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霞光照耀着整个世界,林间绽放着无数的粉嫩花朵,迷乱了人们的双眼。
姜长安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他从小就不太擅长和人交流,爹爹整日跟医术为伍,而家里的仆人对自己大多数是毕恭毕敬的,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他,想了想,就坐在地上打开自己的背包,那里面有一个玉米面的大饼子,他是他这两天的干粮,这段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要去弄些吃的实在是有些费劲的。
从里面掏出最后的一个递给了公孙南,表示友好。
公孙南的双手接过,狼吞虎咽的就是几口下肚,他敢发誓,这绝对是他这么多年吃过的最好吃的食物了,用山珍海味来形容其实一点都不过分的,突然之间想起来什么,他抬头看到姜长安的手中空空如也,他正拿起水壶在那里喝水。
突然之间感觉到了一丝感动,“这个还是还给你吧,我吃饱了。”
“你被困在这里,估计也要几天都没有吃什么东西了,这个你先吃着,我昨天是吃过饭的了。一顿不吃并没有什么事情。”
公孙南抬起头斩钉截铁的说,“以后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说,小弟定当竭尽全力。”
姜长安盯着公孙南的腿看了好一会,伸出手指在他的脚踝处轻轻碰了一下。
“啊”公孙南便如同杀猪一般的嚎叫起来。
“估计是骨折了,你得修养一下,否则会残废的。”
“不会这么倒霉吧?”
“我背你下山吧,山下我过来的时候看到一个集市。”他趴在葫芦上面隐隐约约记得在落到那个茅草屋之前是经过一个集市的,可是他并不想说出来自己是如何见到那个集市的,况且说是自己从那个集市上面飞过去的,估计公孙南并不会相信的。
公孙南坚决不同意,说道,“你是打算去昆仑的,现在下山会影响你的进程的。”
姜长安回到道,“去昆仑拜师学道什么时候都可以,可是你的伤不治好的话一辈子都会残废的。”
公孙南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会儿,说道,“要不你不用管我了,我一个人下山就好。”
姜长安说道,“这样不行,我既然知道了,那么你就是我的责任了。”
上山容易下山难。
崎岖不平的羊肠小路,寂寞的荒郊野岭之地,姜长安小心翼翼的带着公孙南一步一步的往下走,走了大概有一天的时间,终于在傍晚十分找到了那个他记忆当中的小集市。
这个小镇虽然比不上广阳郡的繁华,可是也是商铺酒楼鳞次栉比,气象峥嵘的。当今的天下一片祥和,四海升平,商业自是繁荣,而又因为这里是通往昆仑山的必经之所,所以从长白山、蓬莱、阴山……过来的修道之人、甚至是从大漠、琉球……过来昆仑看病求医的人都会在这个小镇上歇脚,住上一两个晚上。
一天的时间全靠野果饱腹的两个人都有点饿了,一进集市,便看到一间小小的客栈,就在路口。
姜长安搀扶着公孙南走了进来,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店小二勤快的跑来问道,“二位客官想要点些什么吃食?”
姜长安算了算口袋里面钱的数量,想着还要留下来一些给公孙南买上一些跌打损伤的药,于是开口道,“两个四两米饭,再来一斤水饺和半斤牛肉。”
公孙南这是从小打大第一次来外面吃饭,对于一切都是很好奇的,当然也包括那个叫水饺的东西,他从来没有听过,所以一直都是跃跃欲试的期待着。
店小二很快便把饭菜端到了他们二人的身前的桌子上。
姜长安拉住店小二问道,“你可知道最近的药材铺在哪里吗?”
店小二手指了指东北方向,说道,“客官出门向左走,有关和“和记药材”,那里就是了。”
“多谢多谢,我还想请问一下,这里最近的可以上昆仑派的路是哪里?要道路平坦些的。”姜长安问道。
“这里有很多条可以通往山上的路,只是小的从来没有上去过,并不知道那条路最近。”
店小二还没有说完,姜长安就看见了一个巨型的男人从外面走了进来,或者应该叫男孩,一屁股就坐在了椅子上。
可是姜长安看着他的打扮,感觉应该是一个修道之人的模样。
发髻上包裹着青色的方巾,身上穿着一袭同色系的长袍,腰间系着一个银色的宫铃,脸大而方,看起来十分的强壮。
看到那个人进来,店小二告诉姜长安,“这个人就是昆仑派的弟子了,你要是有什么想要问的就直管问他便好了。”
姜长安连忙起身,朝着那个魁梧男子行礼,那个人见到姜长安生的面容白皙,浓眉大眼的,看起来便是一副和善之人,便问道,“你这是有什么事情吗?”
姜长安连忙说道,“小人是广阳郡人士,名叫姜长安,有意跟家弟一起去昆仑派拜师学艺,无奈家弟腿伤走路多有不便,请问有那条路是比较近的吗?”
“原来如此,我叫乌海,等过几天我事情办完了,你就跟我走,我知道最近的一条路。”然后乌海想了想,继续说道,“不过最近一段时间派中出了一些事情,拜师的话,恐怕你要失望了。”
“没关系,我们两个愿意试一试。”
乌海便起身招来店小二,指着姜长安和公孙南说,“他们两个人的饭钱我买了,记我账上就行。”
姜长安连忙推辞。
乌海回答道,“相见就是缘分,以后也许就是师兄弟,你们二人倒是不要如此的客气才好。”
……
三个人正坐在客栈中吃饭,突然听见街上有一人哭哭啼啼,哭声也越发的惨烈,很是让人揪心,乌海有些不耐烦了,起身出去看看是什么情况,姜长安跟公孙南也一起出去了。
街上一个年纪大约四五十岁的老妇人在痛哭流涕,手中还拿着一面锣,不是的敲打着几下,就是那种街头卖艺人才会敲打的锣。
这个老妇人一身麻衣,满脸皱纹,见到有人过来问自己事情,连忙擦拭着眼泪,对着姜长安三个人深深的鞠了几个躬。
乌海问道,“你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哭成了这个样子?”
那个老妇人回答,“您不知道,我们一家世代都生活在昆仑山下,一直以来都是以种田为生,如今家中儿女皆已成家,只剩下我们夫妻二人,我们平日里无聊便采了家里菜园当中的菜过来集市叫卖,可是一天,两个陌生的人莫名其妙的抓走了我家官人,我去官府告状可是无果,只能日夜啼哭,今天不成想惊扰了您,还请您恕罪。”
乌海问道,“官府不管吗?什么叫无果?”
老妇人回答,“说是管的,可是要二十两银子才可以,老妇一个庄稼人实在是拿不出那么多的银子,我没有办法了,只能沿街啼哭希望有人知道讯息可以告诉我。”
乌海气的青筋暴露,咬牙切齿的说道,“可恨至极。”
姜长安问道,“你家的官人是在那里被抓走的?”
老妇人回答,“就在前面不远处的位置。”伸手指了指前面那一颗柳树的位置。
乌海说道,“您相信我们,我们定会帮您找到你家官人的。那你要先告诉我你家官人的样子,有没有什么特别不同的体貌特征?”
老妇人回答,“我家官人身高大概六尺有余,身材消瘦,别的倒是没有什么,对了有人说他跟昆仑派的那曲掌门很像,对对,就是很像,见过的人都说跟双胞胎一样的。”
那曲掌门?那不就是自己要去见的那位?姜长安心中默默的想着。
姜长安安慰老妇人,“请问你叫什么名字,我们一定会帮助你的,现在你先回家好好休息一下。”
老妇人回答,“老妇姓李,名叫玉兰,官人姓王,名叫长福”
姜长安点了点头,又送给了老妇人二两影子,嘱咐说道,“天色已晚,你在集市上买些吃的回去吧。我们说会帮你就一定会帮你的。”
老妇人道谢之后便走了。
……
乌海回到客栈,坐在椅子上越想越生气,决定代替那个叫玉兰的老妇人去官府看看情况。
他fān qiáng而入,县令正在案头批示着公文。看到一个如此健壮且气势汹汹的人走了进来,吓了一跳,连忙站了起来,“请坐。”回头叫人,“快上茶。”
“不用了,我来说几句话,说完就走。”乌海看了看案子上面的纸张说道,“我打扰你办公了吗?”
县令连忙回答,“没有没有。”
“县令如此勤奋办公,所辖之地治安应该是相当好了才是。”
县令回答,“哪有哪有,为人民fú wù而已,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那你应该做的事情还有很多的,怎么我这里可是一个人丢了这么久,你们竟然还没找到?”
县令一愣,原本以为这个人是个谋财,没想到却是一个寻人的,于是问道,“找人这件事情可是一个大事,很费时费力的。”
“费时费力?那如何才能不费时费力?”
县令一对鼠眼转了一下,“这个吗,你也知道找人很费人手的,所以……”县令暗示的看着他一眼,眼中明显就是充满着金钱的味道。
“你这么明目张胆的,不怕自己良心不安吗?”
“我倒是无所谓的,可以免费,可是我的手下不行啊,他们可是要养家糊口,也是要吃饭的啊。”
乌海感觉到一股无名的火从自己的胸膛上面生气,缓缓的燃烧着。
县令继续说道,“不过你要是找人,我还是可以稍微通融一些的。”换句话说就是收的少一点呗。
“狗命的父母官,你就是这样为百姓fú wù的?”
乌海左手揪住县令的脖子,朝着县令的小腹上面用力的提了一脚,县令腾空而起跌倒在地,乌海再向前一步,抓住了县令的胸口,朝着县令的胸口就是一拳,看着他狠狠的说道,“你给我听好了,我给你两天的时间,时间到了还是没有结果我就来要了你的狗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