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这个名叫……夏亚的人的描述，唯一符合的就只有那个神棍老头。
但是hòu mén、lòu dòng什么的，和对他好有什么必然联系吗？难道他是什么病毒之类的玩意儿？
魏天冬脑袋一转：“也许你可以为我解释一下？”
夏亚点点头：“你可以问。”
魏天冬想了想。
名字他已经自我介绍过，a区的脑人以及玩家身份都已经告诉了他，再问关于夏亚本人的事情估计也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了；除此之外，就是那个老头他其实也有很多想问的，比如说那个老头的身份什么的，夏亚肯定比他了解得多。
他想来想去，决定从另一个角度入手。
“你为什么要找他？”
“因为他是‘hòu mén’。”
……
这不等于什么都没说么。
魏天冬觉得有点无语，不过还没等他再开口，夏亚似乎已经看穿了他的想法，主动为他解释起来。
“我成为‘玩家’有一年多了，有很多弄不明白的地方想找个‘hòu mén’问问。这个世界上有许多‘hòu mén’，但跟世界的总体体量比起来，数量太稀少了。c区的这个hòu mén是我唯一能确定情报的一个，但他不愿意见我的话事实上我还是找不到他……我现在还没有主动搜寻到hòu mén的能力，只能来找你试试。”
“为什么是我？”
“你是他唯一接触过的人，而且还是hòu mén主动接触你的，我甚至有理由相信你和世界意志有关。”
“……等等，”魏天冬制止了他继续说下去，“这个‘世界意志’又是个什么东西？”
“如果我知道的话，也许我就不用找hòu mén了。”
“……好吧，那你的意思是要我带你去那个什么hòu mén的？但是凭什么？”
老头要跑，自然有他逃跑的理由，魏天冬觉得自己没立场带一个不知底细的人去见他。说实话他和那个神棍也不过是萍水相逢，人家到目前为止没做什么危害他的事情，还说要帮他进行脑域开发。
“我可以帮你进行脑域开发，我私人的途径。”夏亚面无表情——不过他始终是没有什么表情的，“做一个‘原始人’你不觉得难受么？”
魏天冬挑了挑眉毛。
“我私人帮你做，你就不用受到邦联的掣肘，本人还是自由的——而且我不收钱。”夏亚说。
“邦联的掣肘？”魏天冬一愣。
“你不会以为生活在b区a区就一定比在c区幸福吧？哦对了，b区那边应该不知道这个事情的，其实所有接受了邦联guān fāng渠道的脑域开发的人，都会在被jiān kòng，虽然日常生活里不太明显，但的确是被jiān kòng的。我私人给你做的话不会有这种问题，当然你也不能获得上两区的公民身份。”
啊……对了。
37区的每位公民出生时都会获得一个公民编号，虽然c区是没有，但听说a区和b区那边的人会收到一张由邦联发放的id卡，里面记录着你的所有个人信息，包括姓名、公民编号、脑开发能力、脑开发等级、学校、工作甚至你的个人财产账户也在这张id卡上，无论走到哪里，都离不开这张卡片。
方便、安全、快捷……这张卡的优点很多，缺点却不怎么明显，不过夏亚这样一说魏天冬也能很容易想明白，所有信息都联网的确方便，但是网在哪里？
公民信息网络并不是一个去中心化的网络，所以说网络中心在哪儿？或者说握着钥匙的人在哪儿？
dá àn显而易见，在邦联的最高层手上。
虽然魏天冬并不清楚那具体是哪些人，不过这种把个人**交到别人手里的感觉光是想象一下就让他觉得非常不舒服，这样说来，接受老头的帮助或是夏亚的帮助就不是那么不好接受的事情了。
总比活在邦联的jiān kòng之下好。
“但这么一听，好像是你比较亏吧？做脑域开发的成本可不低，而我只需要带你去见一个老头子？”魏天冬说。
夏亚露出了些许怔忡的神色：“原来是个老头啊……”
说完，他又恢复了那张面瘫脸，控制着轮椅弹出了屏幕开始在上面写写画画起来。
这下魏天冬可懵了，总觉得自己是不小心透露了什么重要信息出去。
“你别紧张，我只是记录一下，hòu mén身上有特殊标识，只要看到就能认出来，我只是感慨下自己找错了方向了而已……hòu mén可以随意转移自己的位置，还可以隐藏自己，如果他不想出现的话，站在我面前我也见不到人的。”
夏亚在屏幕上敲完，再一次看向魏天冬。
“顺便，我观察过你，发现你击杀其他玩家之后连扫地都不会，那个对你很好的hòu mén没有教你么？杀掉玩家之后要记得分解数据修补变异的空间。有一个设定是‘每平方米的冗余数据量超过15eb则会发生世界线的崩坏性变动’，所以我想你应该发现了，当有玩家试图接近你的时候，在你身边总会出现一些不该出现的古董。”
魏天冬想起了他捡到的那些枪，于是点了点头。
夏亚说：“所以你要牢记一个规则，两名玩家若是不想触发变动规则，需要相互保持十米以上的物理距离，这也是为什么我现在要站在审讯室里和你说话的原因，我的确无意和你战斗。”
说到这里，夏亚动了动拍摄用的镜头，将自己的裤管放到镜头中央给魏天冬看。
“我是天生残疾，虽然这年头的假肢很发达，但再逼真的假肢总比不上自己的腿……我这样的人是注定无法成为战斗型的脑人的，所以我需要一个搭档来替我战斗，而我会为自己的搭档开发许多有用的东西……我很看好你。所以这次特地跑到c区来，除了想见hòu mén聊聊之外，也是为了见见你。”
在夏亚看来，魏天冬的优势非常明显，他是个不曾经过脑域开发的“原始人”，但是其肌肉力量，身体协调性，敏捷程度等等方面都比一般的原始人，甚至比一些低级的在身体能力方向开发过的脑人还要强。
人类的天赋总是有迹可循的。
再者说，他相信“hòu mén”的选择。
“至于为什么我会注意到你，也许要等我见过hòu mén以后才能告诉你……我还有一些想不明白的事情。”夏亚说，“我很有诚意，也不会逼你，希望你好好考虑一下。”
“为了体现我的诚意，我可以先帮你离开这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