。小子虽然驽钝,到也知这是治病活人的神妙医术,想来白大侠行走江湖,对此针法亦有所耳闻。不过白大侠可曾疑惑,为何这针法唤作'少冲九针'却只有七根金针?”白昭听得他说,隐隐间似是明白了什么,点了点头回答道:“我行走江湖多年,听人们谈及这少冲九针,或是说九种扎发,或是说九根金针,是以见到公子适才拿出的金针不过七根,若非公子亲口承认,白昭也不知这便是少冲九针。”“没错。我将之与老爹藏书中记载的少冲九针对比,除名字外却是一点也不同,无论是施针手法还是效用却是远远强于那些民间所传的。而那少了的两针便在这儿”十三抬手指了指白昭的丹田处。白昭一凛,失声叫道:“内力?”
“没错,就在内力,而且还不是简单的内力!”“愿闻其详。”“据那《离道经》中所载,天下内功不外乎分为阴阳二类,常人最多不过修炼其终一种,练成五阴五阳其中一种便可以说是天下闻名的高手,练成七阴七阳之一便可独步天下。而这李道除了医道上极富天赋外,同样是武学上万中无一的奇才,尽管人过中年方才开始习武,却将阴阳两**功皆练至第八层。少冲九针第八针,便是以七阴或七阳内力自头顶百会穴汇入,刺激病人经络与前七针完美相融。而第九针”十三忽地一字一顿地说道:“却是要九阴九阳双内力同时自左右涌泉穴汇入!”白昭闻言倒吸了一口气,说道:“那岂非就算李道复生,绾郡主的病也治不好了?”“非也非也”单十三摇了摇头说道:“非要一人身具两种内力,只要有两位高手同时注入内力便可!”白昭苦笑道:“单小哥,我瞧来你也不会武功,自是不知内功修炼的难处。莫说是身兼双心法的人,便是单心法能修炼至七重的人更是两只手就能数的过来!”
齐绾一直静静地听着,除了告诉十三自己的名字外便没再说过话。她见二人都皱着眉一言不语,却忽然笑了起来:“白叔叔,十三哥哥,绾儿不怕的。”齐绾走上前,拉了拉单十三的袖子问道:“十三哥哥,你给我扎了这几针后绾儿平时常常感受到的疼痛已经不见啦!绾儿已经很开心了!”白昭听得齐绾如此说,心里一痛,恍惚间似是看到了齐绾的母亲。他数十年来一直待在仇国,既非为了财富,也非为了名声,而是为了默默地守在当年那人身旁。即便那人贵为皇妃又如何,只要自己能默默地看着她,常伴她身旁便也不枉自己叛出家族了。他收了收神,郑重地向十三问道:“单小哥,我且问你,绾儿还有多少年的寿命。”他常伴于齐绾身边,早已把齐绾当做自己的亲生女儿,虽平时碍于礼教称作绾郡主,但是此刻真情流露便直呼“绾儿”了。十三听得齐绾叫他哥哥,兀自脸红着,忽听得白昭问道,连忙答道:“若是调理得当,绾姑娘还有十年时间。”“十年。”白昭喃喃道,忽地低声说:“我出道前二十载,三载懵懂不识人事,七载练剑少年名扬,十载修炼家传心法英华内敛。出道后二十载,七年行侠江湖未尝一败,十三年隐于仇国只为伊人。若今我不能救她女儿,他日九泉之下怎有颜面见她!十年将七阳练至九阳未尝不能一试!”他盯着十三,郑重地说道:“今日白某多谢单兄弟!九针之术单小哥千万莫与他人说道,此术关系重大,若为外人所知或许将带来无尽祸事!”十三连忙拱手道:“白大侠所言十三是知道的,便是我家里那老家伙也不知道哩!”他伸手刮了刮齐绾的鼻头,续又说道:“不给绾儿mèi mèi治好病,我这针术倒也不值一哂呢!”
白昭将单十三为齐绾治病一事告诉了齐晟,却隐去了九针之事,只说十三深得父传,为齐绾缓解了病情。齐晟听完一愣,随即展颜笑道:“不愧是先生的儿子!齐晟在此多谢小先生了!”十三此时与齐绾早已熟络,听得齐绾唤他十三哥哥,见到齐绾的亲哥哥如此温文尔雅,倒也不愿再做出个dì pǐliú máng的样儿,反也学起了齐晟的样儿,礼貌地回礼。
齐晟转向白昭,说道:“白先生,时候也不早了,我们这便启程吧。”白昭见单文丘没有出来,再见到齐晟略带失望的脸色,也知道了此行齐晟未能如愿,也就没多问了,便朝着十三点了点头,随即转身出院招呼侍从去了。齐绾跟在齐晟的身边,笑嘻嘻地朝十三挥了挥手,便也随着齐晟快步追着白昭去了。十三瞧着齐绾渐渐远去的背影笑着,转过身去朝着屋内走去,嘴里却不住叨叨着“十三哥哥”,满脑都是那小姑娘的身影。
“臭小子,也不知道你今天乐些什么?你今天做的饭菜难吃成什么样了你不知道吗!”单文丘把饭碗往桌上重重地一放,瞪着十三吼道。十三笑嘻嘻地也不理他,望着桌上的饭菜仍是笑着。“唉气死我了气死我了,臭小子!你今天跟那姓白的在院里都做了啥!莫非他传你武功了?”单丘文猜测道。“嘿,你可想不到哩,今天那个像瓷娃娃的小女娃叫我十三哥哥哩。”十三见老文的样,得意地说道,随即把下午的事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却也忘了白昭嘱咐地抹莫要告诉别人九针的事儿。
单丘文闻听完苦笑不得,骂到:“你这臭小子!也不知嘚瑟个什么,你不知“怀璧其罪”的道理吗!”说完突然站起身来,似老鹰抓小鸡般抓起十三冲出房门,向着齐晟远去的方向狂奔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