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去了金川峡西边的圣容寺。该寺又叫瑞像寺、宝像寺、后大寺,建于隋代,因一块石头很像佛身而得名,史载隋炀帝曾来此降香。这里有许多神话和美丽传说,古寺千年的历史使之成为永昌历史文化厚重之地。
这是一次文友之间的交流。有位高女士,曾是一位知青,她对下过乡的水库边这个村子情有独钟,常到房东家走访。我们一行6人来到她下乡时曾住的金川西村房东家。
她带我们到隔壁院里看当初的知青点。房屋仍是原样,房主却换了。回忆起这里的点点滴滴,她指着原生产队的会议室说,这屋里面什么事都干。我们笑问究竟是什么事,她说当年村里有个结扎队,将育龄妇女抓来强行结扎,比劁猪还随意。
行走在公路上,远处一块山崖高高耸立,上有若干石窟,这就是有名的花大门,魏晋时期所开。接着,巍峨的长城出现在眼前,汉、明长城一路并行向西,我们沿着长城走,后来直接上到城墙上。墙约两丈高,一丈来厚,保存完好,不敢相信这是汉代的。与长城并行的是条公路,在一个豁口处见石碑上写着:汉长城遗址,县政府于某年月日立,始确信。
沿弯弯河水逆行,转过山角,河两旁山上分别有大小不一的两塔,系一对母子塔,为唐代所建。北边大塔的山下古寺遗址上正兴建寺院,这里在唐代有僧数百,可谓盛极一时,后被毁,冷落萧条。如今,借开发旅游资源再度兴起。据传该寺方丈曾是国家某部的一个司厅级官员,不知何故看破红尘来此与佛结缘。
登山观瞻圣容寺塔,绕塔左右各三圈,不禁思绪纷飞。此塔亲历多少世间兴衰,多少政权更替,有多少着奇装异服和操不同口音的人到此,这其中必有我的某位祖先。塔南侧向阳处有大半圆的穹室,是烧香用还是储藏东西?我想有不少穷困之人曾在此暂避风雨吧。塔西北角的砖掉了几块,几块裸露在外。唐砖比今砖宽而薄,我拣起一块砖屑凝视,有各色石子及杂质,这里定有调和大泥的工匠们掉下的汗珠。
大寺对面的山崖上有藏文和西夏文书写的六字真言。古寺最著名的是佛像。像在何处?靠山建起了大殿,将一块山体整个嵌入殿内,岩石上有丈来高的石头颜色质地明显与周围不同,很细腻,细看像一穿长袍之人,但无头。据传南北朝时百里之外的凉州发现佛头,安在佛身上,但时不时会掉,老百姓以此来推断是盛世还是乱世。如今政治清明,人民安居乐业,群众及团体自发组织兴建寺院,准备将掉了多年的佛头再安上,实乃一大盛事。
观寺毕,欲沿长城继续西行至另一名胜毛卜喇。当过河不久,雷鸣音不断,大雨突然袭来。在一伙踏青人的帐蓬中躲过雨后,发现河水暴涨,无奈沿河南岸山坡向西,河水逐渐变小,跳过河再沿长城返古寺。一段长城倒塌成一堆虚土,走在上面留下深深的脚印,棉软的城墙土上长着难得一见的地丸和发菜。有段城墙边意外发现西夏僧人墓地。烽火台旁有平整的炕大的天然巨石,上有凿痕,未能破解其中之谜。
乘车返川西村。又来一场雨,太阳也随之而出,东边雨,西边日,一抹彩虹跃上天空,虹外有霓,格外壮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