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英楞了一会儿,原来真是做梦啊,太真实了。
小翠的手在巴英面前晃了几晃,焦急地叫道:“大xiǎo jiě,你病了?我得禀报夫人。”。
巴英回过神,赶紧拦住小翠。
“我就是做了个恶梦,大惊小怪的干吗?弄得满城风雨。我没事……扶我起来。”。
巴英站在窗边,任阳光洒在身上,天气很好,巴英紧缩的心舒展开。活泼又回到她的脸上。
“大xiǎo jiě,你做了什么梦啊?浑身大汗,把我吓坏了。”小翠手脚麻利,一边给巴英准备梳洗,一边问道。
巴英迟疑了一下。
“没什么?可能白天玩的太疯了,累了,心有所思。夜有所梦。我哥哥给我的,强健身体,提气醒神的药还有不?我觉的身上有点发酸。”。
“我给你拿去,xiǎo jiě,真的不用告诉夫人。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我小翠可担待不起,夫人不打死我才怪。”小翠担心地说。欲向夫人报告。
“小翠,我真没事。不用麻烦婶母了,免得她担心。”巴英心情完全平复。既然知道自己做了个吓人的梦,就没有什么好怕的了。她不想把事情闹的人尽皆知。特别是梦里堂哥的所做所为,更不能让人知道。虽然婶母表面上不会怪罪,但影响不好。她马上转移小翠的注意力。不再提恶梦的话题。
“快点梳洗吧,今天我们再去后花园里玩。”。
吃过早饭,巴英去婶母妲月屋里请安完毕,趁着大好的太阳。主仆二人又来到后花园。
看到假山的时候,巴英心一动,下意识的来到假山后面,手抚在山石上,昨晚的梦境浮现在她脑中。
在梦里,堂哥巴列踢了假山一脚,假山挪开,下面有一个地洞。巴英学着梦中巴列的样子,抬脚踢向假山,石头坚硬的触感,让巴英的脚趾头差点硌折。她抱着脚一咧嘴,真疼啊。眼泪在眼圈中打转。
小翠对巴英的举动非常不解。
“大xiǎo jiě,好端端的你踢它干嘛啊?脚踢疼了吧。我看看。”。
“不用,我不小心踢上的。小翠,咱们回去吧,昨天太累了,我想回去歇会儿。”。
“大xiǎo jiě,我扶着你。”。
二人重又回到楼上。巴英慵懒地倚在床头。脚虽然很痛,心中一块石头却落了地。梦境的事得到了验证,什么地洞,黄衣少女,堂哥的恶行,全都子须乌有。既然这一切都是假的,巴英完全没有了顾虑,脚一不疼。就闹着让小翠继续出去玩耍。
夜晚又至,三更时分,巴英睡的正香,一阵少女的声音将巴英叫醒,一切都和头一天晚上一样,巴英身不由己的随着那名黄衣少女来到花园假山后隐藏起来,堂哥巴列越墙而过,这次带了四个人。四个大汉生死不知,被巴列负在肩上,巴列丝毫没有负重之感。踢开假山,跳入洞中,巴英被少女牵着手,跟进地洞。这次的动作比昨晚上快捷了许多,二人跟踪着巴列来到地洞尽头。
巴英这回看清了火焰,大火燃烧十分猛烈,却不是寻常所见的颜色,而是紫中透着深蓝,她与少女隐在火焰的不远处,却一点感觉不到炙烤,冰冷的风从大火上吹过来。巴英禁不住打了寒战。
地洞方圆很大,顶部有四五丈高,巴列浮在火焰的外围,在空中盘腿而坐,一手抚在前胸,一手食指朝天。眼中两道寒光直射场中,仿佛在指挥着火焰。火焰跟着巴列的手势升腾跳跃着,往一起聚拢,一会儿,聚集在一起的大火变成了一座炉鼎的模样,口细底小肚子粗,三耳三足,栩栩如生。巴列手一挥。巴英顺着手指的方向,这才发现有四个人躺在角落里。
随着巴列的动作,那四个人缓缓升了起来,一个接一个被投入大火,紫蓝色的火焰立刻将他们包围,四个人成了四个燃烧的火球。原本冰冷的火焰,温度陡然奇高,四个人衣物被火舌一添而光,在肉休上燃烧,冒出黑色晶亮的油脂,发出吱吱的声音。四个火人身体极度扭曲,痛苦的滚动,凄厉的惨叫充斥着整个地洞。
巴英心跳如鼓,脸色煞白,如果能跑能叫的话,她早就叫了出来。脚软要倒下去,少女紧紧拉住她,转身出了山洞。
“信我的了么?那几个人的下场,就是你将来的结局。听我的,赶紧离开巴府。回家。”。
少女浮在空中,继续劝说巴英。
巴英说不出什么感觉,说信吧,白天已经验证了,她就是在做梦,说不信吧,她还从来没听说做梦还能连续。所以一时楞住。陷入巨大的迷茫。
“好吧,我知道让你相信这一切很难。不过我会让你相信的。时间不多了。明天晚上我再来找你。”。
少女说罢,轻推巴英。巴英从空中跌落,马上醒了。
当巴英睁开眼,天已经亮了,小翠正推门进来。
“大xiǎo jiě,起床了。昨晚上睡的好吧?没再做恶梦吧?”。
“嗯,还行。挺好的。”巴英隐瞒了昨天晚上的梦,她觉得如果跟别人说,别人肯定不会相信。不如依靠自己想办法弄清事情的真相。既然那个少女今天晚上还要带她出去。她得早做准备。这一天和过去没有不同,巴英推托自己自从来叔叔家,好久都没碰过女红了。日子一长,手都生疏了,所以她问候过婶母妲月之后,在屋里操起女红来,针织刺绣,忙个不停。巴英娴熟的技艺惹的小翠一连声赞叹。不住夸奖xiǎo jiě心灵手巧,将来嫁人一定是贤惠的好媳妇。巴英红着脸直骂小翠嘴贫,再胡说用针扎烂她的嘴。
在主仆二人的笑闹中,天黑了。
巴英早早上床休息,她一根细小的绣花针穿进自己的耳洞,手心里还死死攥住一根,眼睛睁的大大的。她打定主意,今天晚上宁愿不睡。也要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心中有事,巴英没有一点睡意。三更了。那个声音准时响起,巴英觉得身体僵硬了,在僵硬的一霎那,手使劲一握,绣花针刺进了手心,疼痛让她的身体有了一点huó dòng的自由。
她飘了起来,飞出窗户的一刹那,巴英余光扫了一下房间,床上还躺着自己,灵魂出窍么?巴英念头一闪,顾不上害怕,手心感知了一下,发现手里空空如也,绣花针并没有随着她的灵魂一起飞出。她的身体一如前两晚,任少女摆布,巴英一阵悲凉,真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灵魂出窍,连一根针都带不走。
今晚的风有点大,吹动着巴英鬓角的青丝,一缕青丝拂过她耳朵,脸颊传来轻微的刺痛。巴英猛然想起,自己临睡前,在自己的耳洞里插了一根,看来这一根被当成了生前的饰物,跟着灵魂一起飞升了。这一点小小的刺痛让少女对她的禁锢稍微松动了。巴英觉得可以发出声音了。
但她佯装自己还是没有自制能力,乖乖地跟着少女重复前两天晚上的过程。
巴英那一缕青丝将她的耳朵掩盖起来,少女没有发现巴英做的手脚。挽着巴英的手进了地洞,跟着越墙的巴列,来到昨晚上的位置。
巴列的动作一如昨晚,唯一不同的火焰炉鼎中的人数变成了八个。
巴英看过这些人的惨状,胆子略大了一些,勉强支撑着让自己看下去。
火焰中的八人很快被烧了灰烬,在灰烬正中,留下一颗鸽蛋大小的药丸。药丸蓝洼洼,滴溜溜打转,如果没看到炼制过程,药丸儿象颗蓝宝石,特别让人喜爱。巴列收了火焰,捡起药丸放入嘴中,巴英虽然是灵魂,还是本能觉得胃口翻涌,“呕”地一声。
“谁?”。
巴列大喝,一道黑光向她们的藏身之处盖了过来。
少女大出意外,她没想到巴英竟然在此时发出声音。危急时刻,抓起巴英向上抛去。巴英灵魂归位,在被扔出去之前,巴英发现黑光将少女罩住。少女对她做了一个“快走”的口型。
巴英早上刚刚起来,小翠进来。
“大xiǎo jiě,巴列少爷来看你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