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飞无聊死了,又不敢和方周子多说话,怕自己被他也洗脑了。总算等到密道的门响了,是哑巴小叶下来送饭了。左飞突然看到一个陌生人,无比兴奋,还想试着和他沟通……结果小叶咿咿呀呀比划一阵,左飞彻底死心了。左胖子看到吃的特别高兴,至少,饭菜还是不错的,如果囚徒的伙食饭天天这样,挺好的~
“你有点儿胖,少吃点儿。”
方周子吃的很少,看左飞那个食欲,感叹,这胖子的心还真大,竟然食欲这么好。
“说不好哪天就躺下起不来了,为什么不吃?你知道哪顿饭是最后一顿?我不节食减肥,我顺其自然,但是我可以运动!”
方周子想了想,还是劝他,
“你比葛卓飞胖,再不减肥,不像了,旁乙可是要换人的!送你回去不太可能了,因为红灵不在身边。那你的下场如何?你自己应该能想到。”
左飞伸向小炒肉的筷子停了一下,还是夹起来送到嘴里。
“过了今天再说!一会儿我跑几圈去!”
小叶收拾完东西走了。左飞各个房间溜达溜达,挑选他喜欢的宝贝儿。就这样每有白天与黑夜,只是每天两顿饭计时。小叶在隔壁放文玩那个房间给左飞也安置了床和桌椅,当然,还有马桶。这些都是左飞提出来的。但是左飞把马桶拎到了另外一个房间里,马桶对面是一箱箱的元宝,每次蹲马桶的时候,他就摸着元宝浮想联翩,都是我的!
旁乙这天下来的时候,左飞刚刚提着裤子出来,边走边系腰带,嘴里嘟嘟囔囔:
“麻烦死了!直接窜个松紧带不好吗,弄根绳子,靠!”
“看来你在这呆的不错啊!比来时候还胖了!”
“让你吃了睡睡了吃,你不胖啊!”
左飞本以为是小叶,一听说话才反应过来,小叶是哑巴!
“庞……庞啥来的,庞军师吧,我的意思是说,太无聊了……”
“马上就不无聊了!悠悠大婚之后,二殿下要出征,我们就有机会下手了。”
“……”
左飞翻着白眼,还二殿下,还出征,你倒是请了多少人配合你玩儿啊!
“你太胖了,假扮葛卓飞会被认出来。明天开始让小叶每天给你送一顿饭。再不瘦,我就给你下蛊毒,让虫子帮你瘦,怎么样?”
左飞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知道这个变态绝对有可能玩儿真的!哑巴的舌头没了才成了哑巴,方周子被锁了十几年,这一切,都是这个变态所为。
“保证瘦!我今天开始就跳绳,俯卧撑,两百,不,三百!一个月看效果!”
“七天,七天后我来看你。”
旁乙略过他,去看方周子。
“师傅,你这精神大不如从前啊!怎么这么苍老啊?小叶说你吃的太少了,你不是想自绝吧?舍得师娘了?她可是没见老,风韵犹存啊!”
方周子闭着眼睛,用手摸着锁链。不理他,不代表不生气,心里早已经翻江倒海了,表面却依然是面沉似水。
“好吧,你继续修仙,让你教他学习葛卓飞,你可给他看了葛卓飞的日常了?”
方周子缓缓的睁开眼睛看看他,声音嘶哑的像狂风卷过了沙砾,让人耳膜发痒。
“我这次带他出来,元气大伤,还启动不了晶石。要修养。等等我写来幅药方,你去买来,还要辗磨,工具也要。我要做些药丸,尽快恢复。叫那个胖子少吃点儿!”
“好,我已经叮嘱了。你要什么,写下来让小叶去办吧。”
旁乙晚上把方周子的药方研究半天,没什么蹊跷,都是些滋补和养血的,其中一个有治皮癣的斑蝥,他琢磨半天,可能是下面潮,有了股藓说不定,也没在意。让小叶去办了。
接下来几天,左飞感觉特别不好过。方周子让他把所有的药材都辗成粉末!绝对是力气活加技术活!关键出汗,没地方洗澡!左飞跟小叶要求几次要水,小叶只是不理。
这些天的穆梓倒是过得滋润。所有的事儿都安排好了。悠悠试过了礼服,做的宽大,也看不出身孕。各种细节琐事乌眉想的周全,更不要她操心了。乌眉被收了义女,自己因为比悠悠年长,选了“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的青青。悠悠没说什么,一笑而过,因为此悠悠非彼悠悠啊,当年母妃的心思,旁人还是不懂的,只是她随手画了几副画,穆梓看了脱口而出:
“旄丘之葛兮,何诞之节兮?叔兮伯兮,何多日也?所言藤蔓悠悠,心如草长,你可是在想念什么人啊?”
悠悠笑了,
“穆梓,想不到你竟然知道这画与字的出处。母妃当年经常做此画吟唱,她说我的悠悠,是随着思念在生长的藤蔓,起初不懂。现在,我是懂了,母亲的心,不在父王,更不在北凉啊!”
“悠悠,你母亲当年……”
“她走了,什么都没带。父王当年疯了一样的追寻,最后是失望到绝望。不过他一直未续娶,想来还是在思念她。”
“悠悠,你恨她吗?”
“儿时不懂,想她,恨她,现在,能理解她,毕竟,每个人都有追求爱情与幸福的权利,像她那样,能放弃富贵荣华,放弃尊贵的身份,说走就走,也是一种勇气。”
“你也一样啊!你也为了乌弟放弃了公主的身份,宁肯去当平民啊!不过现在好了,爱情身份都回来了,还有小宝宝,多好啊,悠悠,你会幸福的。北凉,会越来越好的。”
“谢谢你,穆梓,这府上能懂我的也只有你。我知道,府上所有人都是怕父王才不敢多言,无人不在笑话我私奔有孕,招守城卫做驸马,傻的西凉太子妃不去做。可是我十分清楚,谁最疼我,谁是真心爱我!那种相敬如宾,明明痛苦,还要忍耐的日子,我过不了,更不要说对于丈夫娶侧妃还要大度不吃醋了!什么三从四德,我做不到。如果以后乌弟敢纳妾,我直接两个人都砍了!”
“嘘,淡定淡定,乌弟不会的。胎教啊!温柔,别暴力啊!砍砍杀杀的不好,来,笑一个,去弹琴给宝宝听。”
悠悠笑了,和穆梓各执一琴,欢快而流畅的指尖飞扬,相望而笑。
葛卓飞在窗外站了好久,穆梓的笑,弹奏时的侧影,无一不让他想起蔓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