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不是我们……”鼠妖说到一半,突然不说了。因为他看到顾良的眼神冷漠而沉静,又显得那么幽深,鼠妖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好。
顾良静静地盯着鼠妖看了一会儿,然后说:“我问你的是,谁,为什么,在什么时候。”顾良顿了顿,再道:“而不是问你,是不是你们。难道你认为,我还看不出是你们干的吗?”
“对不起,是我。”鼠妖低头认错,顾良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顾良知道,从鼠妖认罪开始,这鼠妖就没有活路了,甚至张继可能都会起了杀心,因为已经能确认是他们杀的人了。
“具体过程!”顾良不耐烦地用手指敲敲桌子,向鼠妖强调,他关注的是“过程”,而不是“凶手”。
鼠妖犹豫,然后才道:“过程就是……”
顾良突然大惊失色,然后大喊一声:“跑!”
张继一听顾良开口,青光剑一闪,护着张继向远处飞射,青光剑的光芒闪瞬即失,但光芒消失时,张继已经出现在一里之外的地方。
顾良是开口的人,他有预感,自然直接就闪人。尤殷本就一直在准备,顾良一说话,尤殷立刻也用了空间法术,再次出现在另一边,只是她空间法术结束后,仍旧发现身边围着小旗,不禁苦笑。
再说鼠妖,但见顾良开口之时,鼠妖身边的灵力突然爆发,一个透明的气团膨胀至炸裂,强光与巨响瞬间出现,距离原地最近的顾良收到波及,只觉得目不能视,耳不能听,眼中的世界一片白茫茫,耳里更是耳鸣不止。顾良咬牙,这感觉真的很难受,虽然他预先发现了鼠妖的偷袭,但仍旧瞬间丧失了视觉和听觉,值得庆幸的是虽然天眼也有些乱,但天眼还好,影响不大。
“你奶奶!动手!”顾良怒骂一声,自己都听不清自己骂的是什么。如果视觉和听觉只是受干扰还好,假如是破坏了视神经和耳膜什么的,他岂不是要花时间把这些东西修回来?
天眼收到五里范围,尽量提高近距离的精度,灵力出身形成灵力盾,随时捏了心行打算逃跑……这么一用下来,顾良发现他的灵力真还挺充足。
天眼里,顾良“看”到张继不停地在张嘴,顾良不会唇语,耳边也只有嗡嗡嗡的声音。但顾良见张继没有出手,心知张继是丢了踪迹,便自己出手引导。顾良的天眼里一直抓着鼠妖的踪迹,湛蓝一凝,剑身突然加长,伴随着周围的冰刺围绕,直接由着天眼的指导朝鼠妖刺了过去。
湛蓝还飞在空中,其周围的小冰刺已经飞出,在近地面炸开,把鼠妖的身形炸出来。
鼠妖出了身形,张继也不需要催促,也不再考虑别的,直接认真起来,一柄剑飞出刺在鼠妖身上。鼠妖惨叫一声,还没怎么逃,又被湛蓝追上,狠狠刺了一剑。
没怎么费周折,或者说张继很轻松地就抓住了多次负伤的鼠妖,然后失聪失明的顾良飞过来,紧闭双眼,耳朵仍是不住地嗡嗡响。
“怎么了?”张继担心问。
顾良在天眼中见张继张嘴,他便知道张继说了什么,但不知道张继说了什么(博大精深博大精深)。
顾良很努力地开口:“我现在听不见、看不见,只有天眼能感知。你跟我说的我听不明白,你想跟我说话,就写字。”顾良说话的声音很怪,或者说时响时轻的,突然听不见,顾良无所适从,他实在控制不了自己的声音。不过也有好消息,顾良还没有全聋,他能勉强听清一点自己说话的片段。
张继点头,让顾良休息。顾良也不矫情,先用灵力捆上鼠妖,直接启动锁内丹之法防止鼠妖自爆内胆,然后开始动用灵力恢复,先将耳鸣和眼前的亮光修复,结束后试了试,睁开眼仍旧有难度,听力很差,但总算是摆脱了耳鸣。
顾良摇摇晃晃站起来,最后总算站稳。张继问:“好了?”
顾良指指自己的耳朵:“还是听不清,你可以把我当半个聋子,说话说慢点。”
“好。”
“然后是你这个家伙……”顾良闭着眼转头向鼠妖,要不是尤殷在场,顾良一定狠狠踹一脚在鼠妖身上。
顾良凝聚灵力,一剑砍下鼠妖的一条腿,道:“杀你,有遗言吗?”
鼠妖眼中露出绝望,看了看被尤殷遮住眼睛的小鼠妖,仍旧向顾良祈求,说得很慢:“放过他。”
“我是让你说遗言,不是让你做梦。”顾良生气,然后问:“没别的了吗?”
“我和你拼了!”鼠妖眼中凶光大盛,但顾良早就准备,预先准备好的湛蓝在鼠妖眼中泛起凶光时就直接插入鼠妖的脑子,夺去了鼠妖的性命。
而另一边,小鼠妖虽被尤殷遮住了眼睛,但听到声音的他仍旧怒火滔天。顾良在天眼里看尤殷的动作,似乎尤殷对小鼠妖还有些同情,顾良转头看尤殷,有些犯难。
可尤殷突然动手,手腕处一根银针刺入小鼠妖的腹部,小鼠妖在地上痛苦地翻滚,然后便失了声息。
“……”顾良朝尤殷点了点头:“真干脆。”
“他必须死。”尤殷不算解释地解释一句,默然看着地上的小鼠妖。顾良点头表示明白,小鼠妖有报复心,所以顾良不可能放过他。而后者被顾良和张继激得失去理智,因此也被尤殷轻松得手。尤殷没有狗血地保护小鼠妖,这让顾良更喜欢尤殷了。
“我要内丹。”顾良向两人道。
“随你的便。”张继不置可否,尤殷也不反对,顾良便将两枚内丹收起来。顾良想了想,问尤殷:“尤殷,你有储物袋吗?”
“没有。”尤殷摇头。储物袋的制造不困难,但是技术被宗门掌握,散人根本就难以琢磨出制造方法,多是给大宗门材料,向大宗门换取。也有杀人后夺得储物袋的,只不过很容易败露。
“那他们的皮就给你做储物袋了。”顾良从储物袋里找出一个以前用过的:“这个小的你先用着,等他们的皮做成了储物袋,你再换。”
“多谢公子。”尤殷朝顾良行礼,然后再开口,故意说得很慢,让顾良能够听清楚:“公子不必客气,有这个就足够了。”
“不行。”顾良坚持,“这是规矩,出门一起玩,战利品就一起分。”
“那有劳公子了。”尤殷接过顾良给的储物袋,顾良顺手收回小旗,重新挂回手腕,然后顾良又从储物袋里找些布料,做成一个简易的眼罩给自己蒙上,再把新买的桌子放到地上。顾良坐下,张继也坐到椅子上,尤殷原本站着,想了想后还是坐下。顾良心里一喜,看这架势,约人有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