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更深，吴药的担心也更甚，思虑再三，他决定出门去找白西爵，走到门口刚准备开门，屋里的灯，突然熄灭。他脑中的第一个想法是，电闸又跳了，可打开了门，他发现整个小区都是黑漆马糊的，没有一点儿亮光。</p>
他下意识的回到屋里，刚掏出shǒu jī想打给物业看看是怎么回事，就听到楼道里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听起来，不止有三四个人这么简单。</p>
暗下去的shǒu jī，忽然又亮了起来，还“呜呜”震动着，吴药一惊，差点摔了shǒu jī。</p>
往屏幕上一看，竟是白耀的号码。</p>
“小耀，这边……”</p>
没等他说完，白耀打断他的话。</p>
“待在屋里别出去，等事情结束了，我会跟你细讲。”说完就匆匆挂了diàn huà，没给吴药说话的机会。吴药在他那边听到了呼呼的风声，想他现在应该是在外面办事，不方便吧。</p>
白耀话虽然这样说，但吴药还是不放心，他将窗帘放下，身子靠在窗台上，撩开一条缝，观察着外面的形式。虽然刚刚有很多人上了楼，但楼下还隐隐能感觉到有很多人守着。</p>
正看着，楼上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玻璃破碎的声响，接着，一团黑黑的东西飞了下来。吴药还没看清是什么，那东西就落到地上，“嗤！”的一声，继而又发出一声闷啍。</p>
他定睛往下一看，看着像是个人。</p>
“抓住他。”楼下发出这样一声，接着sāo luàn之声此起彼伏的响起，不知是在做什么。往楼下张望，也因为天黑看不清什么，只隐约能看到一些人影在四处走动。</p>
楼上的响动还在继续，没有一点停下来的意思。像是在打斗，也像是在砸东西。但想起今晚发生的这些事，又不像巧合，所以他推断今晚是在抓人。</p>
——</p>
天亮了，小区里又恢复往日的宁静，可吴药的心，却因为白耀接下来要说的事，再也回不到宁静。</p>
“你说昨晚这么大动静，是为了捉捕警方安插的卧底！？”吴药大吃一惊，不可置信的看着白耀。白耀只是略微点头应他。</p>
“那救出来了没有？”吴药又问。</p>
看白耀黯淡下来的眼神，吴药便猜到了结果，只是没想到结果会是这般。</p>
“救出来一个，另一个自杀了。”白耀淡淡的说。听不出太多情绪，但吴药能感觉到他心里的自责。</p>
“小耀，这并不能怪你，在做出决定去当卧底时，他就该有这样的觉悟。”吴药如是说。想到什么又说道：“小耀，如果有一天，你做卧底被发现了，你觉得，你逃的脱吗？”</p>
白耀思考许久，才道：“不知道。”</p>
“逃不了，会怎么样？”吴药追问。</p>
“三天内，若出不去，也没有人来救，便自我了断。这是行内的规矩。”不过，以我的能力，不会有那天。</p>
后面的话，白耀没有说，也没想过要说。只是，他后面没有说的话，才是吴药真正在意的事。</p>
“那些是什么人，怎么这么兴师动众。”吴药又问。</p>
白耀想了许久，反问吴药：“你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吴药摇头，“我该知道吗？”他说。</p>
“那些人是顾城最大的黑帮虎口帮的人，每个人手背上，都刺有虎头。”白耀解释道，按理说他应该知道的才对。可是白耀不知道，吴药除了自己和他身边唯一的朋友，谁也不在意。平时，都是家，公司，秦歌家三条线，除了偶尔会跟秦歌去酒吧外，哪里都不会去，对外界的事，也一律不关心。</p>
“虎口帮在顾城横行数年，警局一直没有办法剿灭，鉴于这个帮派太过复杂，上面只能派人打入内部，从内部攻破。”白耀跟他解释说。</p>
“那现在，卧底出事了，虎口帮的事，你们打算怎么办？”</p>
白耀沉默了许久，看向吴药，“这个帮派，是一定要剿灭的，这只是时间问题。”很显然他并没有给出吴药回答，可能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办吧。</p>
天虽然亮了，可光明，又何时能来。越来越多的事，一件接一件。小区里的人，像是说好的一般，对于那天晚上的事，都闭口不言，就跟这件事没生过一样。</p>
不过，人性便是这样凉薄至此，也无法。</p>
——</p>
mss基地。</p>
身穿白大褂的白西爵站在吊灯下，负手而立，“你真的决定好了？”他认真的看着吴药，眼里没有半分戏谑。吴药迎上白西爵的目光，“决定好了。”</p>
有些事情，白耀根本不擅长，硬要他去做，只能适得其反，到时也只能害了他自己，连累更多的人，那还不如他自己做的好，虽然不能保证他能全身而退，不受到伤害。</p>
“难道现在还有比我更适合的人吗？”吴药反问他。</p>
想到了什么，白西爵对他说：“那个虎口帮的事，你知道吧。”见吴药点头，他又说：“这个虎口帮，像一盘散沙，但是帮内又很有条理规矩，能够聚沙成石，实在不好攻破。”</p>
转而又对吴药说：“对于这个帮派，你有没有什么想法？”</p>
吴药怔愣片刻，朝白西爵看过去，“我？白先生是在问我？”他指着自己，不可置信的问。</p>
白西爵没有理会他的惊讶，“对，我想听听你的高见。”</p>
“他们，就没有带回什么消息？”吴药问。</p>
“说到这个，倒是有，整个虎口帮，被分成了三十六路，每一路都有一个头领，三十六个人互相制约，平时他们都是各干各的。”</p>
“原本这个帮派洗白了以后，是不参与任何犯罪huó dòng的，可三十年前，不知为何，他们突然开始活跃。”说到此，白西爵十分无奈。</p>
“三十年前？发生了什么？”吴药问。只是白西爵摇头表示不知。不过，想来也就是利益纠葛，不然谁会冒着生命危险去做违法乱纪的事。</p>
白西爵拿出一份资料递给吴药，“这是虎口帮这些年来的所作所为和警方掌控的消息。”吴药接过东西拿在手里，并没有看的意思。</p>
“不过，虎口帮倒还不急，现在紧要的是陈旧那边，k先生要来了，要先想办法杀了他才是正经事。”</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