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甲之心》 第77章 山坡草地

    第七十七章山坡草地大汉的外号有很多个，而“傻大个”就是其中被用得最多的一个。毕博那小子就经常这么喊自己，而奥斯虽然并没有毕博那么不礼貌，但也不是经常喊他的本名，而是称呼他的另外一个别名，也就是那个瘸腿的白发中年人亲自给他起的名字，叫做“盖尔”，意思是自由之人。

    盖尔的原名叫做耶鲁泽夫，他的出身是三个人当中最为糟糕的一个，之所以讲毕博即使是一个孤儿出身也要好过他的原因，便是因为有些事情不知道比知道得好，盖尔就是一个很好的典型例子。

    他是在一个没有月光的夜晚，在郊外的一处荒山被生下来的，据说就是在生下耶鲁泽夫的时候，他的母亲当场就难产永远地离开了人世，留下了耶鲁泽夫一个人或许也不能够说是一个人。

    耶鲁泽夫的母亲并非什么平民，但也并非什么夫人，而是一个地位卑贱的奴隶，而耶鲁泽夫从小就不知道他的父亲到底是谁，他只是被在这里的人告诉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得知了原来这里就是所谓的私人奴隶营。

    奴隶制度就算是在如今的这个年代也并非什么稀罕的事情也并非什么违法的勾当，甚至一些有地位的老爷们都喜欢来一些私人的奴隶场里面订购一批奴隶，以此来瞻显自己的身份。然而通常奴隶都是一次性的，无论是苦活，脏活，甚至是一些生理的要求，这些都需要高体力来支撑，因此很少有奴隶可以活到自己老死的那一天。

    而被身份是奴隶的母亲生了下来，那么耶鲁泽夫当然也是“继承”了奴隶这样的一个身份。在奴隶营里面有一个满头白发的瘸腿中年人，耶鲁泽夫这个名字就是那个瘸腿的白发中年人告诉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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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名字并不是唯一的，它有过许多代的主人，而第一代使用这个名字的人也不过同样是一名奴隶而已。

    瘸了一只腿的中年人是这个私人奴隶营当中其中一个小小的守夜人，他的工作就是负责在夜晚的时候手中拿着一盏老旧的煤油灯，看守着营帐之内的一群奴隶，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那么他便会发出警报，然后听到警报的奴工长便会手持着长长的皮鞭赶来。

    在耶鲁泽夫刚刚懂事的那会，这个瘸腿的白发中年人便告诉自己说：“听好了，臭小子，你现在的名字就叫做耶鲁泽夫，知道了吗？”

    于是耶鲁泽夫用力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又跑去山坡面追蝴蝶了。

    在一个满是压抑还有悲惨气氛当中的奴隶营当中长大，并且在受到了几番暴怒的奴隶长鞭打之后一次眼泪都没有掉过，还能够笑出来，这一切都足以说明了耶鲁泽夫的神经足以和他一身蛮横的肌肉纤维所媲美。

    他很喜欢这个荒山的后山坡，在那里有一片秘密的基地，只有耶鲁泽夫自己还有那个瘸了腿的白发中年人知道。

    荒山这个名字并不适合用在绿油油的青草还有五颜六色的花朵面，于是他每一次在做完苦劳活之后便会满心欢喜地跑到后山坡，然后两只脚丫子一甩，将一双布鞋甩到了一旁，然后光着脚踩在湿润的泥土和草地面，追逐着停在花朵和绿叶面歇息的蜜蜂和几只叫不名来的甲壳虫子。

    然而每一次他这么做之后，那一名瘸了腿的白发中年人就会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一瘸一拐地走了出来，然后手里面拿着一条长长的扫把痛殴他一顿。耶鲁泽夫不是很明白为什么这个守夜人总是和自己过意不去，难道是因为自己没有穿布鞋就踩在了绿色的草地面吗？还是因为自己每次都会爬这里唯一一颗，也是最高的那颗榕树面睡觉吗？

    对于自己不是很清楚的事情，耶鲁泽夫不会去深入追究这个问题，他只是继续着自己每天那比别人多了好几倍的学习量，继续着自己每天比别人多了几十次的鞭打量，然后继续着每天在劳动过后都会跑去后山坡的那一处秘密基地，爬那一颗最高的榕树顶面去睡觉的生活。

    很快耶鲁泽夫长大了，他到了每一个男孩都应该拥有的叛逆期，于是他开始厌恶每天枯燥的生活，开始厌恶自己必须学习的内容，开始厌恶这个瘸腿的白发中年人每天的鞭打明明这个瘸腿的不是奴工长，凭什么他就可以拿着一根鞭子打自己？

    他从那些回来的奴工长的口中听说了，在这一片山脉的对面，便是一座繁华的城市，在里面有着许多美好的东西，在里面的人们不用学习，每天都可以享受着美味的食物，并且在那里还有许多稀奇古怪的机械造物，功能多样而好玩。

    耶鲁泽夫开始羡慕起那些奴工长口里面说的那些花花哨哨，他羡慕那里的人们不用学习，羡慕他们吃的美味，羡慕那里好玩的名为“机械”的玩具，虽然那个时候的他甚至连城市这个概念都没有产生，只是知道有这么一个仿佛是天堂一样美好的地方。

    但是身处这个荒山面，在这里耶鲁泽夫想要的东西都没有，于是他第一天就开始产生了逃跑的念头。然而事实却是逼迫着他停止了自己愚蠢的行为。他第二天就幸运地见到了那些试图逃跑的奴隶的下场，他们后来全部都被暴怒的奴隶主下令处死，于是魁梧的奴工长们便狞笑着从自己的腰间抽出了血迹斑斑的皮鞭。

    他们试图求饶，他们试图哭诉，可是一鞭子下来他们便生生地把想要说的话吞回了嘴里，吐出来的是一声又一声的惨叫，于是他们最后都死了。

    好奇又恐惧的耶鲁泽夫在晚的劳作过后，忍不住想知道那些死了的人究竟会去往哪里，他们是不是会在半夜时分偷偷呼吸？是不是会突然睁开紧闭的双眼？是不是会自己重新站立起来，拍拍身的尘土，然后若无其事的和自己打声招呼？

    他很好奇，于是便按照往日的一样，趁着那个瘸腿的白发中年人不在的时候偷偷溜出了帐篷，然后他就刚好看到了从来没有在奴隶营当中看见过的景象。

    几个戴着白色手套的人将尸体们搬了起来，往后山坡的方向走去，耶鲁泽夫愈发地好奇，于是他在他们的不远处偷偷地跟随着，最终见到了那一幕戴着白色手套的人居然找到了他平时玩耍的秘密基地，然后将那几个不会动的人埋在了草地的边缘！

    “见到了吧，臭小子，所以我才不让你来这里玩。”瘸腿的白发中年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耶鲁泽夫的身后，他幽幽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