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飞又来爬山了,每周末这一爬,已经成了习惯了。穆梓的失踪,他是最后一个看到的人,无数次的警局协助调查,被要求看心理医生的耻辱,让他心力交瘁,压力好大。
站在鹰嘴岩,像往常一样,左飞环顾着四周,回忆当时的情景。穆梓消失的瞬间,让他历历在目。为什么踢开自己?难道是怕自己有危险吗?每天重复的自问,让回忆穆梓已经成了生活中的一部分。在网上搜索了各种神秘失踪事件的原因,黑洞?自燃?不,不是,左飞尽量往她还活着的方面想,难过的对着远方大喊:
“穆梓……”
穆梓绣了两个手帕,半个荷包,终于到了北凉。好在这一路相安无事,葛允德知道她在学刺绣,再没有来烦她。派了一百骑互送她去了圣泉府,自己回将军府见父亲去了。
“允德,悠悠怎么没回来?”
自从大儿子葛允贤离世,老人家白发人送黑发人,对剩余的一子一女倍感珍惜。听闻悠悠突然在西凉出现,心就悬起来不曾安稳,这孩子,被自己宠溺坏了。
“在西凉接回来的,不是悠悠。只是个被下了毒的替身。”
“什么!那悠悠呢?怎么回事?”
“别急。那个被下了毒的女孩儿,只是长相略像悠悠,身上又戴着悠悠的炫幽灵,才被认错。西凉替她解毒,却是余毒未清。我已经送去圣泉府,让人照顾她泡温泉去了。”
“戴着炫幽灵?那悠悠的下落她必然知道!”
“关键是她不知道,昏迷醒来已经被扔在了西凉境内,直到毒发,阎铮都一直认她是悠悠。至于悠悠……”
葛允德犹豫不决,要不要告诉父亲?
“怎么了!说!”
这个曾经驰骋疆场,shā rén如麻的老将军,也怕听到不好的消息,拳头不由自主的攥紧了。
“听说是有了身孕,跟着守城卫乌弟,私奔了。”
“什么?!”
“父王,我已派人去找了,相信她不会有事。”
“把那个乌弟抓回来,我要剐了他!堂堂公主,他也配!”
“是,父王息怒。”
葛允德嘴上答应,心里可不这么想,mèi mèi心爱的人,你给剐了,她不恨死你才怪。不过那个乌弟也着实可恨。
“西凉那边,怎么处理的?”
“我写了退婚书。那阎铮也回了退婚书,这门亲事算是退了。”
“哼,退了好。那老阎罗王可有话说?”
“父王倒是懂他,阎铮带话,说西凉王给北凉一句话:西凉铁骨,不畏北风。”
“哈哈哈哈哈哈,老东西,还是那么酸。你可回他?”
“儿臣回他:风随心动。”
“好!好个风随心动,任他铮铮铁骨,也难敌我三十万铁骑的踩踏!”
“父王,现在还是先找到悠悠,恐她落入居心叵测之人手里,如果开战了拿悠悠来威胁,我北凉掣肘,不可小觑啊!”
“嗯,你考虑的是,你做事一向有条理,你大哥虽然勇猛善战,心思缜密却不及你。”
“父王,我一定会把悠悠安全的带回来的!”
葛允德知道,父亲是真的怕,再失去任何亲人。
“悠悠啊……她自你母妃去了,就变了,不爱说话,本来和你还好,打你去了武当,我去瞧她,也不理我。怎么就被那个乌弟拐了去!唉!”
“父王……”
“算了,你也乏了,去吧。”
“是。”
葛允德回了太子府,下人已经准备好了给他香薰沐浴。小厨房做了一桌子他平日里喜欢的菜。葛允德洗完舒坦的喝着酒吃着菜,突然就想起来回来路上穆梓扔进篝火里烤熟了土豆的香气。顿时感觉满桌子的美味佳肴索然无味。扔了筷子,躺在床上,拿出酒囊,小口的喝着。过了会儿,找出那方绣着竹叶儿的手帕,摩挲着上面的小竹叶儿,傻傻的笑。
“乌眉,快看,我绣完了一个!”
“穆梓xiǎo jiě,不是教你绣荷花的吗?怎么成了竹叶儿啊?”
“哈哈,你能看出来是竹叶儿,好成功啊!你不知道,绣了荷花没有荷叶太呆板,有叶无蛙不生动,哇塞,都绣出来好大工程啊!竹叶儿好,简单,清爽,有风骨!”
“好吧,回头我给你做个包边儿,你就可以用了。”
“好啊好啊!我再去绣个,凑一对儿,你都给我做好边儿啊!”
穆梓开心的又去绣,这边葛允德看着乌眉做好了包边就给拿走了。
“二殿下,回头穆梓xiǎo jiě问,我怎么说啊?”
“等她绣完那个再告诉她,就说被风吹走了。没找到。”
“……。”
乌眉不想去探究这位二世子的奇思妙想,主子们总有些乖僻,见怪不怪。
葛允德这会儿把强要来的手帕盖在脸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果然认床,这些日子颠簸骑乘,实在是累啊!
旁乙这会儿如坐针毡。那个女的不但没死,竟然还被送过去圣泉府疗伤。也不知道被封存的记忆会不会被她记起,毒发没死,也真的是命大啊!
穆梓也是泡好了药浴,吃的饱饱的,在府里遛食儿。想不到这府中名贵的珍木还不少。一处凉亭旁边却不知道为何种了两棵枣树,显得格格不入。穆梓看看四周无人,跳了两跳,感觉一下之后,几步就上了树,拽了几枝枝繁叶茂的,直接托上凉亭。稳稳的坐下来,挑红了的摘下来,用衣服兜着,才把树枝松开了。刚要下去,就看到进圣泉府时被称作袖隐的护院统领,急匆匆的走了过来,还在四次张望。穆梓突然就想起来慧清师傅说的话。哇喔,刚来第一天就有好戏看哦!小心的轻轻躲好,平稳呼吸。不知道是不是都像书上说的,高手能听到和感受到周边有人。宁可信其有吧,小心无大错。
袖隐刚刚接到将军指令,让他结果了刚入府的假公主,其他一概不提。
可是二殿下进府就下了死令,保护好穆梓,如有意外,提头来见。袖隐哪个都得罪不起。情急之下,决定先去问问二殿下吧,他说要保,让他自己去找将军。真要是杀了可救不回来了。
袖隐不知道摸了凉亭里的石桌的哪个暗门,只听到嘎嘎作响,居然露出一个洞口!穆梓眼看着他拾阶而下,转眼之间就不见了,过了一会,那个洞口又合上了!这么高级!我也要玩玩,看看他到底去了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