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妹,你当真没有拿我寻开心?”
季早春看了看季寒蝉肯定的眼神随即点点头,“三妹,我不知该如何谢你”
季寒蝉对着她笑了笑,随即便站起身来,“去南陵看那水就够了”
两人又闲聊两句,季寒蝉便离开了,临走前还叮嘱她不要告诉任何人。
不过季早春倒是还有留她说几句的心思,不过见她无意,便也作罢了。
“xiǎo jiě,这是如何了?”
季寒蝉之前谈话时避退了弄诗,故而有如今一问。
毕竟她也不怎么了解这丫头,事关重大,怎么轻易让人探究?
“弄诗,你跟我多久了”
季寒蝉如是问道。
“回xiǎo jiě,快有三年了”
“同知书一样?”
“同知书一同的”
两人一同,说着些有的没的闲话,往院子走去。
此刻已经快是正午了,天气变幻得奇怪,早晨看着本是大晴天,可如今竟下起了小雨,弄诗显然很有先见之明,带了油纸伞。
“有些事情还是不要知道的为好”
季寒蝉想了一下想,还是决定先隐瞒下来,毕竟这件事,太重要了。
“是”
两人便慢悠悠地往回走去。
“你的父母呢?”
“回xiǎo jiě,奴婢母亲是府中厨里的一个烧柴嬷嬷,父亲早些年摔下梯子丧了命,留下家中一个十来岁的幼弟”
“很辛苦了”
“不辛苦,奴婢的月钱还能维持着弟弟课”
季寒蝉点点头,心中莫名有些的惆怅。
你得承认,这世间,还是有很多可怜的人,但你却无法每个人都帮。
“我们回去了吧”
“是”
天色越发的暗沉了,连带着让人的心情,也不由暗沉下来。
“xiǎo jiě”
回屋后,发现清欢早已在里边等着了,头的湿气已经淡了,似乎等了许久了。
“我去看了看二姐,你辛苦了,怎么样?”
季寒蝉转身关门,自觉坐到了清欢对边,又随手摸出条手帕递给他,示意他擦头。
清欢有些犹豫地接过手帕,接着张口就要说话。
“你把头擦一擦吧,不然会感冒的”
季寒蝉似并未觉得有何不对劲的地方,她斟了杯茶,静静的看着眼前这个红衣男子。
其实这也怪不得她,在北陵,女子手帕是一件很重要的事物,因为手帕算是一种极为贴身的用品。北陵民风较之南陵虽然要开放些,可这些女子贞操的事情还是马虎不得的。
把手帕递给男子是十分使不得的,更何况递给男子擦头?
“xiǎo jiě,属下属下觉得不妥”
“怎么了?”
季寒蝉有些疑惑地抬头看了看清欢有些发红的脸,顿时明白了过来,她脸不由出现促狭的笑容。
“哈哈,那你自己去找些东西擦擦吧,把手帕还给我”
“是”
清欢便又在季寒蝉的督促下去擦了头,换了身衣裳,这才赶了回来。
“阮时碧说什么了?”
她问道。
“回xiǎo jiě,阮公子说他随时待命,但若今晚有时间,在你院子,便是极好”
“我的院子?”
季寒蝉摇摇头。
“派人去告诉他,今晚醉仙楼,不见不散”
“xiǎo jiě”
“你跟着我一同,就这样决定了”
“是”
清欢点点头,就要飞身而去。
“等等!”
“xiǎo jiě?”
“天下第一画师是谁?”
清欢转头本是满面的严肃,可一听到这天下第一画师,他的表情顿时古怪起来。
“属下本以为xiǎo jiě失忆了,便能不再接触这天下第一画师了,莫非这便是缘分?”
“我怎么了?”
季寒蝉撇撇嘴,她从拾锦嘴巴里听到过。
如今她枕下的那本春宫图,正是那天下第一画师所作,而原主的壮举,恐怕也正是清欢口中的缘分。
之所以找这画师,也不过是因为,他作画,着实好看。
“xiǎo jiě失忆前便同这天下第一画师有过诸多接触,不过都不是些好的接触,xiǎo jiě还是不要回想起了”
季寒蝉一愣,转瞬间觉得他说的也不错,确实不是什么好的接触,不过
“能找来吗?”
“能,据闻如今他正在北陵,花些人手想必很快便能寻到了”
“去找他,找来了告诉我”
“是”
“好了,没事了,你去吧”
“是”
屋子顿时安静下来,天空的阴沉连带着屋子也阴沉下来。
“咚咚咚”
门口响起轻微的敲门声。
“xiǎo jiě,用午膳了”
是弄诗。
季寒蝉应了一声,便让她进来了。
“你把饭放这就出去了吧,今天下午我要歇息会儿,晚也别来打扰我了”
弄诗愣了愣,随即点点头。
“xiǎo jiě”
“还有什么事?”
“方才老夫人派了人来送了些点心”
季寒蝉看着桌那几盘漂亮的事物,点点头。
“老夫人还传了话,说是等这茬子事过去,xiǎo jiě也该去宗室学习了,还有,说是xiǎo jiě这几天都未看女戒了,让xiǎo jiě时刻要自省着,可别对不住了这么久的努力”
季寒蝉顿时一惊。
“她原话就是说,我这几天没看女戒了?”
弄诗点点头。
她和老夫人的院子隔得老远,怎么会知道她的行踪?莫非派了人监视她?
季寒蝉回想起书房那满屋子的女戒,顿时有些心惊。
“祖母说的是!”
她放大了声音。
“弄诗!把午膳搬到书房里边去,我也是该好好自省了!”
“是”
到了书房,季寒蝉假装冷了让人把窗户关,便遣散了众人。
她这时才明白了,为什么偌大的一个房间,只有一扇窗户,甚至还用帘花遮住。而其余的窗户,都多多少少地被书柜挡住了。
她把饭菜放桌,便推了机关进了密室,拿了几本早有兴趣的江湖秘闻,这才出来,一边看书一边吃着饭,好不惬意。
老夫人对她监视,虽然在意料之外,但说来似乎也在意料之中。
毕竟老夫人似乎颇为重视,把季家的子女培养成“三好”儿女,甚至让人觉得她对于这方面有些疯狂的偏执,监视
季寒蝉撇撇嘴,她也并不担心,问一问清欢便知道了。
毕竟原主,一定不是这样任人监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