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家三公子一骑白马,顺着孔桥往南而去。飒爽的英姿也随之而远去。
桥头的男女老少,唏嘘了片刻便各自散去。拥挤的场地一下又空旷了起来。
夕阳西下,余晖映照在城门口,像打散了的蛋黄。
远处几棵挺拔的白杨,高傲的仰着脑袋,任风吹雨打。树与树之间好像有两个什么东西在移动。
倏忽之间,两个黑影越变越大。等了杯酒之间,便看到两匹雪白的马在夕阳的映衬下显得十分耀眼。
马上各坐着一个人。
由于马儿急速的奔跑,马上的人头发都已散乱。在风过之际,高高的扬起了青丝,两条宽袖也如风筝飞翔。
来者正是孔云与其叔父——孔三青。
急急的奔入城中,此刻却勒紧了缰绳。背后的城门“吱呀”的一声关紧了。
街道上行人寥寥,远远的看到昏黄的灯笼整齐的挂在孔府大门两侧。
两头石狮子静静的蹲守在大门两侧。圆睁的双眼,望向远方。两颗獠牙中放着一个可以huó dòng的石球。
“三老爷,三少爷。”门口的家丁举着书写一个“孔府”字样的灯笼说道。
“前面带路,到老爷子的房间。”
“是,三少爷。”
登了二十阶的三人,头上八尺之距便是孔府的大匾。传说,是孔家高祖在世之时请当朝一品大员所书,高祖亲手制造而成。事隔多年,依然如新。
亭台楼阁层出不穷的展示在那个写着孔府的灯笼面前。
峥嵘轩峻的亭台楼榭在夜空中听着虫鸟之音,也不寂寞。花园子里有蓊蔚洇**气的树木山石,也在候结着等待,等待属于自己的欢愉。
孔霸天不知道山石草木的欢愉,更不懂穷苦百姓的欢愉。他只知道自己是欢愉的,最起码此刻的他是欢愉的。
宾客早已散去,喧闹的孔府好不容易安静了下来。
浪漫的星星下面,一对一对的苦qíng rén在诉说着未来美好的生活;一对一对的中年夫妇在争吵着生活琐事;一个一个的鳏夫、寡妇在思忆着人生的孤独。
孔府的大厅里,此刻却只有喜庆。
今天是孔霸天,那个孔家实际掌权者的八十大寿。满堂儿孙及奴婢整齐的排列在大厅之内。
宾客早散,孔府之人齐聚一堂。唯独少了孔三青、孔云二人。此刻的二人正在孔霸天的内室里品着香茗。
大厅之上,一个红底鎏金的“寿”字异常显眼。据说为了写出此字花费了百两黄金。
同样显眼的还有坐在寿字下面的一个须发全白的老者。这位老者便是权倾云城的孔霸天。
笑逐颜开的孔霸天露出所剩无几的长牙,一边笑一边用手去抚摸那到了脖子的长胡子。
厅内的人一个接一个的朝堂上跪下并说着祝寿词。孔霸天左手轻轻的抬一下示意起来,右手拿出一个红色的纸包递给旁边伺候的丫环,再由丫环送到下跪者手中。
约莫一个时辰,孔霸天的右手边便没了红纸包。
“都散了吧!”一个老迈的声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