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目送着胡老头大步流星地离去之后,我越发觉得自己是进了丐帮的贼窝了,哪有这么名目张胆地索要啊。
“穷山恶水,穷山恶水啊!”
我晃了晃脑袋,继续行走在大街小巷之。忽然,一辆大马车出现在了我视线里,只见它在街上慢悠悠地走着,因为走得慢,所以引人注目。
吸引人眼球的不是那辆很大的马车,也不是马车前面有着刀疤脸的年汉子,更不是那四匹神采飞扬的骏马,而是马车上面的东西。
隋州城的街道足够宽,但这马车却也相当之大,前面两匹骏马,拖着后面沉重的包袱,重重地喘着大气,眼神都有些疲惫。身上的缰绳更是勒得两边的脖子有些凹陷,车轱辘更是发出沉重的闷响。
再看看,这合并后的大马车上,上面既没有其它货物,又没有其它物件,只有四具光秃秃的棺材,棺材全身被黑漆涂得发亮,加上白色素条在前面编出一朵白花,如此情景让人既是惊讶又是恐惧。
赶马车的是两个身穿官衣的小兵,岁数有些大了,他们面无表情,显然也不愿干这趟差事,所以撒纸钱的时候,也是漫不经心的,有几次,还差点把白花花的纸钱撒向了人群。
没有人为此哭丧,街道的四周却聚集了很多人。这些人的议论声,瞬间传到了我耳朵里,心意一动,便迈着步伐靠了过来。
“这,,,这是哪家的葬礼,居然足足备了四口棺材,难道是这辈子坏事做多了,生怕死后被别人掘坟,用以搅乱视听?”
“什么跟什么嘛,不懂就别瞎咧咧。”其一个发福的年人喊道。
“你懂,那你说,大午的这是谁家的棺材?”牙尖嘴利的瘦子,显然有些不服气,声音明显大了一些。
“这些棺材,分别是西庄张家、东巷柳家、陈县吴家、义府雷家的,他们今天官府里认尸,这不,为了减轻影响,太守大人特意备了一辆大马车要把这四家的女儿,拖到城外去,埋在乱葬岗。”
“天呐,隋州什么时候发生了这样的大事,还惊动了太守大人?”
“你还不知道啊,这件事情,在半年前就开始了,先是张家的女儿,几乎每隔一个月,就会有一个少女意外失踪。那张柳吴雷四家人可没少往官府跑,这不,刚一得到消息,这四家人便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辨别是自己的女儿之后,这四家人登时在官府里闹翻了天,哭的哭,上吊的上吊,要不是太守及时安抚,恐怕要出大事情!”
“也难怪,辛辛苦苦这么一辈子,养个女儿也不容易,看到女儿的惨状,自然是要闹腾一番,换做谁,恐怕都冷静不了!”有人附和道。
“瞎吹的吧你,难道当时你在现场?”
那个被打脸的瘦子,显然有些不服气,向前走了几步,一双眼睛死死地瞪着对方。
“我瞎吹?”发福的年人指着自己的鼻子,因为激动,指在颤抖:“我虽然没有在现场,但我有个仵作的朋友,他刚刚从衙门里传出来的消息。”
人群有人认识这位发福的年人,附和道:“他确实有个朋友在衙门任职,这一点我可以作证!”
“我也可以。”
“不错,还有我!”
这下,瘦子不敢说话了,乖乖地下压了脑袋,识趣地耸了耸肩,若无其事地扬长而去。
在众人的注视下,那辆巨大的马车,缓缓地挪动着车轱辘,在一片白纸飞扬的世界里,渐渐地出了城门口,向着郊外的方向走去。
没有马车阻道,路面一下子宽敞了许多,原本闲聊的一干群众,也是分道扬镳,该干嘛干嘛去了。
直到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我才朝对面走去。
对面有个人,是个老熟人,老熟人相见,打个招呼还是应该的。视线里,只见对方摸着太阳穴,似乎在苦思冥想。
“俞强,这么巧,你也在这里?”
俞强眼皮抬了一下,仍旧低头沉思:“奇怪,怎么会是这四个女人?”
我耳尖一动,便问:“你认识这几个人?”
俞强这才注意到我的存在,连忙转移话题说了一句:“好巧啊,燕十!”
我见他演得滴水不漏,也不揭穿,寒蝉了几句,便找了个理由,走开了。
丐帮虽然穷,但也算是个正规的帮派。为了给帮派弟子遮风挡雨,找一处住所群居,执事和长老们,可没少操心。
但操心归操心,丐帮穷这个事情却丝毫改变不了,选来选去,也就在城西的一个破败的房子里,找到了栖身地。
幸好,住所并不难找。走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我便看见前方有一阵乌烟瘴气排出,定眼一瞧,那些穿着破烂的乞丐,正在生火造饭。
没靠近的时候,还高高兴兴地,以为赶上了饭点。跑上去前去一瞅,顺便变了味。尼玛,除了几粒米饭在水荡漾,就属那几片绿油油的菜叶最有卖相了。
我见他们纷纷抢着那几片菜叶,差点打了起来,向后退了几步,暗暗发笑。
“穷山恶水出刁民,为了几片菜叶,也要拼个你死我活。难道吃了就会飞天不成。”
实在不忍心虎口夺食,又是向后退了一步,这一步兴许退的太快,脚步一滑,差点摔了个人仰马翻。
我朝地面一看,登时眼睛都直了。
“这。。。这是谁的大便!尼玛。。。躺着都能枪?!”
这一脚踩下去,我瞬间闻到了一股极度呕心的臭味。刚才之所以没有闻出来,完全是烟雾呛辣遮盖住了这股死臭。
此刻如梦惊醒,顿时跺了跺脚,那个恨欲狂,恨不得把脚给跺没了,一个飞奔,跑了出去。
“真是呕心死人,不偿命啊!”
在小河畔边,我低着头,一次次把自己的脚伸进水,恨不得把表面那层皮都给戳掉,一瞬间,我觉得我的整个灵魂都被践踏了。
彻底对丐帮失望之后,我不得不重视肚子饿的问题。
为了打入丐帮,为了掩人耳目,我把不属于丐帮气质的东西统统藏了起来。所以到现在,我身上已经一无所有啦。没有钱,没有黑wǔ qì,更没有了之前的天真。
“我的公子哥啊,你这是要饿死在这个鬼地方吗?”
此刻,天色已然暗淡,暮色四合的树林里,传来一阵又一阵的怪响。这声音像是从某种动物的腹嚼碎一番所蹦发而出的,略显沉闷和恐慌。
独自面对黑暗的树林,也是头一次出现在荒郊野外外,大晚上的,四周都是一片虫鸣之声,稍微有些风吹草动就能让人草木皆兵。伸不见五指的情形,倒是不曾遇见,月光此刻正铁面无私地俯射整个大地。
被巨树遮挡下的阴暗,这一片,那一片,倒是让这条回家的路,充满了变数。
“早知道,打死也不跑那么远,来到这么个鬼地方,肚子饿不说,万一飞出一条蟒蛇,吾命休矣!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啊!我恨啊!”
双抱着胳膊,脚深一只浅一只地往回走,一边走,一边小心翼翼地留意着四周的动静。
也就在这时,茂密的草丛之,忽然一阵剧烈的抖动。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一只全身黝黑的野猪,咻地一声,从里面弹射而出,无比的迅猛。
“天蓬元帅?”
眼前的野猪奇丑无比,浑身的鬓毛像是钢针一般,直直地竖立着,乍一看,那嘴巴里的獠牙,在月光的照射下,寒光闪闪。
好家伙,一个招呼也不打,小眼睛在眼眶一转,纵蹄急奔而来,我叫了一声救命,掉头就跑。那家伙卯足了劲,死死追着我就是不放。
“我和你有仇啊,元帅?”
我一边跑,一边回过头来看着这只奇丑无比的野猪。
这家伙也不笨,在我左转右拐的策略下,它硬是没有掉队,期间撞倒了几颗小树,也摔得够呛,可是这家伙竟不管不顾地朝我追来,颇有一番拼命郎的架势。
皎洁的月色下,我奋起长腿在前奔跑,后面紧跟着一只穷凶极恶的野猪,以及身后腾起的阵阵尘烟。
期间也有被我们阵势所惊吓的野鸡和兔子,我原想这家伙应该会转移目标才是,毕竟这些动物没有开慧智,容易下。熟话说的好,捏柿子也要挑软的捏,偏偏知道柿子是硬的,还拿捏,那不是活该酸吗?
刚想休息片刻,后边便传来野猪铺天盖地的咆哮之声,它屁股后面那根短尾巴一甩,嘴里爆发出一波音爆。
哼哼。。。
“动真格了?你大爷的,难道我连一只兔子都不如吗?”
叮咚——
这声音突然在脑海响起,我眉头一皱,顿时计上心来。
“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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