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罗大路把符纸贴到彭越腿上的那一刻开始,彭越突然就冷静了下来,好像罗大路那符纸不是用来捉妖的而是一支效果绝佳的镇定剂。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几米外,王大庆坐到一张雕花太师椅上探头探脑,身后站了十几个僵尸脸的黑衣人保护他。
这阵势要按剧情走,肯定是先来个群暴,然后王大庆要牛哄哄的在彭越头上撒泡尿,就像狗子占地盘似得告诫他,在这儿爷才是老大。
但是彭越这会儿的表现有点儿拉低这场对决的档次,他似乎并未意识到自己的危机,全程面无表情。
“大师,我都骂了半天了,怎么还没动静?你这法子到底有没有用?”
王大庆打了个哈哈,拿起旁边的茶杯一饮而尽,然后瞪着红通通的眼睛看向旁边的罗大路。
从刚刚到现在都半个小时了,罗大路就一直盯着罗盘看。
“再等等,应该快了”
“要不我让二黑给这小子两下,你不是要给他点儿刺激吗,这刺激估计会更激烈点儿”
罗大路皱了皱眉头,在他的认知里,除了打打妖,在现实中他只能接受到打气这一程度。
还有二黑是谁不重要,反正这名字一听就是个不需要露脸的龙套。
“刺激他是为了观察他的心理状态,现在看一切都还不错”
王大庆看了一眼墙上那个从瑞士买来的挂钟,心急的问道:“大师,咱们还要等多久?这都快十二点了,你看,我明天还有事儿办”
罗大路挠挠头。
妖器是被妖物利用自身妖气培育出来,为自己控制的器物,其本身并无好坏之分。
如果能阻断妖与器的联系,那么它也就是个器物。
本着不浪费的情结,罗大路决定帮彭越保住双腿。
不过按照师父所说,用符纸清除妖气短则几秒长也就十来分钟,但是现在足有三十分钟了吧,然并卵。
这符纸还是他师父画的,效果应该会不错,难道,难道是过期了?
窗外,雨水反着光白茫茫的一片,但是因为这屋子隔音效果好,所以并未听到雨声,就像一场无声的黑白diàn yǐng,诡异静谧。
罗大路看了一眼彭越,彭越现在坐在椅子上,双手双脚依然被绑着,虽然还是低着头不说话,但并没有任何的异样举动。
不知道谁突然来了句,“好香啊”
罗大路吸了吸鼻子,果然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你家这蚊香味道挺奇怪的”
王大庆也闻了闻,诧异的说,“我对蚊香过敏,从来都不用蚊香的。再说张妈今天放假”
罗大路之前上厕所的时候,就闻到一股特重的熏香味道,你丫装什么装,对熏香都不过敏,对蚊香过毛的敏,这纯粹是歧视人家蚊香便宜好伐。
“喋喋喋喋喋”一阵阴沉的笑声,似哭似笑。
王大庆身体一抖,“大晚上的谁特么发神经叫爹呢”
彭越突然抬起了头,冲他展示出一个很邪魅的笑,“你,你们都得死”
不对劲儿啊,罗大路吓的赶紧跑到彭越跟前,再一看手里的罗盘指针就跟胖子身上的肥肉一般发疯的抖起来。
这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本来想净化一下妖器,谁知道把妖怪给引来了。
罗大路一扭头朝其他人喊道,“你们赶紧出去”
“今天,你们谁都别想走”
彭越猛地站起来,宫廷式的靠背椅应声断裂,他的手脚都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扭曲起来,然后一点儿一点儿的从绳子里抽出来,再慢慢的重新复原。
嘶哑的嗓音,还有骨骼苏醒的噼里啪啦的响声,听在每个人的耳朵里都像一颗颗炸弹。
做完这些,彭越大力的扭了扭脖子,然后舒服的叹了口气。
水晶吊灯在众人头顶上像荡秋千一样来回的晃动,然后“噼里啪啦”的像烟花一样纷纷爆炸了。
屋里顿时陷入了黑暗。
这就像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十几个彪形大汉瞬间成了软柿子,哆哆嗦嗦的挤成一团往后退。
王大庆再管不了那么多,折身往门口跑,“彭越疯了,要shā rén啦”
“咦?那家屋子灭灯了,不会是睡觉了吧?”原本寻着光往那边赶的方东问胖子。
“俺感觉到那里的妖气很重,而且比之前的花妖更强大,咱们得快点儿,要不得出大事儿”
罗大路迅速的将手里折好的符纸一股脑的全扔出去。
那些被折呈三角的符纸,一离开罗大路的手,就晃晃悠悠的奔着彭越过去了。
符纸一接触彭越的身体,就嗖的一下没入了半个,十几个符纸在丹田处排成了一个奇怪的图案,比八卦图案少了两个圆圈,成了个鸳鸯火锅的模样。
彭越突然像是被定身了一般,看了一眼自己的肚皮,然后抬起头直视着罗大路,诧异的问了句,“你是捉妖师?”
罗大路手里拿出铃铛一晃,看着那些纸飞镖,不急不缓的在彭越肚皮上旋转,旋转,跳跃,我闭着眼。
“呆,妖怪,我今天就是要消灭你,不让你再害人”
“就你?”
彭越嘲讽的笑了笑,一挥手,符纸就像被苍蝇拍击中的苍蝇尸体,骤然跌落在地上。
罗大路没由来的喷出了一口血,坐在了地上。
其实他也不想这么狗血,但道与法相通,以气血为线引,一经被打断,便是阻断了他体内的精气循环,喷口血再正常不过。
“捉妖师倒是真不常见”
彭越神情妖异,“不过,你要是只有这点儿本事的话,那可不妙。我本来是想让这个家伙弄出点儿乱子,今天既然来了,总得收点儿福利”
彭越阴侧侧的一笑,摆出一个比克大魔王的战斗姿势,一头冲了过来。
罗大路一边撒花,呃,是撒符纸,一边急急得往后退。
奈何那些符纸在彭越面前就像是空气,那货眼都不带眨一下的,看罗大路的眼神越发轻视。
罗大路那个后悔啊,能用的符纸都用完了,现在这些符纸都是他之前练习的废纸,撒了纯属心理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