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若许》 第4章 雪人

    漆黑寂静的夜色里，sc高速上确是不平静的。一辆黑色的兰德酷路泽疾驰的向前行驶着，弯弯曲曲的路像是要吞噬一切。性能良好的越野车内的驾驶员身着浅蓝净色休闲长袖衬衫，外套黑色休闲外衣，下身着黑色修身小脚休闲裤，脚蹬一双黑色运动鞋。黑色微长的的头发遮住了额头，一张紧绷的脸，高挺的鼻梁，清澈的的双眼，长而翘的眼睫毛。这张年轻的脸让人想起“陌上人如玉，君子世无双。”

    车前灯所照之处一片荒芜。他紧抿着薄唇，双眼仍然炯炯有神，几个小时的长途驾驶并没有使他劳累。

    离这不远处，有个剧组在试戏，拍的是20世纪文革期间的戏，一个17的小姑娘因被怀疑宣传封建迷信思想而被批斗，还是武斗。

    兰德酷路泽很快来到剧组试戏的地方，宽广的场地上布满了黑压压的人群，人群最中央树立着一根粗圆的柱子，柱子上绑着一个穿着浅蓝色上衣，下衣的女孩，女孩留着齐刘海，扎着一条50厘米的麻花辫，脸上脏兮兮的。柱子外围围了一层柴。人群吵吵嚷嚷的，听不清楚到底在说些什么。

    他平直的目光在看见女孩时，终于发生了变化。他一把掀开车门，脚步仓促的朝着女孩的方向赶去，嘴里悲伤的喊着“小挽，小挽。”直至一声吼声传来“喂，干什么的，没看到我们在拍戏吗？”许乘月混沌的目光终于清明起来，是了，怎么会是小挽呢？小挽早就离开他了。

    许乘月慢慢的踱回车里，无力的瘫坐在靠椅上。

    记忆剧烈的撕扯着他，带他回到那个既甜蜜又心酸的年代。

    文革期间，bj的一大家族被打下乡，乡的名字叫川涧崖。川涧崖常年下雪不断，后山的冰不知积了几千年。被打下乡的这家有个小女儿，名唤高小挽，时年13，高小挽年轻漂亮，且特别安静。在bj上过学，那个年代女子的校服她也有一套，蓝上衣，黑裙子。虽说国家刚成立不久，但她也是吃喝不愁的。也有许多奶奶给她做的玩意儿。奶奶是个雕刻家，手巧得很，什么都能做出来。被打下乡后，心疼孙女一天到晚得干活，还没个朋友。家里刚好有偷偷藏下的红山楂，奶奶把山楂去核去枝倒进锅里，熬成了鲜血一样的红。待它温度降下来后，把它弄成了心脏的模样。再往后山的雪中一滚，埋进了用后山积了几千年的冰雕刻成的雪人心中。这个雪人与以往的雪人不一般，他有眼有鼻有嘴，人类有的部件他一样不少。

    高小挽陪他度过三年，第四年他从冰冷的雪人蜕变成了人。他像西游记里的妖精一样，可以快速的把水凝固成冰。只要下雪，他就能哪里都去。他可以凝成一长串雪花从这里到那里。如果户外温度很高且是白天，他就会凝不出雪花来。白天他是普通人，夜晚，他可以在一定范围内huó dòng。和高小挽在一起时，高小挽经常会要求他把水凝固成冰，她会在白色的瓷杯里插一只筷子，等到水结成冰，把冰抠出来当冰棍吃。可是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高小挽因为他失去了性命，后来，他离开了川涧崖去了国外。因为他相信高小挽一直活在世界上的某个角落。只是他还未曾找到她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