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已久的李家,此刻犹如瓢泼大雨将整个院子的人都惊醒了,执法刑堂的大门前也不知道已经过了多久的冷清场面了,今天这里却是热闹非凡,整个李家不论是手头有事没事的都到这大门口处堆积着,小孩们嬉笑打扰着,热闹的呱唧呱唧。</p>
</p>
人人都在议论,李家百草园中的怪事,好好的园子突然间所有的药材全枯萎了,甚至有些枯萎的一碰就变成粉末,但是更多的人是在议论最倒霉的那个人,这已经不用猜了。</p>
</p>
“李邺!”</p>
</p>
曾经的天之骄之,如今公认的废材,看在老家主的面子上,李家还是收留了他,并且将百草园的事情交给他管理,也算是李家对老家主的一些交代,但是李邺却如此的胆大妄为,没有将百草园看管好,令整个李家损失惨重。</p>
</p>
一个个七嘴八舌的说长说短,反正就是没有一个人说他的好,此时在人群中却有一个小女孩,双眼通红,心里一直默默念叨着某个人不要出事,但还有一群人却是得意洋洋,满脸的贼样。</p>
</p>
大家不约而同的都在这执法刑堂门口等着李邺的到来,可刚刚下了后山的李邺却还不知道今天自己这么受欢迎,想必他会很是诧异。因为,至从他被星辰门礼送回星泽城李家那天还热闹一番后,再也没有遇到如此隆重的接待仪式了,就是不知道李邺看到这一幕后,不知道他到底是惊讶还是惊悚或者是悲凉。</p>
</p>
走在前面的赵管事从下山之始就没有回过头,只是时而的呵斥李邺,又时而的安慰他,令李邺有些茫然不知所措。然而,当李邺与赵管事来到执法刑堂门口时,dá àn却迎刃而解。忽然,一道纤细瘦下的身影快速的从人群中穿梭出来,一把抱住满脸忧桑的李邺,低声啜泣道:“邺哥哥,他们都是坏蛋,一个个在议论你的是非,巴不得你过得不好,但是我知道百草园中的事情肯定不是你的错,一定是有人在陷害你呜呜呜!”</p>
</p>
小曦的一番安慰之言,令李邺心中暖暖的,但是目光扫了一圈,所有在门口看戏的李家上下之人无不是一脸唾弃的表情,无奈的李邺耸了耸肩,拍着小曦的后背,弯下腰在她耳边轻声的笑道:“小曦,放心吧!哥哥一定会平安无事的走出来,你到家里静候哥哥的到来,听话,乖!”</p>
</p>
李邺抬起头,满脸笑意的看着周围的人群,大声的喊道:“感谢各位叔叔伯伯能够到场来见证我的清白,我李邺何其的荣幸,谢谢,谢谢!”</p>
</p>
说完,李邺潇洒的迈进了执法刑堂的大门,一脸淡定的令在场的所有人都觉得错愕,感觉有一股令人膜拜的王者之气,就连那躲藏在人群中注视着李邺一举一动的小人都面面相觑。</p>
</p>
李家执法刑堂坐落在大院中的东院碧翠庭,这里环境宜人,周围还有这荷花池塘,林荫的成片柳条,特别是阳春之日,这执法刑堂还有这满堂春色之感,就算如此,往日里大家都认为这里是庄严神圣的,是李家执行一切犯罪之地,不论景色如何的好,都有违和感。</p>
</p>
而今天这特殊的时刻,却没有任何人感觉都有什么违和感,反而感觉心情很是特别,但是最特别的是李邺,他知道这刑堂的门不好进也不好出,想想腰间中的东西,也就释然了。</p>
</p>
此时的执法刑堂大堂正中央悬挂着李家历代以来的匾额“明镜高悬”,这是第一代家主刻印在那块由淡淡金色的匾额之上,就是告诫家族子弟刑堂乃是明辨是非之地,李邺抬头望向那块匾额后,目光扫视了匾额下方端坐之人,心中无不嘲笑道:“李家由强至衰,看来不是天祸而是**,这些尸位素餐之徒,怎么不令李家越来越衰弱呢?”</p>
</p>
“大胆,李邺,竟然不下跪,这是藐视刑堂之威严,应当杖责五十大板!”</p>
</p>
忽然,一道粗狂之音在刑堂中响起,紧接着是快速又略沉的步伐从大堂外步入大堂内,李邺回头望了一眼,一身青衣,满脸胡须,硕大的满是横肉的身材却步履轻盈,一双瞪得圆鼓鼓的眼睛满是怒火的盯着李邺的一举一动,来人正是被李邺揍的找不清东南西北的李迦海父亲李啸安。</p>
</p>
李啸安乃是旁系的长老之一,分管着李家在星泽城的三分之一产业,乃是李家的实权派人物,与李家现任家主有着一半的血缘关系,所以这李迦海在李家是耀武扬威,因为李啸安在李家的作风就是张扬跋扈,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而这执法刑堂的长老又是李啸安的一手提拔起来的,所以今日李邺在李啸安眼中就是一个死人。</p>
</p>
“哦,敢问安长老,您这堂而皇之的在刑堂上大吼大叫,不知道这刑堂上的肃静二字是虚设的吗?想必这藐视刑堂之罪,安长老要一并受之吧!”李邺面色淡定,目光直直的盯着端坐在明镜高悬下的执法长老李公品,不慌不忙的一字一句的说道。</p>
</p>
原本一脸严肃的李公品,被李邺那双犀利的眼神盯的是好不自在,他清楚李邺是说给他听,看他这执法堂长老是不是公平,但是他知道今天过审李邺纯粹就是李啸安出的主意,因为其中的猫腻他是或多或少知道的,他也有些不齿李啸的安的做法,不过既然家主都授意了,只能照做了,有些愧对老家主的栽培。</p>
</p>
“咳咳!”</p>
</p>
“大胆,你这黄毛小子,竟敢对长老出言不逊,看你曾今为家族做出贡献,本长老对你今日藐视之事既往不咎,但”还未说完的李公品,却被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给截了下来,不是别人正是坐在一旁的李啸安,很是不满的看了一眼李公品,大声的喝道:“公品长老,什么时候这执法刑堂也能容这般野种撒野,岂不成了我李家的笑话,今后谁还敢信服执法刑堂,怎么才能管理李家子弟呢?”</p>
</p>
“是吗?”</p>
</p>
李邺仍旧没有正眼看李啸安一眼,好似当他是空气一般,那双汇聚如光的眼神死死的盯住堂上的李公品,淡然的微笑道:“我李邺,姓李,如果说姓李的是野种,那想必所有李家之人都是野种洛!敢问,执法长老,这辱骂李家先祖以及李家家族之人,该当何罪呢?”</p>
</p>
本在执法刑堂的外众人早已是围堵在刑堂的大堂台阶下,听到李邺的一番言论后,都是唏嘘不已。而在人群中那恨得李邺牙痒痒的几人,更是咬牙切齿恨不得立即将李邺扒皮抽筋,没有做不到的酷刑只有想不到的办法。</p>
</p>
李公品那铁面无私的黑脸,此时涨的微微发紫,不知道是李邺打了他脸,还是李啸安对他这执法长老的毫无尊敬,虽说他这执法长老之位李啸安出了些力,但是今日对这小辈如此咄咄逼人,令他都感觉到有些无地自容,就在他沉思中,忽然间,一道身影闪入执法刑堂,原来是李家的大长老李北垣。</p>
</p>
李啸安和李公品见到来人后,都起身朝着李北垣抱拳作揖以示尊敬,李邺同样是抱拳作揖鞠躬,以晚辈的身份向长老表示尊敬,可这李北垣却一上来便是咄咄逼人道:“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小子,今日不为别的,就将这百草园之事解释清楚,否则休怪老夫无情。”</p>
</p>
冷眉横对的看了一眼李邺后,李北垣拂袖就坐到李啸安对面的座椅上,开始李啸安还担心着李北垣会袒护李邺,但是他对李邺的一席话语后,李啸安暗自高兴,冷冷的看着李邺该如何解释百草园之事。</p>
</p>
李公品如获圣旨似得,继续板着脸道:“对,李邺,你将百草园之事道来,执法刑堂定当秉公执法。”</p>
</p>
李邺目光扫视了一眼在场的几人,大堂台阶下的众人也是顿时安静下来,想听听他是如何辩解的,可李邺怎么是按照常理出牌之人呢!他对着大长老李北垣抱拳拱手作揖后,立身沉声道:“传闻大长老是李家最秉公无私之人,为何一进来就认定百草园被毁乃是晚辈所做,这样做对晚辈又有什么好处吗!”</p>
</p>
“对哦!”</p>
</p>
“也是!”</p>
</p>
“说的不无道理,李邺也是李家子弟!”</p>
</p>
“对什么对,肯定是怨恨李家!”</p>
</p>
围观的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纷纷在说道着,但是其中的不和谐声音却传到了堂上的三位长老耳中,也传到了李邺耳中,但是李邺只是充耳不闻,他对李家虽然有些怨言不假,他却从来没有责怪过李家,一直以来他都认为是自己导致李家遭受到其他几家的打压,还有些内疚。</p>
</p>
今天这场景却让他觉得心中那丝丝的愧疚也荡然无存了,这百草园之祸明眼人都知道我是被栽赃嫁祸的,想必不仅仅是李迦海一人,看来针对我的还另有其人,难道是他?</p>
</p>
一直在察言观色的李公品,突然间,拍案而起,厉声指责道:“大胆李邺,大长老的话还说的不够明白吗!叫你说,你就老老实实的说,你当真这执法刑堂无人吗?”</p>
</p>
李邺毫无畏惧的说道:“执法长老,恕晚辈愚钝,大长老的话我真没有听明白,因为百草园被毁之事,和我有何干系,我平日负责除除草,采摘成熟的药材送往管事房,这还是赵管事安排我的,不信,你问他!他不也在这堂上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