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向阳有些难以置信,但事实摆在眼前,霍贻常的确成功逃出来了。
“你们怎么出来的?”黑衣男人皱了皱眉头,“婕儿,跟我仔细说说。”
雪婕一五一十地将二人从茅屋中逃出来的经过概述了一下,边说还不忘边看看霍贻常,雪清泉的眉头时而舒展时而皱起,待得雪婕说完了,还不忘把赞赏的目光投向霍贻常。
“雪清泉,既然都安然无恙了,那我便告辞。”霍向阳拉着霍贻常踱步而去。
月城依旧是之前的冷清,但霍贻常的心情却十分复杂。
霍家,内院之中,霍贻常乖乖地坐在躺椅上,霍向阳一脸严肃地站在院中心。
“胆子够大啊!”霍向阳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愤恨。霍贻常一言不发,坐在院脚,难得的文静。
霍向阳看了霍贻常几眼,低沉叹气,随即一挥手,身子已在厅堂之中。
“随我来!”
霍贻常眼神一滞,方才的文静尽皆抛去,紧跟着霍向阳走入厅堂。
霍家有三个厅堂,而霍贻常所处的则是霍家的机密议事厅。待得霍贻常进门后,霍向阳大手一招,沉重的堂门吱呀一声,缓缓关上,门闸卡住。
“这么秘密?”霍贻常突然感到不妙,平时就是他也很少来这里,并非他不想来,而是平时霍向阳绝对不会让他进来,再者这里也接近后山的竹林,气氛安静。霍贻常喜欢热闹,这地儿他也不会来。如今霍向阳却亲自让他进来,任凭霍贻常脑子有多灵光也想不到霍向阳此举的用意。
厅堂并不亮堂,煤油灯的映照下更多的是令人不安的昏黄。这也使偌大的厅堂变得更加神秘,更加难以揣测。此刻是白天,但厅堂却没有一扇窗,唯一的门关上后,厅堂的角落就渐渐暗了下来。霍向阳突然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笑容在昏暗的灯光下颇具杀伤力,霍贻常的颈背霎时冒出涔涔密汗。
“父亲……”霍贻常刚一说话便被霍向阳的摇手制止,他看着霍向阳一步步走向厅堂的最里面,也是灯光最顾及不到的地方,只见霍向阳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黑幕之中。没过一会,脚步声骤然停止。
“这是……”霍贻常虽然有些害怕,但他的好奇终究更胜一筹,他向着霍向阳消失的方向走去,正当他要走出灯光的笼罩时,一声脆响沉沉的落在了他的耳中,那是一种类似金属的碰撞声。声音消失的刹那,他忽然眼前一亮,许久未感受过阳光的眼睛被突然出现的强烈灯光照射地瞬间失明。过了一会霍贻常才缓过神来。眼前是一片光明,黝黑的厅顶挂上了密密麻麻的灯,灯光汇聚,形成的强光将厅堂照射地犹如白昼。
霍向阳站在墙边,笑盈盈地看这霍贻常。他身后的墙壁上,却是一块巨大的凸起。
“你对我们霍家的了解有多少,说来听听。”霍向阳淡然一笑,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霍家……”霍贻常努力回忆,“是大陆刚诞生时的八大家族之首,这是荣耀,亦是辉煌。但这巅峰时刻仅持续了六千年。三百年前,霍家在一夜之间消失,仅留下了月城的一块小分支,从此霍家的消失便成了大陆上的几大悬疑之一。”
“唔。”霍向阳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但你和我说……”霍贻常疑惑地看向霍向阳,“霍家只是落寞了,终有一天会重回大陆?”
“的确,我是这么说过,我也正是这么想的!”霍向阳的气势陡然一涨,那种属于强者的气息灌满了整个厅堂,但霍贻常明白,这是不甘,是愤恨,更是一个大家族落寞的无奈。很久以前他听到这话时心中的唯一感觉就是无力的挣扎,就像一个人掉落到深海中依旧拼命向上方游一样。
“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你认为我这种想法很愚蠢,不值一提吧。”霍向阳看这霍贻常,脸上的严肃却是毫不掩饰。
“但,若当你发现我们霍家的主干部分还在也许就不会这么想了。”
霍贻常一脸的不可思议,他直勾勾盯着霍向阳,但霍向阳严肃的表情直接封死了他的所有幻想。
“没错,我霍家还在!我霍家主干还在!”霍向阳道,“三百年前,我霍家遭到追杀迫不得已开始逃亡,致使我霍家的小分支遍布整个大陆,而主干部分自然也就逃亡了整个大陆。最终他们寻得一个不被世人所知的世界,跳了进去,于是大陆上便再也没有霍家。”
“那那些小的分支呢?”霍贻常连忙追问。
“被追杀霍家的人一个个消灭,只剩下我们了。而我们这一分支由于我的实力一直让他们忌惮,才得以保存,然而……”霍向阳话到嘴边,却又不知为何没说出口。
“什么?”霍贻常有些激动。
“这些天月城的情况你又不是没看到,家家户户因为我一个霍家的小分支不惜搬离,而他们所忌惮的,就是我霍家的仇敌!”霍向阳眼中陡升一股杀机,“记住,我们的仇家,祖祖辈辈的仇家——王家和齐家!”
霍贻常大吃一惊。王家、齐家都是大陆诞生以来便存在的大家族,曾经可是与霍家齐名的大家族,竟会不惜一切代价来追杀一个曾和他们不相上下的大家族。但稍一推敲,霍贻常就明白了原因。他经常听说自己父亲手中有一部绝世秘籍《天暮衍》,这秘籍连大陆上最顶端的超级强者都会不顾身份地争夺,若不是霍向阳有了与他们一战的实力,恐怕霍家,真要永远消失在大陆上了吧。
“那么……”霍贻常反问,“我们霍家的主干部分所处的一方世界又在哪?”霍贻常并没有挑复杂的问题,为什么霍家不反抗一类的问题一时半会还讲不清楚。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霍向阳露出一丝神秘的笑容,随即大手一挥,他身后墙壁上的那一块凸起突然振动起来,幅度越来越大,就在整面墙壁振动到一个极限的时候,一声炸响,雪白的墙面应声脱落,露出一个巨大的通道,通道内一片漆黑,但却释放出一种强烈的引力迫使霍贻常生出一种想要进去的**。
“贻常!”霍向阳的脸上突然浮现出一丝严肃的神情,这让霍贻常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必须考虑好,你已经知道了我霍家的秘密,现在你有两个选择,一是守着秘密安乐过日子,另一个……”霍向阳略一迟疑,“就是进入我霍家所处的另一位面,然后静心修炼,成为一名强者,将来带领我霍家重铸辉煌。你选吧!”
霍贻常有些犹豫。
“每次我遇险都有一名强者挺身而出,而一旦他们不在我又这么办。如果我依然这么弱不就是父亲的累赘,时刻都有可能会成为他人获得《天暮衍》的一大助力……”尽管霍贻常仍然留着他的商人梦,但他知道为了家族,更是为了父亲,他不得不放弃这一梦想成为一名武者,这就是责任。
“有的时候,人在这世界上,是身不由己的。说不定上天不允许你当一名商人,你也无可奈何,有些东西,是注定的。”霍贻常突然想起意瞳空的话来,笑笑,心中已经坚定了习武的决心:“好,我选第二个!”
霍向阳欲言又止,随后就是一抹淡淡的笑,笑中透露着自豪与欣慰。他缓缓转身走入通道,随即消失在通道深处。
“进来!”
霍贻常不敢怠慢,立马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