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就是禁区了，禁区里三分水，七分陆，有两条大河将其分成三块，支流也有一点。”月明为两人介绍近星的禁区。
“三分水……”顾良摸下巴思考，发问：“音绪你在这里不会很憋屈吗？人家用水你用火。”
“水火确实相克，但它们只是手段而已，并不绝对，善火者亦可制水。”音绪鄙视顾良，“好说歹说你也用火法，怎么连这道理都不懂？”
顾良呵呵一笑，比起拼死力，他更喜欢取巧，不能用火法，顾良还有别的手段嘛。
“那么……两位是想去水边，还是想去陆上？”月明看顾良和单心。
顾良看单心一眼，示意让单心决定。他出来本就是找乐子，玩得开心就好，至于怎么玩去哪里玩，他不介意。
“去水边吧，”单心道，“陆上转这么久，还是水边新奇一点。”
“那请随我来。”月明引路，顾良敏感地察觉到音绪脸上的一丝不自然。
那似乎是抑制着怒气的表情，却在顾良转头时消失不见。
莫非音绪对两人有什么不满，故意设了什么局让自己跳进去……顾良内心忐忑，然后否认，应该不会，人家剑心阁是大宗门，没必要贪图两个小辈什么东西。
“话说前方就是……”前进途中，月明彬彬有礼地开口。
“够了。”音绪出声打断月明的话，脸上的表情如结冰一般快凝出霜来，四人停下来，顾良和单心面面相觑，都是同样的莫名其妙，一点情况都摸不清。
要说两人有什么不同的地方，可能就是顾良准备拔腿就跑了吧。
“师妹……”月明不解，迟疑开口。
“闭嘴！”音绪一脸不悦，“你还准备这样说话到什么时候？”
月明愣在原地。
“那个……”顾良搓着手掌，讪讪说：“我们是不是要回避一下？”虽然回避也走不了多远，但好歹给月明点面子不是？
“不用。”音绪阻止准备让一步的两人，冷声道：“等你学会如何在我面前正常说话之后，再来找我。”
“我只是……”月明想要解释。
“憋回去。”音绪伸手，极为反常地指着月明：“我给你时间考虑怎么说话，在你考虑好之前，现在就离开。你不会希望知道没考虑好有什么后果的。”
顾良瞬间了然，音绪一路上的不开心，应该是不满月明的殷勤。果然女人生气都是高压锅，今天忍一点，明天忍一点，压力越来越大，然后忍不住就炸开。
“好、好、好。”月明无奈地举起手表示自己毫无恶意，小心翼翼地往后退，“那我这就走了。”
“还说话？”音绪抬高声音。
“不说了，我不说。”月明赔笑，然后消失在茂密的树林之间，留下气氛尴尬的三人在原地，空气骤冷，压得人有点喘不过气来。
“音绪啊，说实话，他的脾气不错了。”顾良随意开口，缓和气氛。就算是现代，女人突然发火，男人也会有不耐烦，更别提古代这重男轻女的时代，就算修士间性别平等，也多少会受点凡人的影响。而月明被这么莫名其妙地指责，什么火都不发，一点都没有不耐烦，还一力迁就音绪，顾良客观地说一句，这简直就是男友典范。你别说这样对男朋友，就算你这样对你爹，你爹也得抄家伙凶你一顿。
“脾气好顶什么用？”音绪看顾良，“在我面前就这么说话，你猜他在别人面前是怎么说话的？难道我是老虎，他一句话不对就要吃掉他？”
“这……”顾良呵呵一笑，这落花有情流水无意，他又能怎么说呢？不过月明也是可怜，作为一个雏儿，他根本不知道怎么处理自己的感情。
“走吧，接着往前去。”顾良话锋一转，一拍单心把他拉着往前走，没好气的说：“装什么电灯泡？”不过这脑袋油光蹭亮的，还真有几分相似。
“什么东西？”单心摸不着头脑，这要是听懂了才是怪事。
“就是让你好好做人，别成下一个月明。”顾良不满看单心，年少无知，鸳鸯谱，鸳鸯谱，就知道乱点鸳鸯谱，难道自己很像那种看到个女人就要在一起的浮夸弟子？
“没意思。”单心摇摇脑袋。
“往水里走吧，”顾良出主意，“找点奇特点的地方。”
“先说好，我一手功夫大多与火有关，到水中我可帮不了太多的忙。”音绪忙道。
“没事，不打紧。”顾良大度表示不介意。
“他的意思是，就算出了事，他也能撑住。”单心解释道。
“放屁，”顾良眉毛一竖，瞪单心，“现在你探路，我断后，出事以后转身就行。”
“你怎么不断后？”单心反问。
“废话，谁是佛门弟子？我这身子板能挡住几下，你膀子一轮不就能挡下一群妖兽吗？”
“牛鼻子你是不是想让我告诉你谁是老大？”单心大怒。
“谁是老大，你自己心里没点……没底吗？”顾良横眉冷对。
“停！”音绪无奈叫停。两个人像孩子一般只动嘴不动手，要是自己不干涉，估计能吵到明天去。
“现在吵这么厉害，别真到危险的时候反而胆小得没边了。”音绪见两人还想吵起来，便又加了一句话。
“……”两人一同噎住，这句话深深打击了两人的自尊心，尤其是顾良伸手指了指，然后又放下来：好说歹说自己是大比第三名，这里的三个人没有一人名次掉出前十，居然被如此看不起……
不讲道理，简直就是女人的特权。顾良暗自腹诽。
“走！”音绪颇有些霸气道，“都往前走，话我先说好，水中我没怎么去过，比你们好不了多少。”
顾良与单心对视一眼，各放出一半灵力，化为真气笼罩三人，慢慢进入水底。结伴出行游历，护体真气本应该是底子最厚者放出，但是三人修为差不多，两人也不好意思让音绪参与进来aa制，便索性一齐放出真气。
“哼。”音绪满意地哼一声。
顾良看四周，浅层的水被光芒透成冰蓝，波动的水面被阳光照出波光粼粼的花纹，纹在水下物体表面。再往下看，看不出多深的地方，阳光无法到达，漆黑的水底藏着猜不透的奥秘与危险。
“看入迷了？”单心用胳膊肘顶顶顾良。
“少见这么美丽的景象。”顾良赞叹，水质纯净、河深水明，这是上辈子顾良从未亲眼见过的景色。
“确实是。”单心放松下来，补充说：“近水州最靠海，但是在陆地上，星州反而是水色最好的地方。说近水州澎湃汹涌的话，那星州就是静穆安静。奇景险景虽不如青州那么多，却是最适合居住静养的地方。”
顾良伸开四肢，肆意躺在灵力之中，享受着水流的涌动与四周传来的清凉。天眼在这里开阔地放出去，水底偶有波动的安静在顾良的脑中就仿佛是一颗溶于水中的柠檬薄荷糖，又仿佛是一勺化在嘴里的微甜的冰沙。
真是舒服，顾良心想。
“他怎么……就躺下了？”音绪小声问单心，她没有打扰顾良，也不反感顾良的墨迹，她只是不解顾良的行为。
“他觉得就是要享受生活，”单心也坐下，“不过也确实是让人感到惬意。”
“不止要享受，”顾良抬手，想要抓住河面浮动的波光，“尊敬自然，河山大好。”
“河山确实好，可你得明白人定胜天。”音绪突然说。
“也许吧。”对于音绪的世界观，顾良尊重，理解，不反驳，但他也不接受。别人的世界观，与自己无关。顾良有足够的理由感叹于自然的强大，太阳的质量在太阳系中占比百分之九十九以上，也就是说不管什么海水、什么山石、什么明月什么八大行星什么陨石带，加在一起都远不足太阳一丝，知识越多敬畏越高，他过了中二大发的年纪，早就没有“就算是宇宙也要撕破给你看”这样因无知才有的雄心壮志。
ps：顾良三观，不代表小坏三观，个人很佩服那些不断前进的人，毕竟人家好歹在不断努力，而本人早已经屈服于时间的艰苦，唯一的梦想就是攒够首付买个不算贵的小房子。
ps1：ps中没有任何鄙视、嘲讽、含沙射影的意思，本人确实佩服那些值得本人佩服的人。不能因为你是一个不痛不痒的人，就去嘲笑那些正在努力的人。
ps2：用各种描写水字数真的是舒服。
ps3：只有两更确实有点少，所以这一更就是提个醒，顺便再说一声下星期的更新在双休日，同时再次腹诽大冬天军训的不必要性……
![[刀剑乱舞]一期一会](/cover/106/106385/106385s.jp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