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顾良发出极不和谐的反胃声:“看到这尸体,我觉得我以后都不想吃鱼了。”
“已经够恶心了,你还要恶心我们?”轻水尊者受不了,瞪顾良。
“我有什么办法,”顾良摇摇头,“尸体就长这样。”
“闭嘴。”轻水尊者怒。
“好吧好吧,”顾良闭嘴,然后轻声嘀咕:“所以我怎么也理解不了兽类洗都不洗,直接吃尸体。”
“顾良!”轻水尊者高声。
“太没意思了嘛!”顾良无奈,三天下来,一直在赶路,看到的景色几乎一直都是一望无际的海洋。环境可不管你喜不喜欢,风吹日晒不说,中午的景色就是烈日当空和无聊的大海,外加几只无聊的海鸥。
“没意思就找点有意思的事情,”轻水尊者大怒,“别来恶心我们。”
“好吧好吧,那我说点有意思的事情,”顾良耸肩,“我们如果现在不立刻离开,最多半个时辰之后,我们就会看到被血液吸引来的妖兽和一些鲨鱼。”鲨鱼对血液是极其敏感的,隔着老远都能感觉到。不过鲨鱼很少无缘无故伤人,反正不会因为想吃你然后攻击你,所以不要在人家面前瞎晃悠挑衅,要么怎么说不作不死。
“你就不能说些好点的事情。”轻水尊者抱怨,“好不容易停下来休息。”
“自然规律诶,跟我有什么关系?”顾良问:“那我们走不走?”
“废话,当然走。”轻水尊者补充:“接下来一路你给我安生点。”
“这些还怪我?”顾良反问。
“闭嘴,让你安生点就安生点。”轻水尊者开始不讲道理。
“切。”顾良不屑。
……
三人接着飞了一个多时辰,面前出现一座岛屿。岛屿不大,千亩大小,中心筑着一座古庙,岛屿旁边停着两艘弱不禁风的小木舟。
轻水尊者拿出海图,顾良也凑上前去看,海图上没有这个岛屿的存在……不过毕竟海洋太大,有地图就不错了,不要计较这么多。
“上去吗?”顾良问。
“都行,”轻水尊者无所谓,“如果不想惹事,就不上去。”
“我觉得一个岛屿上能有一座庙完好无损的在这里立着,肯定有点不同寻常的地方。”顾良道。
“废话。”
“而且!”顾良强调,不满轻水尊者的态度,“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平静的地方,如果错过了这岛,下一次再想找到一合适的地方,就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了。”
“有理。”轻水尊者摸下巴。
“走,我们先上去。”轻水尊者做决定,“都机灵点。”
落云苦笑,这两人都这么草率。
三人上岛,没有往中间走,仅是找了树阴影就躲了进去,再怎么说也是人家的地方,不要不讲道理。
顾良捧着一个水球制作蒸馏水,在身边放了三个杯子,然后慢慢磨时间,在海里很无聊,假如没有自娱自乐的精神,会发呆也真的是福气。
“好无聊啊……”顾良两眼无神,看着远方的海面,然后顺手多加了一个杯子放在地上。
“施主倒是毫不惊奇。”一个身着僧袍的和尚出现,三人都没有任何惊讶之色。说实话,顾良是修为最低的,他都发现了来者,更别提落云和轻水尊者。
“本就是借了大师的地方,如何敢有惊奇之说。”落云礼貌回应。
“一起?”顾良用灵力举起杯子,递到和尚面前。和尚洒然,接过杯子:“多谢施主。”
“不用,”顾良不在意,分出一流水注入和尚的杯子,“就当是房费好了。”
“施主说话好生风趣。”和尚咧开嘴笑,他的杯子已经满了。
“不知是否方便,大师师从何门?”轻水尊者问重点。
“就在这里,”和尚指指远方的寺庙,“名叫云心寺。”
“净林门,轻水。”轻水尊者报出尊号。
“落云。”落云点头。
“顾良。”顾良举杯示意。
“贫僧法号铭源。”铭源和尚行礼。
“不知道大师多久去一次陆上?”顾良随口问。
“一季一次。”铭源和尚喝杯子里的水。
“我们登岛时看到两艘小船,不知那是……”顾良有一句没一句聊天。
“出海用的,”铭源和尚回答,“住持让我们乘船出海。”
“住持?”顾良疑问。
“嗯。”铭源和尚点头。
“好吧。”顾良见铭源和尚没有说下去,也就不再问。
铭源和尚把杯子放到一旁,眺望远方。许久,他才收回目光,重新坐下来喝一口水。
“大师住在海岛上,居然还会被远方的海景吸引?”顾良笑问。
“人世间待的久了,不免感到海景的纯粹。”铭源和尚轻轻摇头,突然深刻起来。
“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要到哪儿去?”顾良顺口秃噜出三句哲学,顾良不明白到底要多无聊,才会琢磨这三句话。
“从何而来,去向何方……”铭源和尚默念着。
“喂!”顾良吓了一跳,别自己随口说几句话,就把别人说迷糊了。顾良连忙叫着铭源和尚:“大师,大师!快醒醒,别迷糊了。”
铭源和尚一振,然后对顾良不好意思笑笑,问:“施主……从何而来?”
从来中来。顾良在心里嘀咕,但他还是礼貌道:“我从凡间来。”说话要看气氛,铭源和尚很郑重,那就不要随便扰了别人的兴致,损人不利己的事情不要做。
“那施主将……要到哪儿去?”铭源和尚换了个比较贴近顾良语气的说法。
顾良一愣,不说哲学,哪怕是对未来的规划,顾良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我……”顾良不知道说什么好。
“阿弥陀佛。”铭源和尚朝顾良一鞠躬,“多谢施主。”
“嗯?”顾良摸不着头脑,但还是接下感谢,“应该的,应该的。”
“施主……果然风趣。”铭源和尚呵呵一笑,然后对三人道:“三位,时间不早了,该启程了。”
“时间不早了?”顾良看向天空的烈日,这不才中午吗?
“后会有期。”铭源和尚朝三人再一鞠躬,危险感瞬间漫上顾良的心头。三人同时飞身而起,却不曾想到原本风平浪静的海面上突然扬起狂风骤雨,狂风卷着怒涛和雨水在海洋上咆哮着,将三人一同吹到远方。海岛在神识中仿佛被抹去了身形一般,唯有肉眼能看到不大的海岛轮廓。而三人刚离开海岛三千丈后,风雨立刻消失,海面又恢复了平静。
三人互相看看,脸上皆是止不住的震惊。而海面却那么平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这是什么情况?”顾良看向远方的海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