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下人慌慌张张的跑到了白四海面前,趴在耳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白四海的脸色又变得十分难看。
“老爷子叫我去一趟,我回来之前,一定要把这些残局收拾好了。”白四海去了剩下的那几间屋子,虽然白府已经残破不堪,但是水还是有的,草草的洗净了脸上的血迹,转身离开了白府。
之前被中三域的强者灵力的压制,隐隐约约有了些隐伤,此时此刻,刚刚有了些平静。
白玄来找自己,为的肯定也是此事。
白四海家距离白城的厅堂并不是很远,不到一柱香的时候,白四海就已经站在了白玄面前。
“糊涂!”
这是白玄看见白四海之后大骂的第一句话,白四海没有说话,眨了一下眼睛,低下了头。
“还好这次只是他们给你的一个警告,要不然衣洛家的实力,恐怕现在你的尸体就送到我面前了。”
白玄须发皆张,厉声怒喝,“族试和天朝试就在眼前,你们却非要这个时候惹出来这些事端!白城除了我之外就是你和白天的地位最高,白天现在在禁闭现放到一边,你却被人家直接一把火烧没了府邸,你且不说,我这脸上也毫无光彩……”
白四海低着头,依旧没有说话。
白玄继续说道,“本来天朝试以我们白城的小小实力就很难排进去,现在小一辈的最强两个人都已经卧床不起……”
白四海眼神阴霾,最后终于应道,“我会有办法让白家在天朝试出彩的。”
白玄没有继续再说下去,想了好半天,终于挥挥手示意白四海可以离去,转回身子看向了房梁上的一抹尘埃开始发呆。
白四海低着头也转身离去,想到了那个不知道在那里关着禁闭的白天。
“十多天之后,白天出来之后,在要动秦无忧,可就难了……”
……
……
白天坐在一间小小的黑屋子之中,一个小仆前来送晚饭,行色匆匆,看了一眼白天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忍不住趴到了禁闭室的窗户口。
停留了片刻,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猛然间又转身离去,可是没走两步,又一次转身回到了房屋前面。
白天正在狼吞虎咽面前的一碗面,这些天的禁闭,除了无聊一些,确实再也没有什么其他可以挑剔的了。
身上甚至都有了些发胖,这几天的伙食确实还不错,但是今晚的面汤,着实有些淡了,似乎是忘记了放盐,明显是厨房的师傅没有用心。
白天皱着眉头,不拘小节,还是把那碗面干干净净的吃了,把碗重新放到了地上,看了一眼进进出出的仆人,皱了一下眉头。
“到底是有什么事情?”
白天直来直去,心直口快,早就被仆人的来来去去搞得有些头晕眼花,心烦意乱。
仆人转回了身子,又重新看了好几遍旁边的情况,确定真正的没有了人之后,才重新趴到了窗户的边缘。
“白四海家刚刚烧了一场大火,所有的屋子都已经毁了,就连白四海几年前辛辛苦苦弄出来的树林都化作了一片焦土。”
白天挑了挑眉,明显是来了兴趣,轻声问道,“是谁干的?”
“是谁干的还没有打听到,但是听说在这之前的昨天夜里,有两个少年去刺杀白四海,斩杀了白四海许多的魔灵犬,其中的一个少年,更是凭借着凝魄境的实力,斩杀了一名半步精魄域的魔灵犬。”仆人侃侃而谈,只是声音还十分谨慎,时不时的张望一下四周。
“那有没有知道,那个少年叫什么,长的什么样?”白天急急的问道。
仆人想了片刻,终于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少年叫什么名字,但是却知道,他很稳,同时也很难对付。眉眼之间,也算长的比较清秀。”
“你确定是他自己个人斩杀的魔灵犬王?”白天有些质疑。
“一个用剑,一个用手。”仆人说道,直接确定。
“既然如此吗?”
白天的嘴角已经堆满了笑意,脸上有着搞得仆人莫名其妙的得意之色,舒舒服服的往后一躺,说不出惬意无比。
……
……
秦无忧的屋门还在紧闭,但是他不知道白四海家里被全部烧掉的消息已经在白城之中传开了。
那炸开的魔灵犬王尸体,让白府都有些慌张。
身上的伤势让他灵力的运转都有一些迟钝,秦无忧叹了一口气,无奈的放下了双手,闭上了双眼,不知道是在琢磨什么,此时距离天黑,还有着一段的距离。
但是明显的已经能够的感觉到,周围的阴寒灵力已经变得渐渐的活跃了起来。
洛宁的屋子之中的声音很嘈杂,时不时还能听见一阵猛烈的爆炸声音,秦无忧伸了个懒腰,用盆中的净水洗了一把脸,终于变得有了些神采。
信步走出了屋子,秦无忧不仅有些感慨,自从开始修行之后,他已经很久没有如此的去欣赏外面的风景了。
天上的星空在即将落下的夜幕中显得若隐若现,地下还留着昨天大雨未干的潮气,那轮明亮的月,也随着夕阳的渐渐落下逐渐的升起。
秦无忧的目光首先就已经被洛宁的屋子吸引了,里面似乎已经点亮了油灯,但是颜色却明显有着明显的差别。
一声声有些突兀的爆炸声,正是从里面传了出来。
洛宁明明让他在十里香的里面等他,可是现在的情况看来,洛宁明显是忘记了,只是现在洛宁的屋子里面,到底又在搞什么?
秦无忧的手臂虽然受伤了,但是以月华瞳赋予他的能力,对于灵力的感知还是十分敏感的。
秦无忧明显能清楚的感觉到,洛宁屋子之中流露出来的那一丝轻微的灵力波动。
站在原地呆了好长时间,秦无忧终于又向洛宁的房子迈了一步。
这次,爆炸的声音终于听得更加清晰,在爆炸声中夹杂的还有一些嘈杂的人声,秦无忧清楚的听清了其中一个人的语气,带着略微的一些傲气,正是洛宁,旁边似乎还有着一些人。
秦无忧走到了正门,伸手直接推开了屋子的门。
屋里的人没有想到会有人推门进来,推门的人没有想到这么晚了竟然还能推开这扇大门。
门里面的爆炸声和喧闹的人声骤然停止。
总之门开的很轻松,于是,门外的秦无忧下了一跳,里面倚着门的洛宁随着门的大开,直接失去了平衡,险些从屋子里摔了出来。
“你干嘛!”
两个人几乎是同时指着对方的鼻子,几乎就要破口大骂,秦无忧刚要说什么,却发现有些不对劲。
以他的印象,洛宁的为人,被大雨浇透生死关头还不忘耍帅,只是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原本扎的很紧头发十分的凌乱,有些潇洒的脸上也有着一些汗水,衣服前襟大开,看上去和一个纨绔子弟基本上没什么区别。
“你绝对有问题。”秦无忧盯着洛宁,眼睛一眨不眨的说道。
“我有什么问题?你才有问题吧,昨晚都折腾了一宿,还不去睡觉。”洛宁稳住了一下身体,紧了紧身上的衣服,理直气壮,没有一点退缩。
“我就想知道你在里面干一些什么,听着声音,还有很多人?”秦无忧皱着眉头,眼神依旧没有挪开,开始用余光去扫视屋子里面的情况。
“我就帮你练个药,难道我还需要去通知你一声?”洛宁认真道,“再说了,我不是告诉你在那里等我吗。”
秦无忧脸色有些难看,说道,“首先,你看看现在都已经什么时候好吗,其次,既然是给我炼药,为什么又要在这里偷偷摸摸?”
“我这么办事自然是有我的道理。”洛宁依旧理直气壮。
屋里面似乎很热,随着屋门的大开,一股股铺面而来的热气从里面一层层打在了秦无忧的脸上。
“我要进去。”
“不行。”
“我就要进去。”
“绝对不行。”
洛宁死死的把住了门框,挡住了秦无忧的身体。
两个人互相对视了良久,最终终于还是收回了眼神,秦无忧的余光依旧看着里面的屋子,似乎是有一些雾气,朦朦胧胧,看不太清。
“那我要是硬要进去呢?”
秦无忧沉默了片刻,轻声说道,左眼之中光芒闪过。
虽然只是一个动作,洛宁却已经明白了秦无忧的意思,嘴角出现了一丝笑意,“就你那两下子,全盛时期都不一定是我的对手。更何况,现在咱俩个都受了伤,但是明显还是你的伤更加的重一些。”
秦无忧看了良久,最后终于无奈的叹了一声,月华瞳的光芒逐渐消散,洛宁说的没错,他此时的状态确实硬闯不进去。
“你赶紧回去,我还有要事,等你的丹药练好了,我自然就会去叫你。”洛宁扬了一下眉毛,似乎还是要继续说些什么。
猛地又是一声爆炸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随即是一个惊慌失措的声音响起,“公子!”
洛宁脸上猛然显现了一丝慌张,急忙转过了身去,却忘了和自己正在对峙的秦无忧。
后者借此机会,从洛宁的腋下直接钻到了屋子里。
洛宁来不及反应,秦无忧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没有波澜的眼神平静的扫射过了屋子中的每一个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