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刚出了莱州城十里，秦霜就遇到了一个去天都的商队，知道他是要参加春闱的童生，领队热情地邀请他一起上路。
“如今才四月，书生这么早就上天都去？”有商人好奇问道。
“老胡，这你就不懂了。虽然明年春闱，等到明年再去就晚了，现在去的才是聪明人。”
“是了，他们书生都要造势，去早些若在诗会会里扬名。名声大些，考官也会另眼相看。”
秦霜混在商人堆里听着他们聊天。却有些心不在焉，不知自己这一走，母亲和明徽会怎样？他不知道，此刻在商队护卫里有一双锐利的眼睛一直紧紧盯着他。
鹰老是李相派来的高之一，李相此次派了二十五个人时刻监视着留园，目的是找到陈庆昊藏起的证据。这书生与目标来往密切，自然也被他们盯上。只是碍于他解元的身份不好下。他已飞鸽传书，只等李相一声令下。
“暂且留你一条命。”鹰老把眼睛合上假寐。
*****
明月当空莱州城，明徽又一次开始为秦霜祈祷平安。
听得章煜耳朵都起了老茧。
“章煜，你醒啦。”只要听到这冰冷的声音，她就觉得心安稳。
“不了，我前头欠你的心头血还没还完，不想越欠越多。不如你先把欠你的取了，省得我心头挂着。”明徽已从白天的惊险插曲恢复心情。
一股幽远的龙涎香连着滋润的水气，摩挲着女孩的芙蓉面。神君踏月而来。
“是我的错觉还是，你好像变得越来越真实了。”还记得第一次见他的时候淡得像个幻影连腿都没有凝聚出来。
如今站在她面前的章煜，甚至有了淡淡的影子。
“孤本就是真实的。”章煜走到明徽面前，伸出两指抚上她颈项脉搏。
明徽如今已全然信任章煜不避不让，任由他指贴在那。
片刻功夫，章煜收道。
“你没完全恢复，如今还取不得。”
明徽才知道章煜要她记着不取，是为她着想。她心底忽然浮起一丝浅浅的喜悦。
“章煜，等我从陈府分出去，等我外祖父的案子平反了。你带我去看看你的故乡好不好？”
“孤的故乡没有什么好看的。”章煜兴致不高，心念一动掐指算起什么来。
“那咱们就去把你的水神印找回来，然后去看看雷泽。”
“雷泽也没有什么可看的。”
“妖界五州那么大，总有风景吧？”明徽还不死心继续问着。
章煜将放下，似笑非笑地看着明徽，看得她心头发麻。
“你一个凡人想游览妖界五州？遇着旁人问，你是我的血食还是姬妾。你想我怎么答？”
明徽慧黠一笑：“你还记得你是怎么答章曜的吗？”
听到这个名字章煜表情沉闷得就像霉雨天气一样。
“不要在孤面前提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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