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神与神
黑洞后的主神世界。
主神、楚风。
一道金色的光影在楚风上空漂浮。
楚风长身而立，一人一神对峙对视。
青草绿地上，楚风提着剑，凝视高空那道金色光影。
刺耳的笑声在空旷冷寂的主神世界响彻。
楚风没有笑，也没有资格笑，笑得自然是无所不能无所不在的主神——刺耳的笑声响彻，也不知道过去多久，刺耳的笑声才止住。
主神那神秘而独特的声音有已经在楚风耳畔响起。
主神道：“冷别赋、燕歌行、玄同都已经死了。”
楚风不答，也不用回答。
“他们都已经死了，我已经瞧见他们的尸体了。”主神叹道：“他们本不应当死，可偏偏死了。”
楚风冷笑：“你错了，他们应当死，而且必须死。”
“哦？”
“他们不死，我就死！我死你也会随之消失，因此他们应当死，苦境也应当陨灭。”
主神道：“你已经为你自己寻到了理由？”
楚风道：“我不是为我自己寻到了理由，而是为我们寻到了理由！苦境百姓和我并无干系，苦境武者也和我并无关系，苦境的一切对于我来说都是无匹陌生的，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要因为一个我本就不在乎的世界而去死呢？”
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讥讽之色。
“我不是素还真、一页书、叶小钗、乱世狂刀等人，我没有那名博爱，何况我也并不想那么博爱，也绝对不可以那么博爱。”
主神道：“因为博爱就将意味失去狭爱！以天下利益为己任，自然就不能不在天下大利和朋友之利面前屈于前者，似乎是这个道理？”
“是的，这岂非正是这个道理？”楚风淡淡道：“无论博爱也好狭爱也罢，世上任何人都没有法子去指责，那只不过是各自的抉择而已，天下黎民又如何？他们为我做出过什么贡献？我为何为他们去死？风四娘、胡金袖、邀月、上官小仙、原随云、柳长街等人又如何？我又为何要舍弃他们而为苦境众生而亡？”
“因此早在逼迫你做出抉择的时候，你已经做出了决断？”
楚风眼中闪过一道冷光，冷冷道：“亲疏有别，利益又别，因此我自然会说出对我有利的判断，天下熙熙攘攘皆为利耳。”
他抬头望着主神，冷笑道：“你呢主神？为何要将我送到苦境，这岂非也是因为利益？”
主神叹了口气道：“是的，我将你送到这方世界，也是因为利益，你知道我可以得到什么利益吗？”
“我不知道！”楚风道：“你会不会告诉我？”
“哈哈哈！”愉快的笑声响彻天地。
楚风不动声色。
主神淡淡道：“太阿剑虽然在苦境，但我可以通过封剑主叹希奇将太阿剑送至我们的世界位面，这期间需要一些时间，但应当足矣在主世界崩碎之前回到我们的世界，但我并没有做出这番决定，原因只不过是因为迄今为止还有一个念头我并未破灭。”
“造神计划？”楚风望着主神，冷冷道。
主神道：“是的，就是造神计划！你可知道何为神？”
“断绝七情六欲，无视世间喜怒哀乐生老病死者为神，神者长生不死，日月永存，长生不灭。”
主神道：“是的，神者长生不灭、日月永存，可神最重要得却并非是长生不死，日月永存，而是断绝七情六欲，无视世间喜怒哀乐生老病死。”
“你可知神为何要无视人间喜怒哀乐生老病死呢？”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楚风冷冷道：“正因为天地无情，天地至公至义。”
“看来你虽然压抑着愤怒，可并未被愤怒冲昏头脑。”主神道：“神代表天地甚至代表天道，正因为神无情，故而神与世无争，故而神不可怜悯，故而神方可施行天地之秩序，掌控世间万物命运之轮回，故而天地才可自行运转。”
“你应当明白神灵的力量实在太过于强横可怕，当神灵生出**或念头，降落于人世，这片天地就已经大乱，大乱就必然灭亡，因此神灵不允许有七情六欲，拥有七情六欲者不配为神。”主神冷冷道。
楚风道：“可我并非神灵。”
主神冷笑道：“自从你身上披上了穿越者外衣的时候，你就影响了九天十界的平衡了，你的一举一动都影响了天地的平衡，换而言之影响世界平衡的事物就只有泯灭消亡，可你并没有泯灭与消亡，你可知道为什么？”
楚风不明白。
他沉默了半晌道：“因为神之契约？”
“神之契约？”主神不屑冷笑：“那只不过是主神与创世神签订的法则契约而已，再通过穿越者和主神联系对于主神施加于本不应当施加的枷锁！也正是因为有这份契约，九天十地之间才会出现诸多影响平衡的穿越者，只可惜这些穿越者武力无论有多高，智谋有多么凡，他们只有两个结果。”
“哪两个结果？”楚风的心已经忍不住加快跳了起来，他忽然现自己才第一次认识主神，第一次认识创世神，也第一次知晓创世神和主神之间那神秘而复杂得关系。
“一泯灭人性，守卫诸天万界的神祇！”主神淡淡一笑道：“其实不应当说守卫诸天万界，而是守卫原本其颠覆过的世界的神灵。”
“第二种就是永世不得生！”主神道：“穿越者本就是存在于九天十界之中的异数，本就不应当存在于天地之间，也正是如此，随着他们的**逐渐强大，最终将被天地法则所驱使，最终消失在九天十界之中，化为混沌之气。”
楚风并不惊讶，他望着主神道：“这是主神的意志还是创世神的意志？”
主神冷笑道：“自然是主神的意志，创世神又如何会有如此意志！你可知道创世神是什么吗？”
楚风沉吟了一下道：“传说盘古开天！”
言语才刚开口就被主神止住了：“盘古开天女娲造人这的确是事实，只可惜你所在的时空位面世界并非时盘古开天女娲造人的那个浩渺无边无穷无尽的天地，我们所处的这个世界，我们的这位创造诸天万界的创世神并非是盘古，也并非是女娲，而是人！而是你们哪一界的人。”
“人？”
主神淡淡道：“你不用奇怪，他的确是人，是再普通不过的人，他本就是这方奇妙天地之中存在的异数，他穿越到了鸿蒙未判之时，因此创造九天十地，诸天万界，最终在制订神之契约这条法则之后就陷入了永恒的沉睡，这也是为什么你们这些穿越者可以任意穿梭至我们的个个世界位面的原因。”
主神言语中的冷意更重了：“神之契约本就不应当存在，神之契约的存在本就颠覆了天地的平衡，天地平衡的颠覆打破就导致世界的运转也找到了打破，人物的命运也随着神之契约而打破，这本就是一条不公平的跳跃，不过也正是因为了这些条约，因此世间才会诞生了那么多主神，掌控那么多位面。”
楚风深吸了口气，望着主神道：“神之契约还存在？”
主神道：“那是创世神订下的契约，甚至应当说是九天十地的天地法则，也是专门为你们穿梭者而设立的法则，因此你是不是已经明白你们为什么可以从一个世界位面穿越到另外一个世界位面，而不遭到那世界法则的压制与影响？”
楚风道：“我似乎已经明白了。”
“即便是破碎虚空的顶尖强者穿越到另外一个高级位面，他们也不可能那么快适应那一界的天地法则，可穿越者并不一样，你们因为神之契约的存在，有与生俱来的优势，也正是因为这份与生俱来的优势，因此你们才可以肆无忌惮，肆意妄为。”
冷静的言语，可楚风已经听见主神言语中那种说不出的愤怒之意，可这种愤怒很快就消失了。
主神断绝了七情六欲没有了喜怒哀乐，因此即便有愤怒也会瞬间消失，否则主神也不配成为主神了。
楚风立在原地，接受着一种匪夷所思的讯息。
主神继续慢慢道：“不过现在你们这种与生俱来的优势已经消失了，准确来说自你以后就已经彻底消失了。”
“为什么？”楚风道：“难道神之契约已经失效了？”
主神道：‘不是，神之契约本就是创世神订立的天地法则之一，因此神之契约自然不了消失，可我们虽然不能让神之契约消失，但我们却可以让这方世界再也不会出现穿越者。“
楚风全身一颤，望着主神，道：“你的意思是？“
主神淡淡道：“有些事我一直并没有告诉你，当年所谓的主世界动荡其实并非是你的原因，如今诸天万界的位面错位融合，也并非是因为你的原因，而是因为我们和创世神的原因。”
“你们和创世神？”楚风有些不可思议，一种极其古怪的念头自脑海中冒出。
主神淡淡道：“是的，我们和创世神！准确来说是我们主神和创世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