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四郎解释了一会儿众人才明白。
原来在如今，每届学员数量稀少已经是种常态。
这其中，绝大部分原因自然是由十年前大战带来的，超凡者数量断崖式减少，还有一部分就是这十年间，自我觉醒的超凡者不知为何愈发罕见，为此，超凡界普遍把当今时代称为“寒冬”。
“原来是这样，难怪整个学院都这么空。”陈凡喃喃自语着，想到第一天来时空旷的城，又添几分伤感。
正当陈凡想继续说下去的时候，背后却传来阴阳怪气的一句话。
“哟，这不是四哥么？怎么在这边，学院也太不重视您了吧！”
来人一身银灰色条纹西装，油亮整齐的发型显然事先准备了不少时间，踩着小碎步正往这边走来，身后还跟着十数位黑西装男，声势浩大。
“老金！你小子，现在混得不错嘛。”洪四郎似乎十分惊喜，径直往那边走去。
看到洪四郎过来，来人身后的黑西装男们似乎想往前拦下，被称为老金的男人却摆摆手示意不用，也往前走去。
“哈哈哈，咱俩是好久没见了吧，我记得之前还是在”
洪四郎伸出双手亲热的抱住来人，背对着人群大家也看不到他的表情，不过看样子好像还真是老友重逢。
“嗬，四哥，那都得前年的事儿了！”老金也拍拍四哥背部，目光中似有些感慨。
在陈凡几人看不到的方向，洪四郎脸色却不像他的语气一般热络，细如蚊呐的声音出现在老金耳边：“金玉你个崽种，老子今天不是看在学院，现在你已经在盒里了。”
“洪四，都两年过去了，你真以为还能稳赢我？”金玉嘴角微动，说完就推开老金，笑呵呵的往前走去。
这两句对话几乎没人听见，陈凡从旁观者视角看甚至觉得基情满满。
一对大男人相拥这么长时间还要侧耳说些悄悄话，肯定不只是好朋友了，而后却有些恶寒，也不知自己怎么会想到这个方向。
“咳咳咳！”
陈凡身旁传来喷水声，原来是叶熙君在喝水，好像是呛到了，难道她想的和自己一样？
“小凡小凡，我们这下有好戏看了！”叶熙君有些兴奋却又压低声音说道，别人听没听见她不清楚，洪四郎和金玉两人的密语可被她听得一干二净。
陈凡这下可当真觉得叶熙君想的和自己相同，心里不由感慨，原来不管哪个世界少女都有这种癖好啊。
“大家都还好吗，我金玉又回来了！”
被称为老金的男人直接无视了陈凡几人，径直走进餐会前排的人群，身后那群黑西装男也紧随其后，人群中一些认识金玉的人纷纷让路，有些熟悉的还不忘打声招呼显示存在感。
“这孙子又开始了。”陈凡没转头也知道这是那位四哥说的，那粗犷的声线极具标识性。
之前和洪四郎一起的几人也走到近前，围着洪四郎你一言我一语，虽说音量不大，但陈凡这个距离也能听得清楚，只是这内容就有些，和陈凡想的不太一样。
“四哥，怎么说？好不容易看到这货，可不能放跑了！”
“那也得等餐会结束，学院城里不方便，我记得山脚有个斜坡不错，适合伏击。”
“去你的，四哥是偷袭的人么！要打就在外城区好了，反正都是空屋。”
“你什么意思，合着现在你都能评价四哥是什么样的人了？”
“我那是敬佩四哥勇武，哪像你”
听着话题方向慢慢从交锋转到奉承，洪四郎听得是嘴角直抽，正要伸手教训带歪话题的两人，余光却瞥见东异阁门口侧边缓缓走来的几人。
从中辨识出周老的身影，洪四郎强行按下发飙的冲动说道。
“都闭嘴，没看到谁来了！”
手下几人还欲争辩，此时顺着四哥的视线看见来人，一个个也都不说话了。
洪四郎和陈凡一行打个招呼，就带着手下五人回到了先前的餐台。
整个餐会也有些人看到周老到来，吃喝言语的声音也渐渐消失，随之而来的是此起彼伏的问好声，带动了更多人发现这个情况，周围明显安静下来，突如其来的静音多少让人有些不适应。
“总长好！”
不知道是谁高喊了一声，瞬间打破宁静。
周老点点头，继续往前走去，身后飞出一些小型傀儡鸟，刚好分到每张餐台上一只，与此同时周老也基本走到了餐会最前排处。
陈凡看着只有一臂之隔的傀儡鸟，感觉和之前小院里的傀儡区别不大，都是简单的原木制作而成，只是鸟喙部分改成是铁质，上面还有串数字，想来也是编号一类，只是不知道总长放这个作何用途？
“好，现在大家都能听到我说话了吧？”
当傀儡鸟站在餐台上，鸟嘴张开却清晰地发出周老的声音时，陈凡瞬间明白了，这就是类似蓝牙音响的存在。
“这功能也太多了吧”陈凡忍不住吐槽，这位周总长的异能似乎是制作傀儡，可是研究出的种类也未免太多样化，从小院的木人、禁闭的黑屋到现在的傀儡鸟，似乎无所不能？
“今天又是新一年的东部地级聚餐会议，同样，除了给大家有个沟通交流的场合，也是对一整年的总结。首先我要说的依旧是世界联盟对于维持hé píng规定做出的一些新调整，以及总部来的修改意见”
不出意外的老套开场，陈凡虽然觉得内容没什么意思，但是看着傀儡鸟传音说话，时不时还会扭头转换方位，倒也不觉得无聊。
“怎么什么会都一个样啊我还以为咱么这种餐会能不一样些呢。”猴子在一旁嘀嘀咕咕，手里还拿着蛋挞，趁前面人群阻挡，不时咬一口。
“你还说餐会，你看你，就知道吃，我都没看你停过！”孙劲东压低嗓音，他是对猴子无休止的吃喝实在看不下去了。
“该说的条例都说的差不多了，那么现在！”傀儡鸟中传来的声音明显大了很多。
“和去年稍有不同，我给排名展示方式做了些调整，大家往东异阁四楼看。”
随着声音的传来，地级餐会中所有人都抬起头，朝上望去。
只见四层位置不知何时悬挂起了四个巨大的卷轴，上面分别写着超能、灵异、变形和特殊，应该就是所谓的新展示方法。
“最早我们用言语公布，后来转为纸质报告、金银奖杯等等，但这些我后来都觉得不合适。”
傀儡鸟顿了顿，过了几秒继续说：“不管能不能保持，甚至晋级。排名第一，哪怕只是分类第一，也是很了不起的事，所以今年我想用这种方法来公布，对各个分类第一名表示鼓励！”
“那么接下来，就是首当其冲，超能系今年综合评定头名，由地级a组组长黄明公宣布！”
“今年超能系的第一名是——”
随着声音响起，写着“超能”二字的卷轴上方突然出现了一道光！
真的是一道光，隐约间能看见光芒中的人形，陈凡仰着头，就这么看着那道光解开捆扎卷轴的粗麻绳，简直不敢相信。
他几乎一进学院就被关进黑屋，虽然见识过凌风的能力，可像这样耀眼醒目的超凡能力，可还从未见过，当然，应该还有人也没见过。
“啪！”这是猴子手里蛋挞砸在地上的声音。
“嗒！”这是卷轴彻底展开时发出的声音。
“凌雨！”黄明公对这个结果显然很满意，抬手打出一道光照向人群。
陈凡这才看到，光芒指向最前排餐台旁的一位女子，穿着黑色的皮质紧身衣，本就凹凸有致的身形在光照下更加xìng gǎn。不过，看着名字，同样都是姓凌，不知道和那位人级教官凌风是什么关系。
“原来是小雨啊！恭喜你了，没记错的话，今年已经是你连续第二年头名，继续保持。”周老故意装作不知而恭喜的样子，让人觉得幽默且不失礼仪。
而紧接着公布的就是灵异类的榜首，不知为何，同样由黄明公宣布，榜首是一个名叫“乐和子”的邋遢道士，坐在餐会暗处的角落里，要不是黄明公顺手的打光，陈凡还真没注意到角落里有这么号人。
不过之前也听洪四郎说过，由于近年来院里招收的格外稀少，每年就只有一两人甚至没有，所以这头名对他们来说，也只是聊胜于无。
而随着陆灵清的身影在前排出现，陈凡等人也知道变形类的第一即将公布，不由得有些兴奋起来，哪怕明知和自己没什么关系，但总也是自己分类的第一，谁还不想见识见识？
“哦~那么接下去是竞争最激烈的变形系，今年可是出人意料啊！”
傀儡鸟说出最后四个字的时候，陈凡发现前面洪四郎那桌好像有些骚动，不过很快就有平息下来，心下有些猜测，但还不能肯定。
“这个名字由我们的地级c组组长，陆灵清来亲自宣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