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将军，不知可否安排我二人参观贵国舰队？”刘步蟾私下拜访沈茂，希望见识一下这个经历过铁甲舰时代第二次海战的舰队。
“这……”沈茂倒不是不愿意安排，而是目前舰队正在换装双基发射药，他需要确认一下舰上的驻防利马的分舰队上装备的药包还有没有褐色药。
“如果不方便，那就不要勉强了。”刘步蟾见沈茂面露难色，以为是自己冒失，毕竟军舰出航一次耗费不少。
“这倒不是，我需要向上请示；另外要确认近期的训练计划，看看有无出航训练。”
“那就拜托沈将军了。”
一周后，沈茂带着聂刘二人登上了霸下号巡洋舰。
刘步蟾很是惊讶这艘战舰的速度，据他所知，这艘船乃是6年前的旧船，新船航速19节，如今依然能够保持18节左右的最高航速。不由得心酸，北洋军费窟窿太大，所购之军舰都得不到有效的维护。
孟昌等人的专业表现也折服了刘步蟾。孟昌这个穿越者，本就是理科出身，海军爱好者，拥有不错的航海知识储备。否则也不会去当学生兵，自穿越后去英国进修，更是成长迅速。
当然在刘步蟾看来，他的部队也不差，北洋的海军官兵大多也是训练有素的。
船只来到外海，舰上的几十名海军学员在各部门长官的带领下，开始各自的专业技能操练。
教官非常严厉，体罚倒是没有。但是考评不合格的学员，眼中遗憾的神情却让刘步蟾困惑。
沈茂告诉他，海军的万吨战舰的舰员选拔与平时的考绩相关联。大家都希望能成为第一艘万吨军舰的舰员。而首位舰长的选拔也与平时教授学员的成绩挂钩。
北洋的封建军队，等级森严，重要的军官选拔一看专业技能，二看人脉关系，可从没考虑过什么带出多少船员。刘步蟾很是好奇。
沈茂则毫不谦虚的说道：“我国海军，专业技能优秀的舰长人才很多。但如果只是冷冰冰、机械教条，这样的军舰看起来战斗力很强，却是只能打打顺风仗。逆境求存，那得抱团取暖，每一个人都是关键的。如何发现这样的人才呢？”
沈茂稍稍一顿，继续说道：“这就和一个舰长的综合能力相关了。如果一位舰长能充分调动每一位舰员，能带出众多的人才。这说明这个舰长的组织能力、沟通能力、乃至人格魅力都是相当优秀的。”
刘步蟾很难明白这个道理，他毕竟没有学习过人民军队的战史。
孟昌指挥军舰以巡航速度来到了圣洛伦索岛西侧海军靶场，例行的炮击训练开始了，这些学员是第一次见识主炮实弹射击。当然这次是152口径的，两法发穿甲弹，一发高爆弹。毕竟要让各位学员直观的感受炮弹的打击效果。
考虑到目前各国海军还装备了众多防护巡洋舰，所以152炮仍然继续配备穿甲弹。不过120以下口径已经撤装，仅配备了高爆弹。反正打不穿，即使打穿了次要部位，一个木塞就可以堵住，不如扫甲板。而对于那些轻防护甚至无防护军舰，高爆弹足以产生足够的杀伤。
射击过后，教官开始对本次打靶进行讲评。一名学员感叹，没想到这炮弹的威力和想象差距是如此的大。
舰上的老兵则道：你还没见识过巨炮的威力呢，这算什么。
学员们期待的眼神让孟昌很是满意，但是时机还不成熟。毕竟巨炮射击费用高昂，实弹射击需要统一安排。
刘步蟾则是很好奇赛里斯这高爆弹的毁伤，他仔细的观察了钢板被集中后的的创口，居然有融化的痕迹。
不由得问道：“贵军所用之开花弹是何种装药，毁伤如此巨大，居然能熔毁钢铁。”
孟昌则回答：“这是我军新式炸药，比值火棉威力更强，爆炸之后伴有毒烟。不过制取保管不易，成本高昂。”
“原来如此。”刘步蟾一听到贵，兴趣就迅速降低。
“据我所知，你们东边那位邻居也有此物。”
“什么？”刘步蟾很是震惊，兴趣也再次回升。“可否售与我方？”
“卖炮弹倒是没有问题，只是这价钱……”
“回港之后我便禀报国内，请求拨付专款。”刘步蟾信心满满。
……
李鸿章没钱了，刘步蟾很是失意。
不过，委员会中不少人还是认为应该帮助北洋改进huǒ yào。主要观点是为了加大北洋的筹码，至少别让小rì běn胜的那么容易。
但也有一部分人认为，风险太大。北洋不败，满清的革命条件就会更晚成熟。
争论极为激烈。
“北洋万一胜了，怎么办？难道续命几十年，神舟人民继续遭受压迫？”万祥问道。不可否认，神舟的人民是被一步步推向革命边缘的；当然，穿越众隔岸观火的心态也是有的，希望历史大势遵循旧迹，这样他们的穿越优势才能保持，以便浑水摸鱼。
“北洋怎么胜？就靠那点炸药，huǒ yào？”王启年坚持认为腐朽的北洋，即便给他新式战舰也未必能够获胜。即便海战获胜，rì běn陆军打到山海关，螨虫中央政府也很可能割地赔款了事。满清的封建陆军无能，是无解的。
“理论上来说，北洋的战舰侧舷火力不足，即便换装无烟huǒ yào，速射炮的投射量也比不上日军。而且，自我们穿越以来，日军的舰队采购、训练都有所加强；北洋的劣势增大了。”陈新宇说道，沈茂也支持他的观点。
“各位，而绿营这种封建军队组织性太差。不要以为淮军还是在太平天国时代，他们的辉煌早就过去了。20多年前他们是年少敢拿命换一世富贵，现在？功成名就，妻妾成群，家财万贯，几人舍得拼命？日军可以轻易的以战养战。从中法战争来看，满清中央政府的懦弱是肯定的。历史经验也表明，李鸿章的保船制敌也说明这个人不会为紫禁城拼尽老底。陆战的失败已是必然，海战还存在一定变数，但无关大局。”齐德广说道，他也支持扶植北洋。
谢刘勇接过齐德广的话说道：“从高升号的处理来看，英国是偏向rì běn的。1894年 8月20日上海举行第二次听证会后，英国几乎全盘接受了rì běn无错的观点。11月10日，英国guān fāng最终裁定：当时已经存在着战争状态，高升号为交战国执行交战任务，rì běn军队有权扣留或击沉它，因此，rì běn在此事件中不需要承担任何责任。”
“你这百科记得不错嘛。”顾敏华调侃。
侯林也赞同的说道：“以满清的反谍措施，只怕是悬。”
……
看来你来我往的争论已经有了结果，支持的人占多数。
这时，财政部苏和却说道：“但是这亏本的买卖不能做吧？”这帮人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