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狼大名叫郎啸天,是白宇的高中同学,高中时,白宇、郎啸天两人常混在一起,关系非常铁,后来高三下学期,郎啸天突然转学,从那以后就没了消息!
白宇的爷爷家离车站很远,又赶上下班的高峰期,到车站的时候已经是傍晚,街上的路灯依次亮起,车站里人潮涌动,等人的、接人的,嘈杂之声不绝于耳。
把车停靠在路边,白宇走进了车站,远远的白宇便看到郎啸天立身于人潮之中,一身黑色的运动装,身边放着一个黑色的皮箱,两人有些年没见面了,但白宇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虽然变了很多,但却依稀可见学生时代年少轻狂的轮廓。
穿过拥挤的人潮,白宇故意绕到了郎啸天的身后,轻拍了一下他的肩头道:“等人啊!”
郎啸天遵守和白宇的约定,下了车就等在车站了,这会儿正诧异还不见白宇出现,被白宇这么一拍,回转身就见一人站在身后,正微笑的看着自己,先是一愣,而后就惊喜的道:“白宇,呵呵、你还是那么帅啊。”
说着还伸手锤了白宇的胸膛一下。
然后两人便狠狠的拥抱了一下。
白宇呵呵笑道:“你还是那么喜欢黑色。”
郎啸天拉了拉衣服笑道:“这不是酷吗。”
“哈哈……”白宇拉起了郎啸天的行李箱道:“走,先给你接风洗尘,云来居怎么样?”
“云来居,有些年没去了,还真是怀念我们一起逃课去吃的萝卜肉丁。”
“呵呵,现在的云来居和以前可不一样了,光市内就开了三家分店。”
“哦,那我们去哪家?”
“当然是老街的那家了,给你找一下青春的回忆。”
两人说笑着走出了车站,郎啸天看到白宇的银灰色奔腾,拍了一下车身笑道:“不错嘛,小宇,都买车了,看来这些年你混得不赖啊。”
白宇一边把郎啸天的皮箱放进后备箱,一边说道:“呵呵,运气好,赚了些钱,你呢?这些年过得怎么样,当初走的时候也不知道和哥们说一声,连一个联系方式都没有留下,要不是听老班说你转学了,还以为你是失踪了呢。”
叹了口气郎啸天道:“高三那会我父亲的职位变迁,我们全家都搬去了另一个城市,也没来得及和你说。这些年过得还可以,毕业后找到的一份稳定的工作,工资虽然不高,但好在是我喜欢的工作,关键是够酷。”
“够酷!”白宇听了微微一笑道:“让你这天下英豪都不放在眼里,孤狂的啸天之狼都感到满意的工作,不会是真的加入拯救地球的组织了吧!”
郎啸天捶了白宇一下道:“高一时说的一句话,被你们整整的取笑了三年,这么多年没听到了,还真是有些怀念,不过让你失望了,拯救地球的组织不要我,呵呵,这是我的工作证。”
说着话,郎啸天自衣服的口袋了掏出了一本工作证,递给白宇。
白宇接过小本,看着上面的字笑着打趣道:“呦,jǐng chá证,没想到你成朝廷官员了。”
说着白宇翻开小本,看着郎啸天穿警服的zhào piàn道:“真精神!”
郎啸天呵呵一笑道:“怎么样,我说很酷吧!”
白宇伸手拉开车门道:“酷!还别说,你穿上这身警服还真是挺有感觉的,走上车!咱哥俩这么多年没见了,今天可得好好聊聊天。”
云来居二楼的小包厢里,白宇和郎啸天相对而坐,两人一边吃饭一边聊着彼此这些年来的生活,桌面之上杯盘狼藉,几个空空的酒瓶子杂乱的躺在地面上。
白宇手中正拿着一瓶酒要给郎啸天空了的酒杯倒上,却是被郎啸天一把拦住。
白宇一愣随即说道:“怎么了啸天,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咱俩好些年没见了,今天说什么也得好好喝喝,不醉不归。”
郎啸天伸手拿起空的酒杯笑着道:“真的不能再喝了,再喝就真醉了,这次来燕阳市出公差的,想着咱也有些年没见了,就过来看看你。”
白宇一听,也不再勉强,就放下了手中的酒瓶道:“出公差?不会是什么秘密追捕嫌疑犯吧?”
郎啸天一听,面色微微一变,双目泛出一片精光,盯着白宇问道:“你怎么知道?”
白宇呵呵一笑道:“猜的呗!”
说完看着郎啸天的表情,随即愕然道:“不会是真的吧!”
郎啸天面色一缓道:“没错,而且我们警方这次追捕的人,还和你有关系”。
郎啸天的话让白宇一惊,失声道:“和我有关系?”
从小到大,白宇都是家人、老师、同学眼中的乖孩子、好孩子,白宇虽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大好人,但绝对是一个奉公守法的公民,仿古街的古玩市场里所存在的假货、黑货问题,白宇是知道的,虽是高利润的买卖,但也同样是高风险的,白宇也从来不会参与其中。
狼啸天看到白宇的表情,知道是自己的话让白宇给误会了,随即开口解释道:“说错了,不是说你,而是说这次警方要秘密追捕的人你认识。”
“我认识?”郎啸天这一出言解释,让白宇更感到迷惑了,用疑问的眼神看着郎啸天。
郎啸天一见白宇的表情就知道白宇还没有理解自己的意思,轻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叹了口气开口道:“这么和你说吧,我现在是在刑警侦查科工作,我们科现在正在跟踪一件盗取国家文物的案子,其中的一个盗墓贼你认识。”
“盗墓贼?我认识?”白宇惊愕的看着郎啸天,心中暗道虽说自己是做古玩买卖的,但盗墓贼的阴器,自己可是向来不碰的。
郎啸天没接话,而是从随身的黑色手提包中掏出一张zhào piàn递给了白宇。
白宇接过zhào piàn,定睛看去,表情瞬间一变,差点惊叫出声,因为他看到zhào piàn上的人竟然是徐少野。
郎啸天看着白宇说道:“徐少野,他就是我们警方这次追捕的盗墓团伙中的一员,两个月前,这伙盗墓贼竟然挺进xīn jiāng的罗布泊地域,盗取了‘楼兰古城’文明遗址的一处古墓!”
此时的白宇内心中泛起了滔天巨浪,自己的至交好友竟然是盗墓贼!
白宇相信郎啸天,因为他没有必要骗自己这些,况且那本jǐng chá证也错不了。
忽的白宇又想起白天的时候,徐教授说那把古剑剑柄上的字是什么‘佉卢文’,正是‘楼兰古城’说出土的文献上所用的文字,该不会就是徐少野真的参与了盗墓,而那把古剑,就是徐少野墓里盗出来的东西吧。
可他既然是从‘楼兰古城’的古墓里盗出的那把剑,就应该大概知道年代了,为什么还要拿给自己鉴定呢,而且还不拿给秋叔鉴定过,按理说,这从墓里盗出来的物件,藏着掖着、或者秘密的处理掉才对,不应该这么明目张胆的拿出来,四处找人给鉴定断代,这一切都违背常理。
还有一点重要的就是,郎啸天没有必要和白宇说这些,虽然自己和徐少野是至交好友,可郎啸天这次来说是什么秘密追捕,只是顺便来看看自己,更没可能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告诉自己吧,况且他直接去找徐少野就可以了。
此时的白宇感觉自己的大脑中就像是一团浆糊,乱糟糟的,这件事整个的透着诡异,仿佛是有一张无形的大网正在张开,目的就是套住自己。
白宇脑中的这种想法一闪即逝,自己都为有这样的想法感到好笑。
郎啸天似是看出了白宇心中所想,伸手拿回那张zhào piàn道:”我知道你现在心中想的什么,我之所以来到这边先来找你,一是因为我知道你们两个是好朋友,想先在你这了解点情况,二是从一周前开始,我们跟踪监视徐少野的人发现,徐少野竟然消失了。”
“消失了?”
“对,消失了,在我们警方的jiān kòng之下突然消失了,他的家人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只是知道他两个月前说是出去旅游,就一直没有回来过,我就是想问你,这段时间有和徐少野联系过吗?”
“没,没有啊,我也是好久没有少野的消息了!”
白宇内心正在纠结当中,徐少野早上还来找过自己,说让自己鉴定那把古剑,还说在家里等自己的消息,听郎啸天的话说,徐少野两个月前出去就一直没有回来过,并且一个星期前就失去了踪迹。
直觉告诉他,这里面一定有什么事情,虽然相信郎啸天不会骗自己,但白宇还没有把徐少野找过自己的事告诉他,因为他相信在徐少野是盗墓贼这件事情上,一定有什么隐情。
送郎啸天去了一家酒店,白宇又给徐少野的家里打了个diàn huà,徐少野的妈妈说徐少野的确是两个月前就出门了,说是去旅游,到现在还没回来,一个星期前给家里打过diàn huà,说是在西藏,短时间内不会回家,叫家里人不要担心,其后就再也没有过消息。
打过diàn huà,白宇就自己一个人开着车在马路上遛着,看着一排排昏黄的路灯在车窗外划过,心中那种被一张无形的网套住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仿佛自己就是一个即将被捕获的猎物,而自己却还全然不知,他知道,徐少野一定还有事情瞒着自己,白宇不喜欢这种感觉。
银灰色的奔腾漫无目地的在马路上行驶着,白宇也不知道自己开到的哪里,只是感觉到路上的行人车辆越来越少,忽然两道刺眼的灯光射来,白宇下意识猛的一打方向盘,银灰色的奔腾冲进路旁的田地里,一辆高速行驶的货车,呼啸着从马路上驶过,惊的白宇出了一身的冷汗。
环顾四周,白宇发现自己已经出了市区,正在国道上,右手握拳狠狠地砸了一下方向盘,恨声道:“我这是怎么了!”
想起刚才的一幕,白宇就是一阵的后怕,反应再慢上一点,自己现在怕是已经成为一具躺尸了,看来自己的心境是被那种莫名的感觉影响了,竟然不知不觉间,把车开出了市区。
算了!时间到了,一切自然是明白了,白宇心中暗想着,重新启动车子调转车头,向市里驶去。
车子进了市区,白宇却没回家,而是开着车直奔城东。
燕阳市城东有家佛寺,号佑顺寺,香火还算鼎盛,寺里住着三个和尚,一个老和尚和两个小和尚,老和尚是佑顺寺的主持,法号:云智,香客都叫他云智禅师。
云智禅师素有贤名,佛法经意高深,在燕地一代很是有名望,白老爷子信佛,经常来寺里与云智禅师礼佛论法,两人也算是至交好友,由于白老爷子的关系,白宇打小就认识云智禅师,也经常听其**论道。
虽然白宇不信这些鬼神之说,但和云智禅师却是很聊的来,每次和云智禅师聊天,白宇都会觉得自己的心会很平静,什么烦恼忧愁都会被压制住,并且内心会产生一丝明悟,很多困惑也都会随之开解。
所以这次白宇没有急着回家,而是把车开到了佑顺寺,想着和云智禅师聊聊天,解一解心中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