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江山社稷梦一场
“辽贼,可以出来受死了,唔?”天狼太子对着城头喊道,突然发现城上空无一人,“狗贼,跑的倒是不慢!”
三军刚要进城,秦鼎副先锋赶了过来,只见他浑身浴血,后面牵着一匹战马,马上横卧一女子。千刃不用细看就知道是婉儿,急忙赶上前去。
“婉儿怎么了?”
“少主,呜呜,我们在盘蛇谷遭到埋伏,几乎全军覆没,军师肩胛中箭,末将拼死护送回来。箭已起出,可是……!”秦鼎哭道。
“可是什么,不要哭,婉儿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
“可是箭疮有毒,要是没猜错的话,应该是狼毒箭,呜呜!”
“什么?婉儿、婉儿……”
只见公孙婉动了动,从马背抬起头。“千刃哥哥,不要担心,婉儿已服用自己调配的护心丹,不会有大碍的。”婉儿违心的说着,其实她自己知道狼毒箭的厉害,狼毒箭是以狼毒花的根茎捣碎,用来浸泡箭头,师尊芙蓉圣母曾说过,西域奇花狼毒花根茎剧毒,无药可解。她中箭后立刻拔出,并敷上自己调配的解毒药,服下一颗护心丹,才能暂时保持清醒。
千刃还剑入鞘,急忙上前抱起婉儿,直奔城中。大军紧随其后进入城中。
千刃解开婉儿护甲,只见外衣处一片狼藉,可见流血不少,幸好及时敷药才不至于失血太多。他急忙屏退左右,脱下婉儿上衣,用清水清洗伤口。只见中箭处并不发黑,而是一片殷红。千刃医术虽不如婉儿,但也知道这就是狼毒花之毒,不禁泪湿眼眶。
“婉儿,怎么办?还有什么办法能解毒吗?”
“千刃哥哥——婉儿没有办法,只能求助师父了,可惜路途遥远,只怕婉儿撑不到华山了,也不知师父回山没有——千刃哥哥,别担心,婉儿的毒并不重,也许……”她说不下去了。
“不说了,婉儿,我们即刻赶往华山。”
“怕是来不及了,去往华山快马也要十天,婉儿伤势怕是撑不过七日。”
“姑且一试,我总不能看着你——看着你离我而去,呜呜!”千刃终于控制不住哭出声来。
“千刃!”突然一人冲账外冲进来,摔倒在地。
千刃一看,竟是樊勇,“你不在父皇身边,怎么到此了?”
“殿下,出大事了,柴荣谋反,皇上怕是——!”
“什么?君贵哥——这——不可能,你且细细说来。”
“四天前,陛下担心殿下安危,命愚兄和赵匡赢将中军粮草一起带着来增援殿下,原本以为柴荣随后就会送粮草过来,谁知——谁知柴荣这奸徒竟然挟持皇后,发矫诏称陛下御驾亲征病死半途,而太子你也战死沙场。这奸徒竟然自称无奈之下只得继承大统,以安民心。陛下一怒之下班师回京,谁知半途被柴荣掌管的归化军埋伏,秘密押解回京师,只怕已是凶多吉少。”
“你的消息从何处听来?可信吗?”千刃太子追问道。
“是禁军探子回报赵匡胤所言,当时正在议事,众将皆在场。”
千刃一时无所适从,皱眉不语,半晌说道:“为今之计,只有联合元朗南下回京了,到时兵临城下,文武百官见我还在,那谣言不攻自破。”
“殿下,不可能了,赵匡胤这个狗贼已奉伪诏,接受柴荣的册封,他有虎符在手,柴荣命他镇守雁门关,严防北辽进犯,其实就是在等着太子你上钩。”
“啊——!元朗也变节了?”千刃圆睁虎目怒道。
“谈何变节,我想他们早就串通好了,要不是赵匡胤骗走禁军,陛下何至势单力薄,被奸贼所擒。”
“义父对我恩重如山,无论如何,总要一搏。”
“殿下三思,如今我们无兵无粮,只怕雁门关都过不去。”樊勇急道。
千刃沉吟道:“赵匡胤既然已经变节,如何会放你来报信?”
樊勇道:“当时他以言语试探,意图招降于我,我见大势不妙,所以假意迎合,乘机冲了出来,可惜我麾下的虎贲营被他全部掩杀。”
“这狗贼,枉我往日以兄事之,没想到是如此残忍奸诈之徒。”
二人正说话间,卫兵进来报告说有一中年儒生求见。千刃疑惑道:“会是何人,传。”
“师父!”没想到进来的竟然是师尊贺元希。
“师父从何而来?怎么知道我在此处?”
“刃儿,为师从华山乘金雕赶来,是希夷先生让我来的,让你速回华山。”贺元希道。
“可是师父,这里——!”
“不必说了,希夷先生见主星陨落,知当今圣上已薨,大势已去,怕你意气用事,白白送死。先生早就知道你和婉儿今日必有此一劫,不归华山,此劫难消。”
“师父,江山社稷就这样拱手相让了?”
“走吧,希夷先生说了,还有很重要的事需要你去完成。”
这一天对于天狼来说宛如一场噩梦,义父死了,婉儿危在旦夕,心爱的贪狼宝刀也失落了,前路一片迷茫。他将兵符交给秦鼎,令他自行回京接受整编。随后抱起婉儿同师父还有樊勇赶往华山。贺元希来时多带一只金雕,四人分乘两雕昼夜皆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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