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read-ntentp*{fnt-style:nral;fnt-eight:100;text-deratin:nne;line-height:inherit;}read-ntentpite{display:nne;visibility:hidden;}
安葬了范增后,略显沧桑憔悴的项羽又把大家聚在一起,接着之前的话题继续商议——应采取什么措施对付韩信?
大家在下面彼此偷看着彼此,一起沉默着,大殿里一时间静得连掉到地上一根针都能清清楚楚的听见。
“为何都不言语?”项羽微微恼着,却也不敢再乱发脾气,亚父已经被自己一时的口不择言葬送了性命。他不愿意相信范增真的死了,即使现在,他都不敢相信范增真的去了,他隐隐约约有一种六神无主的感觉。
“大王,臣等唯大王之命是从!”龙且站了出来,却也不敢如日前般狂妄。
“臣等亦唯大王之命是从!”项伯也站了出来表明态度,并向龙且投去一个和好的眼神。
龙且领会,偷偷点了一下头。
“子期,”项羽知道大家对范增的死都不太适应,也就都如他般没了主意,他满眼期待道,“亚父去前,你也在,可惜亚父没有说出我们应该采取什么策略就……就去了……你能悟出亚父要说的是什么吗?”
“大王,”虞子期站了出来,面含感伤道,“子期记不全了,只记得范大人说韩信很可能会保持立。”
“保持立?”项羽思索道,“若他能一直保持立,倒也不失一件好事。”
“大王此话怎讲?”虞子期问道。
“如今的当务之急是粮草,尤其是今年,因梁地的粮草尽被彭越小儿劫走,我军粮草储量早已经捉襟见肘。如这时我们攻打韩信,必影响我军粮草供给。”项羽似乎一夜之间就成熟了,他不再意气用事,他用商量的口气道,“本王想派一人入齐游说一下韩信,众位将军以为如何?”
“大王,”虞子期眼含热泪,欣慰道,“大王之意也许正是范大人之意啊!”
“如此,游说可行?”项羽受到鼓励般,眼睛深处闪出一丝光芒。
“可行,大王之意甚好。”龙且、项伯等人异口同声。
“那……谁去游说呢?”项羽的眼神一一扫过面前的众人。
“臣,愿往。”站在众人身后的武涉上前几步,朗声道,“臣不敢保证说服韩信发兵助楚,但可以试图争取时间,让韩信暂时不犯楚,这样,待我大楚粮草充足,即使与那韩信生死决战又有何惧?”
“说得好!”项羽道,“那就有劳武爱卿赴齐。如韩信提出什么条件,爱卿均可权衡应允,以暂缓我大楚此时的压力。”
“臣定不辱使命。”武涉接令,下去准备。
“大王,末将有话不知当讲不当讲?”龙且有些犹豫,却又露出一副不吐不快的样子。
“讲,本王何时怪罪过你们讲错话?”落实了韩信一事,项羽略感轻松。
“末将认为,范大人之死那吕雉脱不了干系!”龙且自吕雉在议事大殿外面静立上书,就对吕雉一肚子不满——一个女流之辈,不好好待在自己应该呆的地方,抛头露面干什么?也不怕丢人?!
“吕雉……”项羽内心深处有些埋怨龙且又挑起还没结痂的伤疤,他有些闪烁其词,“亚父……和吕雉……根本……就……没关系……”
“怎地没关系?”龙且急躁了起来,“若不是吕雉经常探望范大人,大王怎会怪罪范大人?那范大人又怎会突然就去了……如此说来,吕雉无论如何都脱不了干系!”
“那又怎样?”项羽不愿继续这个话题。因为他知道,范增是死在自己泼在他身上的污水里。
“必须取消他们可以任意走动的资格。立即将吕雉人全部下狱,每日伙食应按犯人标准gòng yīng。”龙且咬牙切齿道,“如今楚粮珍贵,何苦白白养着他们?”
“……”项羽铁青着脸,一言不发。
“龙将军此言差矣。”项伯了解项羽,知道项羽此时必定如鲠在喉,他替他解围道,“范大人一直为国操劳,忧虑成疾,尤其是年事已高之后,经常卧病在床。龙将军怎可将范大人之死的责任全部推给偶尔探访的吕夫人身上?”
“她一汉营人质,不老老实实的待在房间里,擅自走动,就有蛊惑之嫌!”龙且气鼓鼓道,“项将军何故如此替吕雉说话,莫非也受到了吕雉的蛊惑?”
“龙将军,”项伯并不气恼,他口气平和道,“在龙将军眼里,项伯就是一个容易被人蛊惑的角色?堂堂范大人也是容易被人蛊惑的角色?”
“你……”龙且语塞。他不再理会项伯,而是冲项羽抱拳道,“请大王思。”
项羽没看龙且,而是问项伯,“项将军认为呢?”
“末将认为最好维持现状,确保吕夫人人性命。”项伯抱拳道,“现在局势楚汉不分伯仲,他们终是我们里最有分量的筹码。既是筹码,就要他们活着,活着才有价值。现在楚营的狱每天都有人饿死,今后饿死的会更多。末将听说,吕雉自己开垦了一小块菜地,自给自足,如此能屈能伸、不向生活低头的女子,我们何苦过分为难?”
“她亲自种菜?”项羽诧异道,“种在哪里?”
“听说就种在离库房不远的空地,末将也未曾去过,详细情形不是十分清楚。”项伯答道。
“……”项羽的心又是没来由的砰砰乱跳几下,原以为女子都如虞姬般良善、美丽、弱不禁风,没想到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藏着这样一位睿智、刚强、百折不挠的女子!
众人见项羽呆愣着,都有些面面相觑。尤其是龙且,甚觉无趣,只好红着脸讪讪的退了下去。
“大王,”项伯转移话题,打破尴尬道,“催征各路军粮之事,还望大王早日定夺。”
“噢……军粮……”项羽回过神来,他清清嗓子道,“今年我军粮草缺口很大,各位将军务必要比去年多征成的粮草。不然,今冬不仅罪犯会饿死,士兵也会面临饥饿的威胁。”
“成?”钟离昧站出队列道,“楚地今年多地受灾,粮食减产已成定局。增加成,这,恐有难度啊,大王?”
“那也不能让我们的士兵饿着肚子打仗啊?”项羽不悦道,“无论用什么方法,先去做,再说困难。”
“是。”钟离昧底气不足的应了一声。
“今年灾情严重,这个本王知道。正因如此,本王才亲自督促各地军粮的征缴,望各位将军集思广益,确保我楚军今冬没有一个人因吃不饱而饿死。”项羽的眼睛向下扫了一圈后,叫了一声,“子期!”
“末将在。”虞子期站出队列,抱拳应道。
“你和钟将军散朝后去查点一下库银,看国库里还有多少银两。”项羽沉吟片刻道,“先拿出库房五成银两,然后派人到各地购买粮食。南方的粮食收获早,就先去那边收购。”
“是。”钟离昧松了一口气,有五成库银垫底,问题应该就没有那么严重了。
“其他将军,务必亲自深入各自征粮地区进行催缴,不得有误。”项羽严肃命道。
“是,大王。”众将异口同声道。
“散朝。”项羽有些疲累。他打心眼里不愿处理这些个琐事——亚父要是还活着就好了,这些费神之事以前都是亚父亲自打理得井井有条,从来不需要自己劳一分神,自己只需披挂上阵打个痛快即可,可如今……
项羽此刻才知道,范增对自己来说,那是大半壁江山,今天,他不过刚刚处理了一件事的一个开头就比打一场大仗累了,那今后……
他的头有些痛,两边太阳穴如被棒槌敲打般“突突”乱跳,他摆要侍卫离开,不要跟着他。他一个人信步走着,走着走着,他竟神死鬼差般走到了存放物品的库房。
“大王?”看守库房的两个小兵卒吓了一跳,赶紧上前几步跪在地上叩头道,“小人不知大王驾到……”
“无碍。本王只是随便走走。起来吧。”项羽闷声问道,“你们可知吕夫人种的菜地在哪里?”
“小人知道,不远,从东边拐过去就能看到了。”一个兵卒爬起来,利落的说道,“要不小人带大王过去?”
“无需,本王自己去。”项羽转身朝东走。
拐过东面墙脚,一大片绿油油的蔬菜展现在眼前,风吹过来,各种蔬菜的清香让人神清气爽。菜园里,有两个忙碌的身影,一个身影在锄地,是审食其;一个身影在往盆里摘取新鲜蔬菜,这个瘦小身影的腰肢随着她灵动指的一摘一放而一扭一动,这一扭一动里爆发的强健生命力让项羽感叹不已,他不由得深深的吸了一大口气,他似乎醉了……
打击盗,支持正,请到逐浪网hulang阅读最新内容。当前用户id:,当前用户名:
下载免费阅读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