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十四、五岁的模样，已然生得亭亭玉立，婀娜多姿，双瞳剪水，说不出的端庄美丽。</p>
只是她一身书生扮相，遮住了万千温柔。</p>
“这旭学还有这样的女学生？”林凌望着门口处聘婷站立的美人胚子，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情愫，竟让自己脸颊微微泛红。</p>
女孩见林凌半晌也未应自己，便不再理会，转而自己踏入养云阁内。</p>
袅袅伊人从面前经过，不修红妆，却带半点幽香。</p>
林凌猛然摇了摇头，涣散的目光露出一丝疑惑，自嘲地笑了笑：“真是越长大越没有定力了。”</p>
另一边，那位端庄美丽的女孩已经站在了老吕面前，替他接过了几本散落在地的书册，面带一丝心疼。</p>
“xiǎo jiě，这些粗活你让老吕来就好了，你这么帮忙真是折煞老人家我了。”老吕受宠若惊地接过书册，连忙塞进了各自的书架上。</p>
“您儿子在外征战，为大秦国尽忠流血，如今却让您一个人编修养云阁一万书册的名录，根本就是强人所难。”女孩愤愤不平，每句话中都真情流露，林凌站在一旁观察着，不由得心生好感。</p>
女孩衣服虽然是旭学统一白衫橙纱，但腰间所配香囊和玉佩绝非凡品。林凌虽然对这奢侈品不甚了解，但从老吕对她的态度也能确定她的身份，想来也十分不简单。</p>
“谁说是一个人呢。你看，小凌就是特地来帮我撰写名录的，有他在，我可以省心不少。这些书架，刚才就是他帮我摆好的呢。”老吕冲着林凌招招手，笑吟吟道。</p>
“哦？就是那个只会在一边看着，却不懂得帮忙的闲人吗？”女孩蹙眉，清脆的话语带着不同于对老吕的关怀，而是带着一丝嘲讽。</p>
林凌展颜一笑，稚嫩的脸庞上带着轻松的笑意：“姑娘，你也说了。这编修近万本藏书的任务，根本就是强人所难，所以我和老吕这过一天，算一天，我帮不帮忙做不到多大作用。倒是姑娘你……”</p>
“小凌！”老吕连忙向林凌使着脸色，让他不要再说，但这对鬼门关走过数遍的林凌来说，根本不需要任何顾虑。</p>
他的目的，就是要摸清他所想知道的有用信息。</p>
“……若是真的想帮老吕，倒不如回去和你的家里人求求情，说不定老吕就能幸免于难了。”林凌的目光划过了她腰间的玉佩，又扫过了她鞋下沾染的泥土，思绪立刻飞转。</p>
女孩微微蹙眉，面露难色，显然是将林凌的话认真地在考虑之中。</p>
“xiǎo jiě不要听小凌胡说，他初来乍到，什么事都还不懂，你不要和他计较。”老吕慌忙为这女孩解围起来，同时瞪了林凌数眼。</p>
过了片刻，女孩叹了口气道：“我若能够帮忙，自然比你帮忙来的有用些。”年少气盛的女孩依然不忘嘲讽了林凌一番。</p>
“今晚我且回去试试，就算不能将此事作罢，也得替老吕求下情来，至少可以从轻发落。”女孩眼中闪着坚定的光芒，没想到被林凌几句话就轻松说动。</p>
老吕心中感动，沉声道：“多谢xiǎo jiě相助，老吕先行拜谢。”</p>
“老先生不必如此。”女孩托起了作揖的老吕，明眸微转问道，“原本我看你这散乱狼藉，本想帮你一起收拾来着。但今天来的匆忙，也不能多留，上次让您帮忙找的那本《清照诗集》有找到吗？我想拿回去看看。”</p>
老吕微笑点头道：“当然，xiǎo jiě要找的书我已经准备好了，你在这稍等，我这就去取。”</p>
“谢谢老吕。”女孩美目流转，仪态大方。</p>
老吕一离开，这空荡荡地养云阁里，便只剩下了林凌和这位女孩。气氛显得有些凝固，女孩弯腰，将地上的书一一捡起，整齐地排列在书架上，尽力地帮着老吕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p>
反倒是林凌双手抱胸，依靠在桌台案边，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欣赏着一个美丽的女孩孜孜不倦地干着活。</p>
两人的身份如同颠倒了一般，让林凌有些哭笑不得。</p>
“姑娘，你有些不像千金xiǎo jiě。”林凌突然出声轻笑。</p>
女孩原本有些气恼，但转念一想，自己又何必和面前这个无足轻重的人斤斤计较，不禁释然道：“你也不像是来帮老吕的。”</p>
“哦？那你觉得我像是来做什么的？”林凌颇有兴致地一蹦，坐在了桌上，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女孩，满脸笑意。</p>
女孩并没有回答林凌话，这会显得话语的主动权不在自己的手里：“你见过千金xiǎo jiě？”</p>
“千金……”林凌想起了苏文君，那个刁蛮又可爱的女孩，到最后也依然坚定地相信着自己的傻姑娘，“她的拳头或许是有千斤。她可比你……刁蛮多了，但也很可爱。”</p>
“拳头有千斤？！”女孩转过了身，一双明亮动人的眼睛扑闪扑闪，满脸不敢相信的神情，“她难道去练体了吗？”</p>
“不是。”林凌笑了笑道，“她和你一样，是练气。”</p>
此话一出，女孩的脸色瞬间肃然，警惕道：“你也是修炼之人？否则怎么看出我是练气的？”</p>
“嗯？”林凌一脸茫然道，“什么练气，我说的是年轻，年轻！我的大xiǎo jiě。我咬字这么不清吗？”</p>
女孩将怀里的书全都放进了书架里，转身正色看向林凌，眉头微蹙，认真道：“练气与年轻，我分辨得一清二楚。你这浪荡子从我刚进门开始，就一直在打量我，莫以为你和老吕关系好，就能够对我这般无理吗？”</p>
两人的气氛一时陷入极度尴尬之中，林凌张口欲言，却不料老吕先抢了话头。</p>
“xiǎo jiě，你的《清照诗集》，收好，没事就快回去吧，这里在没有修整好之前，也没有办法好好看书的。”老吕和蔼地笑着。</p>
林凌不失时机补充道：“是啊，快走吧。不然跟着你的那些人，马上就要到了。”</p>
女孩原本抬起的步子忽然间就停了下来，双眼紧紧地盯着林凌，既疑惑又警惕。</p>
“清晨泥土湿润，你鞋带微土是快步行走粘滞而成。衫前半点湿土，必是有人匆忙向你冲来，迎面lán jié而落下的散泥。你让老吕快些拿书，想要匆匆离开，便就是想要避开寻你之人。”林凌从桌台上跳了下来，脸上的皮肉虽然稚嫩，但那一双充满睿智的双眸依然闪耀着光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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