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3 章</p>
将苦命的孩子抱出苦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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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种情况下，土生能说什么好呢，听着听着自己的眼圈也红了，可是当着二老的面他不能流泪；倒是老嗲嗲开通地说：“看你这老婆子，儿子不回来当然有他的难处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寨里是坏人一手遮天，他能大摇大摆地回来吗？他叫他的兄弟土生回来看我们不是一样吗？”</p>
“是呀，大猛哥是想到现在还斗不过那些坏人，所以叫我替他回来看你们！伯父伯母，过段时间大猛哥一定会回来看你们，一定会回来招呼、孝敬你们的！”土生连忙跟着大爷的思路说。</p>
“土生，我的儿，你看我们这个家还像个家吗？这日子过不下去了呀？！”老婆婆伤心，仍然痛哭着。</p>
“伯母，你老放开心！大猛哥的意思是先让我接孩子，过段时间他就自己回家来！”</p>
“土生，大猛他到底是怕寨里的坏人，还是犯了什么罪、犯了什么法？或者是当了土匪、做了强盗？寨里是坏人当道没有老百姓讲道理的地方，可他不能像你一样，悄悄地回来看一眼吗？！土生，告诉你伯母，你大猛哥现在到底在哪里？！”</p>
土生有点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只得胡乱地说：“伯父，伯母，我…我向禹王嗲嗲起誓：我…我没有说…说假话……”</p>
“土生，孩子，我信你，你伯母也信你，要你起什么誓呀！”老嗲嗲赶忙说。</p>
“土生，我的孩子，你伯母也信你的。”老婆婆也说：“我是说：大猛他一个大男人连家都不回，还怎么能带孩子？！”</p>
“他能带孩子的。伯母，大猛哥可心细呢！”土生急忙说。</p>
“他心细？我还不知道他的心有多细！土生，你告诉你大猛哥，他要是心疼孩子、心疼爷爷阿毑就悄悄地回来看看我们！他自己不回来，就别想把孩子带出去！”大猛的母亲坚决地说。</p>
“伯父，伯母，你俩老年岁大阅历广，知道有的事情是很难说清的！伯父，伯母，我现在到你家，也是晚上来，白天我也不敢来的呀。大猛哥如果可能，他肯定自己会回来带孩子；可他现在没回来，肯定有他的不便呀！”</p>
“土生，孩子，跟你伯母说清楚，你们两兄弟到底在外面碰到什么难事、凶事啦？”老婆婆急了。</p>
“伯母，没有什么事，只是有些事情一下子难得说清楚而已。”</p>
“老太婆，不要盘问孩子啦！土生说的在理，孩子就让土生抱给他爷爷自己养吧！我们俩还能活几天，别误了孩子！”大猛的父亲一边咳嗽一边劝老伴。</p>
听老伴这样说，老太太也就不再坚持，只是絮絮叨叨地说：“这孩子命苦呀，苦海里的苦水很快就会将她淹死的！从小没阿毑，说有爷爷也从来没见过。从小没奶吃，连米水稀饭都吃不饱，体子弱，爱生病，唉……”</p>
“伯母，我和大猛哥像亲兄弟一样，我们一定会把孩子带好的，请你们放心！”</p>
“既然土生侄儿这样说，那就把孩子带走吧！我们两个连自己都管不了，也确实带不动孩子啦！土生，你把这个苦命的孩子带走，能把她养活带大，你也是她的亲爷爷啦！”停了一会，大猛的父亲又说：“古话说得好：好人好报！土生，但愿我的小孙女以后能好好报答你！”</p>
“伯父，伯母，我帮我大猛哥带孩子，哪里图什么报答！伯父，等安顿好些后我们就回来接你们，我会像你们的亲生儿子一样招呼你们、孝顺你们、养你们百年！”土生说。</p>
“要你招呼我们、孝顺我们、养我们百年，那大猛自己呢？”大猛的父亲起了疑心。</p>
土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马上改口说：“伯父、伯母，你们知道我和大猛哥像亲兄弟一样，我是说我要好好孝敬你们，那是我的一片心呀；不单是我一个人养你们百年，大猛哥自己肯定更要孝顺你们、养你们百年啦！”</p>
“土生，孩子，你给我说实话，是不是大猛出了什么事？”老爷子追问。</p>
“没有，没有呀，大猛哥好好的！”土生知道，无论如何不能将大猛哥没了的消息告诉伯父伯母，已经风烛残年的二老受不了这个打击呀！没有办法，只得继续搪塞说：“伯父，你连我的话都不相信吗？伯父，伯母，我刚才也说了，你俩老年岁大阅历广，知道有的事情是很难说清的，以后有时间再慢慢地给你说道好吗？”</p>
“有什么事情就这么难说道？！好吧，好吧，土生，我知道你是个像唐朝一样的好孩子，那……我们相信你，听你的！”老嗲嗲只好这样说。</p>
“那就好，谢谢伯父伯母！以后你们两个在家一定要好好调养身体，有病要看郎中，过段时间我们一定回来看你们！大猛哥叫我带回两块大洋，你们暂时用着吧，以后他会陆续带钱回来给你们！”</p>
“钱？前几天一个嫂子给了我们三块大洋，素不相识的，真不好意思拿她的钱！”</p>
“伯父伯母，谁给钱你们就拿着，年轻人孝敬你们不应该吗？伯父伯母，我还有一句话要给你们说。”</p>
“孩子，你说！”</p>
“请你们不要说我来过这里，更不要告诉别人说是我抱走了孩子，好吗？”</p>
两老口觉得土生今天有点怪怪的，但他们相信土生是个信得过的好孩子，也就不再多说什么：“好，我们不说！土生，你准备什么时候带孩子走？”</p>
“伯父伯母，现在好吗？”</p>
“现在！”两老口还是大吃一惊。</p>
“伯父伯母，刚才我已说过，有些话现在说不清楚，以后再慢慢地给你们说，好吗？伯父伯母，孩子在哪里？”</p>
“在床上睡着呢？”老大爷领土生走到床前。</p>
“那我现在就抱孩子走，好吗？”</p>
“那……行吧！”</p>
土生从床上抱起孩子，见孩子已经气息奄奄，轻得像一只蝴蝶，身上一股尿臭味，哭的声音像一只小猫一样，一点也不像已经一岁的孩子。土生仔细端详孩子，不知不觉，两行眼泪滴在孩子的小脸上。大猛的父母见土生对自己的孙女这么动情，觉得非常奇怪也异常感动，他们很快地收拾好孩子的衣服和日常用品，并告诉孩子的出生日期等等。</p>
“土生，过段时间将孩子带回来给我们看看，可以吗？！”两位老人问。</p>
“当然，那当然，等孩子长大一点长壮一点一定给你们送回来！”</p>
“土生，带上这副背带，抱孩子累了就把她背在背上。”大猛的父亲说。</p>
“等一下，土生，你带一竹筒水、一碗饭在路上，孩子饿了就泡点给她吃；还有几个烤红薯，你都带上，孩子闹了也好对付一下！”大猛的母亲战战巍巍地走出来。</p>
“伯父伯母，土生这就走了，你们自己好好保重！” 土生接过东西，慢慢地走出大门。</p>
“土生，我的儿，你回来一下，让我再看一眼这孩子！”老婆婆大步追出来，双手抱着孩子亲了又亲：“我的小孙女，你的小命怎么也这么苦，跟着你叔叔去一定要乖乖的啊；我的孩子，嗲嗲奶奶还能见到你吗，我的心肝，我的宝贝呀！”</p>
土生怕声音大了让别人听见，小声地说：“伯母，你放心，我一定会带好孩子，有我在，就有孩子在！” 大猛的父亲怕外人听到，赶忙说：“你这个老婆子，嚷什么嚷呀！土生，你走你的，不要管你伯母……”想了一下，老头子若有所思又上前一步说：“土生，我的孩子，一路上千万要小心，一定要注意安全！”</p>
土生不敢久留，抱着孩子双膝跪在两位老rén miàn前，含着眼泪说：“伯父伯母，请你们一定放心，请你们一定要好好保重自己，请你们……”不远处传来狗叫的声音，怀里的孩子也小声地哭起来，土生只得爬起来，向老人连鞠三个躬后，乘着夜色，抱着孩子逃跑似地迅速离开了赵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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