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腿若奔雷镇庙帮
四人不一会来到明月坊,守卫看到是潘五爷带人来也没多问就请了进来。
一进大堂只见四下坐满了人,正中一个将近三十岁的人正是庙帮帮主马相武,只见此人方脸浓眉,一双大眼炯炯有神,棱角分明的嘴唇叼着一根雪茄。
马相武看了一眼进来的潘五爷,说道:“潘五舅,你是越来越过分了,帮中例会你都敢迟到,别以为你在外面为非作歹我不知道,看在老姨的面子上我一直不和你计较,迟早有一天收拾你。”
原来这潘五爷和帮主是亲戚,他是马相武老姨父的表弟,当年山东大旱,老姨一家就来上海投奔与他,而潘五爷就跟了过来,因为年轻时候学过几年拳脚,马相武才破例提拔他为宏盛堂堂主。马相武的老姨夫当年协助他剿灭斧头帮时,被乱斧所杀,所以马相武对老姨一直愧疚于心,而潘五爷恃宠而骄,因为有表姐撑腰,总是在外为非作歹,马相武也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帮主,这几个人在街上污蔑我帮,我带几个兄弟去制止,不想都被他们给杀掉了,现在还让我带他们来找帮主麻烦,我不是对手,只好带来让帮主自行解决了。”潘五爷见有了靠山,就开始信口开河。
“哦!兄台如何称呼,到此所谓何事?”马相武问道。
“小弟姓解,因先父久慕当年小刀会仁义道德,解民倒悬的仁行,所以为我取名解小刀。我听闻贵帮乃是小刀会分支,必然继承其为国为民的侠义精神吧?”
“当然,我庙帮虽是蝼蚁之帮,但行侠仗义,为国为民的宗旨是鄙人和全帮上下的一贯追求!”马相武起身道。
“那如此大帮,帮主可曾设立帮规?”
“当然,一家虽小,尚有家法,可况我庙帮也有数万帮众。”
“如此请问帮众,欺压良善,见色起意并致人死命者,怎么处置?”
“这是何意?”马相武感觉不对,侧面问道。
“这位潘五爷,在江边见到这位姑娘生了歹心,一路追赶导致她落入江中,险些丧命;还有我这位兄弟在桥头卖艺挣口饭吃,他带人来强行索要钱财,并扬言不给就取他性命。”
“有这等事,都是在下管教无方,幸亏未致人死命。在下这就处罚他,不知兄台意下如何?”
“帮主准备如何责罚?”
“依帮规当杖责二十,幽禁两月,以观后效。”
“在下以为,此人如此跋扈,一来是有庙帮撑腰,二来是依仗自身身手了得。我以为当废其武功,驱逐出帮。”
“这——”马相武沉默不言,脸上罩上一层寒霜。
看着帮主为难,帮中众人皆怒气冲天。白鹤堂堂主率先骂道:“帮主对你客气,你小子要蹬鼻子上脸?”
小刀看都没看他一眼,直接对马相武道:“我今天本来是要灭掉你们庙帮为民除害,见到帮主觉得你还是一个正直之人才一让再让,帮主当识大体,不要因为一颗老鼠屎,毁掉一锅汤!”
“哈哈!笑死我了。”
“他说什么?灭了庙帮?”
“癞蛤蟆打哈欠,口气好大啊!”
“……”
一时间厅中众人人声鼎沸,有怒骂的,有嘲笑的,有的直接亮出兵刃要冲出来。
小刀站在那里面无表情的看着马相武,马相武一脸肃穆,挥手示意众人噤声。
“兄台敢出此言,必有过人之处,不才想领教一招半式,若输了,庙帮上下听凭发落。”
“在下奉陪!”
这时从后堂走出一个妙龄少女,紧身衣裤,齐耳短发,身材极为曼妙。少女朱唇微启道:“表哥,此人如此小觑庙帮,何必劳你动手,萴èi mèi媒萄邓褪橇恕!?br />
马相武一看是老姨的掌上明珠童可儿。童可儿可是师从祖父马永贞的mèi mèi马素贞,后来又同龙潭寺相空大师学习谭腿,论武艺马相武自愧不如,稳妥期间马相武就点头同意了。
“可儿当心,点到为止。”
可儿走上前,左腿支地,右腿成一字马平肩举起,正是谭腿起势,出马一条鞭。
谭腿本是宋朝时山东临清一僧人自创,宋朝之前基本没有用腿攻击的武功,小刀看了颇为稀罕,不由的左躲右闪,只是为了将这套功夫看全。
可儿身形曼妙,细腰窄背,宛若穿花蝴蝶,一招接一招的对着小刀使出。
“十字鬼扯钻,劈砸车轮势,斜踢撑抹拦,狮子双戏水,勾劈扭单鞭,凤凰双展翅,转金凳朝天,擒龙夺玉带,喜鹊登梅尖,风摆荷叶腿,鸳鸯巧连环”。
十二路谭腿连环踢出,一气呵成。小刀一边躲闪,一边观摩。
“你只会躲吗?”可儿玉腮泛红,生气道。
小刀左脚支地,右脚高举笑道:“好,现在开始不躲了。”
可儿一咬牙,一招十字鬼扯钻,右脚虚踢小刀脸颊,这一招刚才就用过,小刀知道这是虚招,左脚才是杀招,他象征性的伸手一档。可儿右腿还没踢到已经收回,左脚趁势踢起,只取小刀下颌。
小刀微微一笑,并不理会她的左腿,自己右腿直踢可儿腮边,隐隐有风雷之势。可儿大惊,急忙收腿撤身,只可惜她没想到这一腿也是虚招,而小刀的左腿电光火石般的踢向她的下颌,而她退势已尽,眼看着要硬生生吃这一脚了,可是小刀的脚离他下颌还有一指的距离,就停住了。可儿只觉一股冷风吹上俏脸,满头秀发飞扬。
这分明是谭腿的招式,他竟然可以这么快?连教她谭腿的相空大师也没有此等威力。
“你的腿法何人所教?”可儿问道,当时谭腿在山东人人都会一点,所以他会谭腿并不稀奇,奇的是可以有如此大的威力。
“姑娘你教的啊!”小刀笑呵呵的说道。
“胡说八道,姑奶奶都不认识你,何时教过你!”
“就是刚才,你踢我学。”
“我不信,我只使了一遍,你就能学会一招?”
“不是一招,是十二招。”小刀说完,一招劈砸车轮式,轮腿砸向可儿头顶,可儿意念中应该是一招金凳朝天,以腿接腿,可她刚想起腿,小刀的腿已经到了头顶,太快了。
接着小刀将其余八招接连使出,每一招都离可儿身体寸许停住,她明知小刀不会伤到自己,但还是吓出一身香汗。
最后一招鸳鸯巧连环,也是谭腿最难的一招,将全身劲力聚集腰上,腾空踢出数腿,此招全凭一口气,气尽则身体落地。当年相空大师传授她时,一气踢出七腿,让可儿惊为天人。她习练至今,勉强可出四腿,第四腿已是强弩之末,毫无劲力。
而现在小刀使出了这一招,踢的可不是她,而是半空中的一排灯笼。
大厅正中一共两排座椅,一共十六张,是供堂主议事的时候坐的,每张椅子上面都挂着一个灯笼,左边八个右边八个。
只见小刀腾身而起,一连八腿踢破八个灯笼,身形并未落下,脚尖在厅中圆柱上一点,又返回来踢破另外八个。现在虽然是白天,灯笼并没有点亮,可里边的灯油却是不少,全部淋到十一位堂主的头上。潘五爷并没有入座才躲过一劫。
可儿瞠目结舌,十六脚,这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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