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希田打算洗碗来着,可是老大爷硬是不让,说你个姑娘家又有伤在身不要瞎凑热闹。呃,好吧,真是个有脾气的老爷爷呢!
这是希田来到24星吃得最好的一顿,都吃撑了,就像才吃完自助餐出来一样,不行不行,太撑了,走一走,消化一下。
林间有一条羊肠小道,道路两旁铺满了青苔,有小花点缀其间。顺着小道走下去,来到小溪旁,水很浅,很清澈,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粼粼的光。
脱下鞋子,光着脚走进水里,踩着光滑的鹅卵石,时不时的有小鱼儿轻吻她的脚丫,舒服极了。硲星是24星里最接近地球的行星,自传周期是28小时,公转周期是16个月,平均昼夜温差是32度。当时在学习24星地理风情时,希田对硲星印象最为深刻,太像地球了,但又不是。它有自己的历史且不间断的传承了上万年,从文明开始一直到现在,从未间断。但没有地球文明的影子。
从水里出来,希田找了个光洁的石板坐下,有风轻轻吹过,带来泥土湿润的气息。
“就算他知道也没事,我不会把他怎么样的。”
他什么时候跟过来的
希田没有睁开眼,但感觉到身边多了一个人,索尼。
干嘛要解释呢?欸
思绪万千间,有什么一闪而过,希田及时抓住了它,是观念。希田不想哥斯拉知道自己是逃犯,是因为害怕这会给他造成麻烦,经过一天的相处,希田发自内心的喜欢这个老爷爷。再其次就是怕让他失望,一个人独自生活久了,感情上总是想找个依靠,总是会希望有个人能陪陪自己,就像那些空巢老人渴望子女绕膝,儿孙作伴。
索尼刚刚说的,意思是,就算哥斯拉知道我们的逃犯身份,他也有能力控制局面,会看在自己的面子上不把他怎么样。他是在向自己解释,让自己不要担心,哥斯拉知道真相后不会被他灭口吗他在害怕自己误会他吗?
这个笨蛋!说话像曹操一样流弊哄哄的,颇有些“宁教我负天下人,莫教天下人负我”的霸气与狠辣。
怎么这么没信心呢?像熊孩子拍着胸脯向老师保证以后不会再犯了,那样小心翼翼。我相信你,在我心里,你是索尼,不是特尼索。希田默默的在心里想着。
希田睁开眼睛,看向索尼,他表情有些不自然,像个羞涩的大男孩。飞扑过去,抱着他,中气十足地说:“我相信你!”索尼没想到她会扑过来抱着自己,更不自然了,身体僵硬,不知道该怎么办。
听到她用肯定的语气说“我信心你”的时候,索尼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炸开了,那是被信任和依赖的感觉,可是除了这两种感觉,似乎还有什么更让人心动的情绪,是什么呢还没来得及细细感受,希田就放开了他,微笑着,面靥如花。
怀里还有她的温度和触感,可慢慢的,这温度与触感就消融在空气里,索尼想留住它们但留不住,有些烦躁,像小孩儿丢失了最心爱的玩具。
回到小木屋,希田美美的睡了一觉,但却是被痛醒的,腹下一阵热流涌出,不好,是大姨妈。来到24星有两个多月了(星际时间大约是十九天,时间比为3:1),之前由于担心自身安危,精神紧张根本就忘了还有大姨妈这回事儿,迟到一个多月的大姨妈在希田情绪恢复后浩浩荡荡的来了。
希田有些体寒,每次生理期前几天沾不得凉水,受不得风寒,不然就会疼得不得了,好几次都疼得去医院输液。想到自己昨天下了河,沾了水,再想到前几天在飞行器里经历那样的颠簸,希田整个人都不好了。
痛,小腹像是被人狠狠的踢了一脚,痛到昏厥。
索尼闻到一阵血腥味,一进门就看到躺着床上面色苍白,浑身虚汗,神情痛苦的希田。走近,血腥味更浓了。
“是谁伤了你”索尼没想到有人会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伤了希田,面色有些阴鸷,声音满含怒气。
“没有谁,我没事,这是正常现象。”希田虚弱的回答,这个dá àn显然没有让索尼满意,他皱着眉头,伸手掀开了被子,希田猝不及防想要阻止他,但没有成功,由于动作幅度稍大,又是一阵热流,血腥味更浓。
索尼眉头皱的更深,作势要去查看希田受伤部位,希田见状连忙紧紧抓住裤子,快要哭了,大哥你不要添乱了好不好!
这是哥斯拉也赶了过来,一脸关切“丫头,你怎么了怎么好好的突然就受伤了”
看着房间里这两个人,希田咬咬牙,这tmd算什么事儿啊?深吸一口气“我真的没事儿,生理期,你们不用担心。”
索尼不解,但哥斯拉明白了,说“你好好休息,我去给你准备东西”
希田汗,他口中的东西不会是姨妈巾吧?好丢人呐!
哥斯拉跨出房门的瞬间,脸上的慈祥消失不见,眼里有光影闪动,两千年了,两千年了。
索尼帮希田盖好被子,他不明白什么是“生理期”,希田看起来是那么的痛苦。被子上和衣裤上都沾了血,为什么说是正常现象呢?
希田没打算跟他解释,现在她真的痛得受不了,每次呼吸都会牵引着疼痛,小腹上像是有人用电钻在钻,痛到没力气,希田昏了过去。
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除此之外就是受伤感冒时最为思念家人。好想回家,想念室友为自己泡的红糖姜水,想念妈妈为自己煲的沙参鸡汤,想念那个不大却温馨的家……
索尼一直受在希田身边,看着她难受的样子一阵心疼,好想替她分担这些痛苦,她一直快快乐乐的多好啊,可现在什么都做不了。隐隐约约听到希田在呓语“我想回家”“妈妈”,夹杂着一些听不懂的语言。家是什么为什么要回去索尼以为是居所,但感觉又不是。
在记忆里收索,似乎家是一个很古老的名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