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丁毅到达了龙川京城,当日瘸子的那口酒炼化之后让他直接晋升练气四层而且还没有其他副作用。
丁毅总觉得路上偶遇的那两个高人是特意地等着自己,可他们既没有答应收他为徒也没有其他企图,难道就是单纯看自己顺眼而已?
想不明白也只有不想了,京城果然繁华大街上行人摩肩接踵,丁毅老规矩找了个小客栈入住后,便走上了大街往比较热闹的茶馆而去。
永昌茶楼不算高档价格适中,京城普通百姓去那里喝茶闲聊比较多,开市不久里面差不多就坐满了。
丁毅在大堂里与几个顾客拼了桌子,问小二点了壶茶水要了几份茶点,慢悠悠品尝起来。
几乎整个大堂里各种闲聊他全能听得到,很快他的注意力集中到几处对话之中。
“高兄,有没有听说朝廷往西北调了不少兵?”
“没错,这回看来真要和白林国干起来了。李兄还不知道吧!徐帅、石帅他们都已离京北上了。”
“哦?那看来是真要打仗了。高兄,你可知这次开战是为了什么?”
“嘿嘿,这里头说法可不少。有说是大皇子向白林国武安公主求亲被拒反遭羞辱,陛下忍不下这口气因此与其开战,有说是我龙川国和崇圣国订下盟约要夹攻白林国分而占之。其实真正的原因我倒知道,根本不是这些。”
“哦?高兄休要再卖关子了,还请不吝赐教。”
“我那小舅子你可知晓?他如今在国师府中当差,前几日三位国师在府中商量大事,他无意中听得几句。”
“这次我龙川国和白林国开战是因为六盘山里发现了一座矿山,地点就在两国交界附近,明白了吗?”
“什么矿山啊?值得这么大动干戈!”
“这为兄也不清楚了,或许是个大金矿吧!”
怪不得城门盘查比较严格原来要打仗了,这倒是件大事可和自己好像没什么关系,丁毅摇摇头将注意力转到其他地方。
“老五,情况如何?”
“二哥,那两人都回了国师府,我亲眼所见不会有错!”
“哦?看来国师府对药园庄也未必多么看重,可能只是当年有些香火情才派人走了这一遭,一到地头人就马上撤了。”
“既然如此我们立刻出发,得到消息的可不止我们这一路啊!哼哼,先下手为强,这个登仙令便是我们兄弟的了,到时候卖出去起码值好几百灵石了。”
这两人的对话声音极轻是在头顶二楼的包厢内发出,闻听这番对话丁毅锁着眉头心里快速盘算着。
不一会楼梯上走下来两人,脚步很快出门没多久便不见人影了。可这速度如今对丁毅毫无难度,轻轻松松便缀在了他们后面。
前面两人看上去毫不起眼,样貌也都普普通通,身上粗布衣衫和一般京城平民没什么两样,他们脚下不停直接出了西城门走了十几里地。
京城郊外行人依然密集,丁毅也不渝被他们发现。这时他们转上了一条小路人烟便稀少起来,丁毅倒有些犯愁起来,正好一个老农赶着辆牛车也拐上了小道。
“这位大叔,请问前面是什么地界?”丁毅上前拱手执礼道。
老汉见是个俊秀的小儒生问路便也拱了拱手道:“这位小相公是出游吗?前面不远是红枫岭山脚下便是药园村。”
“哦,谢过大叔了,我便是去红枫岭游山。”丁毅彬彬有礼地道了谢。
“呵呵,无妨,小相公还是坐我这车吧,也是顺路不妨事的!”老汉笑呵呵的道。
丁毅听到药园村知道那是前面两人的目的地,因此也不急于跟得太紧,心中也乐得和老汉打探些消息,便行礼谢过跳上了牛车。
牛车行走缓慢,丁毅和老汉的闲聊中打听到不少信息。
原来药园村是个大村有千余人口,药园庄并不建在村里而是在不远处的红枫岭下。药园庄已经建成几百年了,药园村其实是药园庄繁衍数代后渐渐分离出来形成村落,整个村子绝大多数都是辛姓。
老汉言道三百多年前其祖上是位仙人,在此红枫岭上开了个药园栽种药草,并在山脚下建了个庄子居住。
百余年后仙人辞世留下药园庄一直流传至今,如今庄里人口已经凋零下来,好像只剩下一对祖孙在此居住了。
等到了药园村天色已暮,丁毅告辞老汉独自往药园庄走去。
悄悄靠近围墙里面已经有呼喝声传来,丁毅脚下用力一蹬轻轻巧巧翻了进去。他落地无声且正好有颗大树挡在身前因此倒也没人发现。
丁毅定睛看去果然先前茶楼里的两人站在房屋前一片空地上,与他们对峙有十来个人,大多是穿着仆人的衣衫的男男女女。
正中间是个六十多岁的老者,旁边站着个十二三岁的小胖子,他们穿着富丽应该就是这庄子的主人了。
“何方狂徒,竟敢擅闯药园庄,还不给我快滚!”那老者须发皆张对着闯入者怒喝道。
“辛老头,何必如此呢,我兄弟今日来此明人不说暗话,便是为了那枚登仙令而来。我看你还是爽爽快快交出来吧!省得到时候伤到令孙就来不及了。”
老者一听果然是为了那枚登仙令,心中不由怒火熊熊燃起,自己家族为门派辛苦付出了几百年,方才申请到一枚登仙令,居然如此轻易便消息泄漏出去引来饿狼窥伺,真真岂有此理!
“尔等既知我药园庄是玄雾门外围弟子所建,竟还敢如此大胆苦苦相逼,要知道这里是京城脚下有筑基期国师坐镇,一旦得知岂会放过你们两个练气小辈。”
“嘿嘿,辛老头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真把你药园庄当宝了,人家堂堂国师会为了你们这个脱离门派几百年的小家族出头?好了,闲话少说,今天你交是不交?”
“尔等欺人太甚!老夫倒要看看你们有多少能耐敢吃定我药园庄。”老者说完踏出一步,手中法诀一掐从袖中飞出一柄小剑环绕他周身不停飞舞。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大家都是练气三层你还能以一敌二不成。”那两人也各自取出兵器,一刀一剑往老者快速袭来。
乒乓两声响起,只见老者那小剑蓦然涨大数尺将来袭的刀剑磕开然后迅疾向对方一斩而下。
“中阶灵器,你……”那个一直对着老者冷嘲热讽的家伙见状显得惊慌失措,手忙脚乱中将一纸黄符贴在身上,紧接着那飞剑便已斩下,那人体表光芒乱晃终算没被从中劈开,可也已经被劈得倒飞三尺了。
还没等他喘息稍定,对面那老者随手一抖同样飞出一张黄符,瞬间化为海碗大的火球已经飞射到他的面前。
眼见火球便要撞上,幸亏旁边同伙反应及时也射出一张黄符,化为一道水幕挡住了火球,一阵水汽氤氲后双双消散在空气中。
短短一瞬几人各自费去一张黄符,面上不约而同露出肉痛之色,接下来双方各有顾忌,一时之间你来我往斗得不亦乐乎。
老者虽然飞剑威力强劲但消耗法力也大,奈何对面两人配合默契攻防有序,几次突袭均被他们挡下,渐渐有些吃力起来。
这时候仆人们早吓得一哄而散不见了人影,只剩下小胖子关切地望着家祖对敌,此时见祖父脸色渐渐苍白心中更是担心,便悄悄从怀中摸出一张黄符随手一抖,化为一道风刃射向敌人。
对面两人此时已经稳定了局面,风刃极速袭来虽是意外但还是从容用去一张金钟符将其挡下。
“龙儿小心,快躲!”只听那老者口中焦急地大声喊道。
灵器飞刀已经带着风声向小胖子拦腰劈去,毫无对敌经验的小胖子一脸惊慌却做不出任何躲避动作,眼看就要被一刀两断了。
说时迟那时快一个身影及时赶到,一剑劈中飞刀将其远远撞出十来丈远,哐当掉在尘土中再也飞不起来了。
话说躲在一旁的丁毅第一次见到修仙者之间的争斗惊讶得合不拢嘴,简直大开了眼界,特么的这几个才是练气三层,自己这个练气四层的原来一个都打不过。
丁毅本就对那两个家伙的卑劣行径极为恼怒,此刻眼见小胖子经受危险,心头热血涌动不顾凶险地窜了出来救下了他的性命。
场中突兀地窜出一个人,对战中的三人不约而同地停下了手望向这边。
“哼,果然跟来了,小家伙,你到底是什么路数?从城里就开始跟在我等兄弟后面究竟想干什么?”
原来自己早被发现了,幸亏搭乘牛车走得慢,否则恐怕要被这两个强盗埋伏了也说不定,丁毅暗自后怕心中警醒以后不该如此托大。
“常言说得好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在下既然在茶楼中听得你们欲行这不轨之事如何能置之不理?没想到在这天子脚下京郊之地你们竟敢如此大胆行这天理不容之事,我劝你们还是早点悬崖勒马为时未晚,否则小爷我定要和你们拼上一拼。”
“看来你是要管这趟闲事了,就不知小家伙你到底几斤几两了。”
“天下人管天下事,今日这闲事小爷管定了。老伯,我们联手将他们拿下如何?”说到底丁毅对这两个手段层出的修仙者心底还是发虚,忙拉着同样厉害的老头一起上才稍稍安心。
“哈哈哈,好!老朽在此谢过这位小兄弟热血相助,就先解决这两个欺人太甚的小人再说。”老者说完法诀再掐飞剑直奔前方杀去。
那个年长一些的强盗对着身旁低声道了句:“老五,小心那小家伙的飞剑,不下于中阶灵器。”便全力接住老者的飞剑互相攻杀起来。
老五点了点头,自己的低阶灵器飞刀竟被一剑毁去,那小家伙的飞剑岂止中阶灵器那么简单。
此时他不敢怠慢取出备用的飞刀掐动法诀使其在身旁飞舞,打定主意先立足防守看看对方到底有何手段。
丁毅想了想还是忍住肉痛将那位道士留下的黄符激活后,才双足一蹬朝十余步外的老五飞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