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兆强站在拉巴斯车站广场,玻利维亚劳工正在拆解木质脚手架。玻利维亚总统巴普蒂斯塔、赛里斯国王特使齐德广已于昨日抵达拉巴斯,明日将出席通车典礼,实际上这条线路已经运行了一段时间,主要是货运列车。
这座汉唐风的砖石建筑,在成片的巴洛克风格的建筑中,显得格外醒目。铁路运来钦博特玻璃厂的大尺寸平板玻璃,使得整个建筑看起来熠熠生辉,既有古典气息,又有现代工业之美。拉巴斯年平均温度仅7摄氏度,偶尔会出现20度以上的温度。虽然城区处于谷地,周围群山环抱,但是高山冷空气下沉依旧使得这里只有冬季这一个季节,所以为了兼顾采光和保暖的需要,玻璃门窗便成了必须。总比装上电灯空调来的省钱。
“唉唉唉~当心点!”工头话音未落,一根木杠从高处坠下,砰的一声砸在地面。索性没有导致人员伤亡,建筑也没有受到波及。工头却二话没说,冲上去就是一顿皮鞭。从肤色上来看,工头是个混血,而被打的工人应该是一个纯种土著。
土著工人仅仅会少量西班牙语单词,工地上干了这么久也学会了一些简单的汉语词汇。可是交流上还是存在不少问题。本地白人和混血老爷们,才舍不得来下苦力。玻利维亚政府招募的人,大多都是纯种土著。语言不通,玻利维亚的管理简单粗暴,既然玻利维亚人唱白脸,刘兆强幸灾乐祸的接过了红脸重任。
刘兆强制止了工头继续施暴,安排工人去接受医治。卫生队给这个工人进行了消毒清创,并给他开了几片阿司匹林镇痛。为了缓解他的精神压力,还给开了几片**。三大经典药物已出其二。
玻利维亚除了劳工也无法tí gòng高素质的管理人才,因此几年工程下来,逐渐被赛里斯人的‘友善’举动拉过来的玻利维亚人越来越多。这些榆木脑袋的工头,大概是看不出这中间有什么门道。管委会老爷们在工程开始之前几次交代刘兆强,要加强针对土著的‘统战工作’,这些人迟早会成为赛里斯的一股助助力。
据刘兆强了解,铁路建设公司结算的工钱,玻利维亚政府会抽走四成;简直就是巴依老爷、黄世仁之流。当然,比起小rì běn子,还是强了一些,南洋姐们寄回家的卖身钱,能落在自家人手上的,还没这数呢。
自从小rì běn开始向南洋输出fú wù人员,南洋的汉人婚配状况大概是国内最好的了。反正当地没什么核心的技术产业,对汉人娶rì běn婆子倒是没做什么限制。本土的rì běnfú wù人员,想要嫁给汉人,必须接受严格的审核。
阿里卡-拉巴斯线路的基建已经结束,大部分工人已经转向延伸线建设,目前已经通向奥鲁罗。这条线路充分利用了德萨瓜德罗河的运力,向南通向**湖。预计一年内可以联通里奥穆托拉斯和科恰班巴。科恰班巴向东,联通圣克鲁斯,最终通往苏亚雷斯港。
这次齐德广前来,也是想说服巴普蒂斯塔,放宽赛里斯移民;以加速玻利维亚铁路计划。争取达成协议,从苏亚雷斯港向圣克鲁斯修建铁路,后勤物资由东部四国采购,设备建材等物资由赛里斯和欧洲购买,通过巴拉圭河转运。
纵向铁路线帕尔帕-莫延多-阿里卡线路被取消暂缓。施工队伍大部分被抽调,参与玻利维亚铁路修建。
科恰班巴基督山两侧和西侧湖面周边的地块已经被赛里斯以商业手段购置。已经派出施工管理人员,修建别墅庄园。这里将作为统一后的赛里斯国首都,规划最高容纳200万人的常住人口;现在,根据调查的数据,大概也就十万多人。
经过一场皮肉之苦的威慑,其余工人快速而高效的继续剩下的工作。刘兆强盘算,照这个节奏,等不到天黑,仪式现场就可以整理完毕。于是便让副手留在这里监督,自己则心满意足的去找齐德广侃大山去了。
“齐总,这次来,应该是有别的任务要交代吧?”
“说对了,这次给你派来个军事干部做助手。原第四旅副旅长,潘旭。”
“有什么指示?”
“总部会安插政治可靠的军人,潜伏在铁路施工队中。你要帮助他们的工作,另外本地土著的统战工作也要加强。争取在必要时,拉出来一支能打仗的部队。这是一个保险,一步暗棋;动作必须隐蔽。”
“就我了解的情况,玻利维亚上层的矿主、庄园主对利益十分看重。国内部分委员对重组赛里斯-玻利维亚联邦抱有很大的期待,我个人是不认可的,军事手段是唯一的解决途径。”
“这一点,你和委员会的意见是一致的。”
“玻利维亚白人和混血数量较少,只要拿下几个关键城市,我们的计划基本上就成功了。剩下的就是各地政权接收。不把这帮人干掉,接收他们的财产,我们会背上太大的负担。”
“你倒是坦诚。”
“齐总,我从不隐瞒我的观点。来到这边,除了在这里实现为汉人开疆拓土,就是为了满足我那点个人私欲。”
“从即日起,铁路项目由你的副手王超负责。你的任务重心要转移到玻利维亚的社会民情调查上来,尽快出一份报告。以便委员会安排,战争-政权接收计划所需要的资金准备。另外,要继续暗中挑起矛盾,分化敌人。这个你协助就好,具体实施,会有军事部门来操作。”
“我明白。”
“玻利维亚的土著居民相对分散,东部人口稀少。委员会的战略是先城市,后乡村。”
“嗯,控制住农产品消费市场,工业品输出地;乡村会自然而然的靠过来,减少我们的成本投入。”
“你的任务很重啊,希望你不负众望!”
“齐总放心,这五年多,我可不是混过来的。”
……
5月3日,拉巴斯市民和周边乡村得到消息的民众,挤满了的车站广场。大楼楼顶垂下几条彩带,在微风中轻轻抖动。齐德广和巴普蒂斯塔两人站在大楼正门,身后的随扈则站成一排。
广场上的两根旗杆,由玻利维亚军队,一前一后升起了两国国旗。刘兆强安排几位混血měi nǚ,拉上彩条,给二位嘉宾送上镀金剪刀。刀落彩飘,拉巴斯城内的前堂炮开始鸣响礼炮。与此同时,车站内准备发出的第一列客运列车拉响汽笛。呜呜之声响彻云霄。是啊,这里近四千米的海拔,可不就是一座云中之城吗。站在大楼顶端,遥望远处的山腰,那朵朵云彩仿佛触手可及。
隆重的仪式结束,列车响着汽笛,缓缓驶出车站。人群开始涌向铁轨,车轮与钢轨碰撞的声音,让这些土著惊叹连连。
齐德广与巴普蒂斯塔的谈判很顺利;双方约定,按照阿里卡-拉巴斯铁路合同,删改相应条款,继续合作修建玻利维亚境内铁路设施。并准许华人扩大移民,经营农牧庄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