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百余公里戈壁地之后,就逐步进入了大草原。明显就能感觉到气候开始变的凉爽起来。</p>
六月的呼伦-贝尔草原,风景美得让人陶醉。草色青翠欲滴,满眼都是绿意,装点着这个眼球覆盖的世界。大片大片的草甸,草长得没过膝盖,偶尔有个小小山包,让草原没有那么单调。偶尔还有各色的花儿装点着绿色,让这副画卷般身姿更曼妙。玉带般的河流,在草原上瓢远,明晃晃的,让草原明珠更加富饶和风韵,让草原的人的歌声更加圆润,让牛羊更加肥壮,让奔马更加矫健。</p>
三辆吉普车在不算宽敞的公路上缓缓行驶,车顶上装满帆布盖着的装备物资。因为公路不是特别宽敞,要避让偶尔经过的运输货车,还有偶尔会从路边草丛窜出来的黄羊、旱獭甚至小鹿等动物。在地广人稀的草原,不管看见路上的车辆,还是看见小动物,都带给人一整惊喜。因为进入了蒙古草原,就很难看见大片的人烟。虽然风景美的陶醉,但是人烟稀少,就显得格外寂寥。</p>
三辆车,九个人。紫云、玄云、扶云、黄宗乔、封锐、孔厚、方大同,还有一个懂蒙古语的司机兼做向导的老马,一个此行赞助商的大管家一样角色的老廖。百无聊赖的方大同刚好在单位当过驾驶员,本来排除在外的,但他一再纠缠,对可能的危险也满不在乎,最后勉强被同意出行。</p>
向导兼司机老马是蒙古人,四十多岁,是个像像骏马一样健壮的男人,自小在蒙古长大,后来到二十多岁招到运输队,人极其好爽,精通蒙汉语言,熟悉蒙古的风土人情,也有过在草原中一个人行走将近十多天的记录。</p>
老廖像个古董商人,十分精明,对考古和历史居然十分在行,对春秋战国秦汉唐宋等阶段的文物字画等,如数家珍,甚至对西域的东西也有所了解,可谓见多识广。如此一来,此行的阵容搭配居然还算豪华。</p>
老马、紫云、孔厚在第一个车上,玄云、黄宗乔、方大同在第二个车上,封锐、扶云、老廖在第三个车上。一路已经行驶了二十多天,驾驶极其疲劳,车上其他不会驾驶的人也都在一路上被教会了驾驶,能够代替开车开了不少路程。</p>
车开到兴安盟的阿尔山市,进行了一次大休整,把车辆进行了一次保养修理,补充了干粮、牛肉干、咸菜,固体燃料等东西。之后就向西北方向进入呼伦-贝尔地区。</p>
呼伦-贝尔地区的地貌多样,有高山牧场,有森林,无数湖泊河流,风光旖旎,美妙得一路只有惊叹。呼伦-贝尔也算大兴安岭的山脉经过地区,让这片土地也更加神奇和具有历史重要性。</p>
经过新巴尔虎左旗后,人烟便又更加稀少了,也几乎没有像样的车路,车辆都是在草原上随便奔驰,走到哪里基本都是路。</p>
到抵达克尔伦苏木之后,老马告诉大家,往目的地方向已经没法再开车了,虽然理论上车辆可以开,但是因为要进入山区,半路肯定得弃车而行,还不如就把车停在这里。而根据标注,此地应该离第一站不是特别远了,开着车辆也有些招摇。</p>
一行人把车停在克尔伦苏木一户牧民家,因为司机老马和牧民家打过交道。和牧民商量好,交一些押金,租他家十匹马匹,明天就就开始沿着克鲁伦河向西行进。因为根据旧地图的标注,方向应该就是沿着这条河一直走到离乔巴山很近的地方。</p>
老马已经打听过,从这往西出去,基本没有牧民的聚居地了。因为这一带人十分少,离边境线上很近,也往往会有人像回家一样越过边境往乔巴山那边用马队运送东西过去卖,并换回来大量那边常见的便宜牛羊制品,利润惊人。</p>
这里的人不多,也就是只有三四十家人。多是蒙古族,其中居然也有两三家汉族的牧民,但是他们已经和这些蒙古人一样的生活习惯,说蒙语也是很溜。</p>
当晚,牧民热情地邀请他们参加克尔伦苏木的篝火晚会。</p>
黄昏时候,一片篝火已经点了起来,烤羊在火上烤的香气四溢,奶酪、牛羊肉等东西摆上。</p>
一开始是年轻的牧民叼羊技艺表演。二十多个年轻人分成两队,骑着马,去抢一只割了一公里左右目的地小山坡上去了头的羊。他们非常有技巧地配合着开展围追堵截,表现出了非常高超了得的骑术,马上腾挪翻转,藏到马肚子下面,脚离蹬而立,等等动作,让第一次看见的几个人大呼过瘾。最后,经过惊险对抗,一队小伙在大家欢呼声中,获得了胜利。两队人都端着大碗酒祝贺胜利。</p>
晚上的篝火会蒙古的男女老少都参加进来,夜色中,气氛热烈,星群格外接近,大家马奶酒一碗又一碗地喝,就是五六岁的小孩都能喝上两三碗马奶酒。那些年轻的姑娘小伙们,跳起美丽的舞蹈,唱着最动听的歌谣。欢快的笑声和嘹亮的歌声响彻草原的夜空。</p>
这些牧民年轻一点的多会汉语,老人也多能听懂,所以几个人发现,和这些热情的牧民沟通没太大障碍,特别是只要会喝酒,就会得到大家友好的笑容。好客的牧民一碗一碗向客人们敬酒。老马喝酒来者不拒,喝得牧民们十分高兴,他是几个人中唯一一个敢高调上蹿下跳四处找牧民喝酒的,把气氛搞的非常浓郁,他说几句蒙古语,又几句汉语,说的溜刷,笑话一个接着一个。</p>
黄宗乔一看就学问不浅,被族长邀请过去同坐,族长是个七十多岁的老头,老头可不简单,他精通蒙古语、俄罗斯语、女真语(满语)、汉语,非常有威望。黄宗乔和他讨论了萨满教的一些东西,甚至说一些这片地区的历史。</p>
老族长说起萨满的图腾是鹰,萨满教有一些神秘的仪式,包括成巫仪式、祭祀仪式、治病仪式、祈愿仪式、除秽仪式等,有的看起来很像跳大神。萨满仪式中使用法具,有神鼓、鼓槌、神鞭、神刀、锣、铜镜等,萨满的法服由法冠、神裙、神靴等组成。萨满中,男萨满被称为“博”或“博额”,女萨满被称为“亦都罕”或“巫都干”。 萨满神偶蒙古语称“翁衮”或“翁固德”。最早的“翁衮”是人们把自己认为最凶恶的东西的形状用木头或石头仿制出来,“翁衮”有虎、熊、豹等凶猛动物,也有萨满祖先的神像。部分地区的萨满教吸收了很多藏传佛教元素,有些蒙古萨满还穿上喇嘛服,用喇嘛所用法器。</p>
一边聊天,一边吃肉喝酒,黄宗乔也被气氛感染,喝了一杯又一杯,算是他这些年以来最放松最真实的一夜,以至于他最后是怎么回帐篷都不知道。</p>
紫云师兄弟三人在这种场合当然不能不喝,因为老马提前说了,除非是不能动的病人,不喝酒是对主人最大的不敬,就是有仇的人,喝酒也能喝。所以他们也酒一碗一碗的喝,跟着喝了不少。当他们喝到面红耳赤的时候,玄云和扶云觉得这酒越来越好下,也是来者不拒,一碗一碗的喝,还和这些人吆喝谈论起来,气氛相当融洽。最后不知怎么的,他们被年轻小伙邀请去摔跤。</p>
两个人虽然身手不错,但是喝得有点迷迷瞪瞪的,而且摔跤和五术还是有一些差别。两个人开始吃了不少亏,但毕竟是学过武,后来逐渐了解了摔跤的规律,居然能稳住了,和小伙子们斗了个势均力敌,赢得了最能摔跤的蒙古汉子们的敬意,然后当然就是喝了更多的酒。</p>
孔厚这厮,居然能唱几首草原的歌曲,嗓音虽然破锣一般,但是好在宏亮,没有草原歌声的婉转,但是盛在意浓。他酒量不行,不过一高兴起来,不知喝了多少。</p>
这次封锐居然不可思议地是是喝得最少的。因为根据他敏锐的侦察经验和警觉的习惯,篝火会开始他就感觉有双眼睛在盯着他们看着,凭感觉像是个奇怪的男人。但是当他穿过人群找过去的时候,那双眼睛却不知道藏到了什么地方。为此,封锐就非常警觉,多次试图靠近那人,但是那人居然也都发现了他的意图,隐藏到人堆里。</p>
封锐偷偷问了投宿那家的牧民大叔,今晚是不是有很多客人,但是大叔说就他们一伙客人。问大叔这里牧民都有些什么人,大叔说除了三户汉人牧民,还有一户满人牧民,其它都是蒙古牧民。</p>
最后,除了封锐装醉外,他们全都喝了不省人事。封锐一夜都保持警觉,但一夜无事。第二天醒了,喝醉的人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一个一个都想不起来昨夜喝了多少碗酒,不知道最后说了什么。孔厚这厮醒了嘴里还吼出几句歌曲,看来是喝短片前的旋律还在脑子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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