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马街头的建设景象深深的震撼了以坎佩罗为首的玻利维亚使团。相比玻利维亚目前国内的混乱,这里就像是世外桃源。
硝石战争的失败,导致玻利维亚国内的矿业巨头分成两派,代表南方银矿主利益的保守党和代表拉巴斯及北部地区锡矿主利益的自由党。不过仍是披着党派的皮,玩着寡头政治的游戏。
第二次硝石战争之后(秘鲁智利两国),保守党希望能通过利益交换,收回失去的领土。不过这个方案赛里斯注定不会同意。委员会的人还盘算着以何种方式挑起战争吞并玻利维亚呢,赛里斯惹不起几大liú máng,但这个内陆小国百十万人口还不被委员会放在眼里。
坎佩罗知道,此行他的任务几乎看不到什么希望。和赛里斯政府谈判之前,他已经通过公使馆大致了解了赛里斯国的情况,这里的人民是狂热的。
“我们希望贵国能交还我国领土,我国愿以60年矿产专营权作为代价。”坎佩罗说道。
齐德广没有说话,只是平和的盯着这位特使。
谢刘勇则接过话茬:“这一点我国议会不会同意,我国国王也不会同意。假如我方违背人民的意愿出卖这块土地,我们只怕要准备流亡海外了。”
李奎则说道:“这块土地,我国割自智利,从法理上讲,与贵国并无关系。你们在智利手中失去了土地,应该去找智利政府嘛。另外说一句,作为同盟,第一次硝石战争前政府对玻利维亚当局已经仁至义尽。”
坎佩罗也知道,道理是说不通的,拳头也不如别人,谈判已经陷入僵局。他很局促,考虑是不是先暂时中止谈判。
齐德广不想一开始就把关系彻底搞僵。他决定先抛出赛里斯方面的解决方案。
“坎佩罗先生,对于玻利维亚来说,土地肥沃物产丰富。我想那块土地上的矿产收益,并不是你们最急需的。你们无非是想获取一个安全的出海口。我说的对吗?”
“殿下,我承认,您的话说的有道理。”
“但是玻利维亚如何能守住这个出海口呢?你们没有强大的军队和工业,难道收回之后等着别人再抢走?与其这样,不如与我国合作,建立一条国际铁路,由我们来保证港口和铁路的安全。当然,铁路和港口的运营将有我们双方共管。运费和港口fú wù费我们会按照合理的价格收取。过境费和关税,我们也可以只是象征性的收取一些。”
“殿下,只怕贵国应该还有其他条件吧?”
“是的,我国土地贫瘠,我们希望能在贵国租用土地,用于耕种,为我国人民tí gòng粮食,我们会派出一部分技术人员。当然,我们会对贵国tí gòng技术支持,增加贵国的农业产量,也会大量雇佣贵国劳工,解决他们的就业问题。”
“这一部分技术人员大概有多少?”坎佩罗心想,你们该不会准备继续玩那一招鸠占鹊巢吧。
“这要看贵国能租给我们多少土地。如果贵国允许,我们也会和贵国政府或者是商人共同出资,开办工厂。为玻利维亚国内建设尽一份力。”
坎佩罗心想,这高调可唱的不怎么样,还不是看中了玻利维亚的各种资源和市场?
李奎继续说道:“我国可以廉价tí gòng军火,协助贵国训练军队。”他的想法很简单,一定程度上壮大玻利维亚的实力,刺激波国寡头的贪婪和野心。一旦他们贪婪到对赛里斯的产业下手的时候,那对玻利维亚的战争时机也就成熟了。
“当然,我国在贵国的工人会遵守贵国的法律,但是也希望贵国能公平对待,确保他们的合法利益。”王启年说道。
坎佩罗心想,咱还没答应呢,你们怎么就一副大局已定的样子。
齐德广等人在谈判之前也分析过,对于玻利维亚来说,开发成熟的矿区基本都集中在安第斯山脉及附近地区,巴西和阿根廷的铁路联通玻利维亚还得几十年的时间。这个国际铁路计划对玻利维亚的吸引力是巨大的,即使是带毒的诱饵,他们也会吞下。因为他们别无选择,至少现在是没有勇气以战争的方式来解决问题的。
“那么贵国对铁路计划有什么建议?”坎佩罗问道。
“根据我国的勘探,我们将有三条线路供贵国选择。第一个方案是从普诺沿的的喀喀湖南岸延伸至瓜基-拉巴斯;然后沿安第斯山脉东麓向南,延伸至比亚松。向东链接科恰班巴最终通往圣克鲁斯。”
“第二个方案,阿里卡向东北穿越安第斯山脉,经查拉纳通向拉巴斯。后续线路方案一致。”
“第三个方案,安托法加斯塔向东穿越安第斯山脉,经卡拉马-奇瓜纳-乌尤尼,向东最终通往苏克雷;向北通往拉巴斯,向南通往比亚松。向东通往苏克雷,延伸至圣克鲁斯。”
“当然,我们是希望多多益善,这样既能帮助玻利维亚运输各类物品,也可以让你我两国赚取一些运费。不过,我国估算一条线路的全部建设周期就会超过10年,造价也颇高。是你我两国暂时无法承受的。”
“如果引入国际资本呢?”
“那运费可就不是贵我两国可以做主的了,想必贵国也不愿意被欧洲人趴在身上吸血。”
“贵国应该已经确定了方案选择了吧?”
“我国倾向于第一种方案,毕竟有成熟线路可以继续使用。但是我们也尊重贵国的选择。”
“如果是第二方案,先修通阿里卡-拉巴斯线路,贵国预计需要多少时间?”
“根据我们的测算需要6年左右。”历史上智利人和玻利维亚人修建了8年多,委员会有更多的华人劳工,更高效的机械设备,更充裕的物资保障,6年完工可行性非常高。
“如果贵国选择这条线路,我们将通过莫延多-普诺的铁路线运输后勤物资,的的喀喀湖转船运至瓜基,贵我两国从阿里卡和瓜基同时开始修建基础工程。铺轨将从阿里卡向东北延伸。我国南部铁路运力有限,在保障现有运输需求的基础之上,只能tí gòng一部分后勤物资补给,比如小型机械,食品,炸药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