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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怪病？”老吕忧虑道。</p>
林凌不语，摇了摇头，就连九圣之一的书圣也没有办法医治，底蕴深厚如苍痕派，也唯有《龙尊决》能够医治自己，说与不说又有何区别？</p>
“这普天之下良医甚多，你还这么年轻，一定会有办法的。”老吕见林凌不肯吐露，语重心长道。</p>
“老吕，这本草稿，是你平时练字用的吗？”林凌将房间内那本先前翻过的书册扬了扬，冲着老吕微微一笑。</p>
这个笑容带着一丝神秘和无奈。</p>
“是……平时闲来无事，学习一些名家字体，你觉得我写的怎么样？”老吕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依然被林凌敏锐地捕捉到。</p>
“这本书还是不要放在这么显眼的地方的好。”林凌将书册翻开，不同的字，不同的字体，在老吕的眼前一一翻过，“你有看出些什么吗？”</p>
老吕干巴巴地笑了一下，摇头道：“没有。”</p>
“就在你和我说大秦国局势时，我闲来翻看，就已经看出一丝端倪。”林凌指了指第一页中的一个‘秦’字，“这个‘秦’字一共出现了三种字体，而这个‘洛’字一样也是三种字体。你说临摹多家字体，我粗粗看去，不过三个字体。”</p>
“不过是有特殊偏好罢了，就喜欢这三位大家的。”老吕讪笑着。</p>
“老吕，你这还算是有诚意吗？”林凌脸上的笑意更浓，“想要拉我入伙，连这点事情都不愿意说实话？非要我来揭穿你？”</p>
老吕一时语塞，嘴巴张了张欲言又止。</p>
林凌摆手道：“也罢，说不定你也有所苦衷，我先猜上一猜，若是猜对了，你应一声就是，也算不得是你泄露的。”</p>
老吕脸色大变，惊讶道：“你当真能猜上以猜？”</p>
林凌点头道：“这本草稿每一页一种字体，一共三种字体。每一页的文字，皆是摘取某些书的一页内容，具体是什么书我还不知道。但有几个字出现的频率最为频繁。”</p>
“比如说这个‘秦’和‘洛’每页必有一字，再比如这个‘待’和‘命’为出现第二多的字……我可不可以这么理解，你的手上有这么一套与这些页码相匹配的数字或者格子，能够将这许多页的信息，整合成一句完整的话。而老吕你，就是这些密文的接收和发布者！”</p>
老吕的脸色瞬间煞白，眼中的震惊之色显而易见。</p>
林凌知道自己猜到了十之**继续道：“洛河城其实我也来过一次，早市的位置城内也有，之前我还在那吃过一次霸王餐。你说捡到我的那日四下无人，凌晨之际你不惜冒着兵荒马乱，却远赴城外赶那城外的早市，且早市附近居然四下无人？你不觉得太过蹊跷了吗？”</p>
老吕擦了擦额上的细汗，缓缓地坐在了椅子上，仿佛这样才能够撑住他自身的重量。</p>
“今天的早晨我吃了，豆汁和烧饼都是温热的，你说去的是常去的早市。从城外到城内，怎么可能还保持这么温热的温度，这只能证明，那天你救我所去的早市，为的是掩人耳目，怕是另有目的吧。”林凌手中拿着草稿，在房中缓缓踱步。</p>
“老朽身体不年轻了，需要喝些汤药。那天的早市我要找个药材，只有城外有卖，只好早早的去城外了，没有你说的这么玄乎。”老吕讪笑道，“不信，你可以去楼下看看，还有剩余的药渣。”</p>
“这个借口还不错。想来这个理由你们应该要提前找好，算得上是个好办法。”林凌点头称是，随即难得的调皮笑道，“既然老吕你不愿承认，那我就只好强行破解一下，这卷草稿里的内容了。”</p>
“林凌，你……”老吕神色激动，终于像是泄了气的公鸡般长叹了一口气道，“罢了罢了，你当真是我从未见过的少年天才，以你的聪明才智，怕是也用不了多久就能破了这草稿上的内容。”</p>
林凌脸上露出少年特有的得意之色：“早该如此，白费我这一番口舌。”</p>
“我且问你，这三位皇子之争，若要你出力，你更倾向于哪一位皇子？”老吕小心翼翼地低声问道，不时左右遥看，生怕隔墙有耳。</p>
“我虽然未出过大山，但看过大秦国的版图。洛河城距离边疆尚有段距离，这洛河城应该是二皇子秦横的势力范围。老吕你不待见他，我自然也不待见。”</p>
林凌琢磨了一会儿，摇头道，“算了，也不猜了。这一纵一横乃是民众困扰之源，老吕你是教书匠出生，自然希望天下太平。我和你一样，平民出生，就希望过得太太平平，那三皇子太子顺应天时与民意，我更倾向于他，不知道老吕你是怎么想的？”</p>
老吕原本忐忑的心境忽然间豁然开朗，脸上满是笑意，一把搂了搂林凌的双手，热情道：“我还真怕你和我站位不一样呢！这下好了，太子能得你相助，天下可定，大业可图呀！”</p>
“老吕，谬赞了。”林凌苦笑道，“太子阵法高妙，想来智慧也非同寻常，能在‘纵横’两人之间的夹缝生存，是有大智慧的表现，将来一定能成事的。”</p>
林凌心中一阵酸楚，自己如今被迫离开苍痕派，学习《龙尊决》的机会更加渺茫，如今命不久矣又哪能成就什么大业？</p>
距离自己落入断瀑已经过了四天左右，巨象门的龙象应该也要醒来了。只要龙象醒来，将云梦山海图里的真相一五一十地告诉苍痕派众位长老和首座，自己还有重回苍痕派的希望！</p>
只是……若龙象没有醒来呢？</p>
苍痕派内的消息，又该从哪里打听？</p>
林凌长叹一口气，稚嫩的脸与那双忧心忡忡的双眼显得极为不协调，少年老成说他最为合适不过了。</p>
“太子初立，正是求贤若渴的时候，我本该带你向太子引荐。但如今我被禁足洛河城内，这一个月内，必须把这些名录写完。原本老朽我是抱着必死之心了，但如今遇到了你，是上苍的恩泽让老朽救了你，现在又让你来救老朽。”老吕神色激动道，“等此间事了，我便带着你去见太子，到时候我也就能和破儿见上一面了。”</p>
入夜渐凉，老吕的脸色越发红润。</p>
林凌挑了挑灯冲他笑笑，秉烛离开，走向二楼的书架，淡淡道：“老吕，年纪大了情绪起伏不要太剧烈了，早点休息吧。我再看会儿书，有些停不下来了。”</p>
老吕的脸上重新挂上了慈祥和蔼的笑容，满足地点了点头道：“你也不要太迟了，年纪轻轻也不能经常熬夜，你不是还有怪病吗？可不能这样糟蹋自己的身体。”</p>
“别担心了，还不到时候，我现在身体好着呢。”林凌头也不回地应着。</p>
老吕微微一愣，忽然想起林凌询问吴明关于牛坑村时，瞬间爆发的巨大力量，心中起疑道：“他真的是山里打猎的吗？”</p>
月华入窗，霜满地。</p>
林凌秉烛，合书，揉了揉眼睛。</p>
没有了逍遥谷里没日没夜的训练，自己反倒容易累了起来。</p>
白虎锤法，断瀑，负重背心……这些平时训练的道具都已经无处可寻，玄黄之体又该怎么继续修炼下去？</p>
林凌陷入了沉思，缓缓运起凡月诀的第二章：‘月引星辰’。</p>
淡淡的蓝色灵气充盈在林凌体内，周围的蓝色灵气已经变得无比稀薄，怕是已经被林凌强行吸收过一次的结果。</p>
丹田内的那颗被布条包裹住的蓝色石头依然只有十分之一的光泽。此刻淡淡的灵气透过月光渗入林凌体内，缓缓地被这石头吸收干净，但速度显然比第一次如同在灵气大河里来得慢上了许多。</p>
“事倍功半，不行。”林凌摇了摇头，“凡月诀乃是练气功法，又被师父封印，没有办法发挥出最大的威力，若是以后再遇到吴明他们，自己必须要有自保的能力。”</p>
此刻林凌空有一身肌肉力量，对付一般成年人完全没有问题。但如果一旦遇到练体之人，纵然自己扛得住对方的打击，但也不能一味挨打。</p>
“练体的灵力一定要恢复！”林凌咬牙，立刻俯身开始做起了俯卧撑。</p>
“……九百九十八，九百九十九，一千！”林凌满身是汗，立刻运起锻星辰，进入冥想状态。</p>
冥想中的灵气世界不再是一片红色灵火，而是变成了蓝色灵火。林凌心中思定，明天一定要查查养云阁内有没有关于灵气颜色的书本。</p>
蓝色的灵火比之在逍遥谷的时候要少上许多，一是因为这普通地界比之逍遥谷修炼仙境本就灵气稀薄，再加上林凌昨天大量的吸收蓝色灵气，这才使得这里的蓝色灵气如此稀薄。</p>
“这样也好，不会引起一些高手的注意。”林凌心中思定，开始缓缓将蓝色灵气引入体内，化作蓝色灵力，运转于肌肉力量之中。</p>
就在这时，丹田处的那颗石头忽然间发出一阵幽光，一缕淡蓝色的灵力如泉水丝绸般从石头里缓缓飘出，顺着林凌从外界引入的灵气，开始缓缓走向他的筋脉血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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