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留园内门前,整整齐齐候着几个嬷嬷丫鬟都是大房和老祖宗房里的人,谷雨也被拉着站在一旁,她眼眶红红的咬着嘴唇死死拽着帕子
“要我说,这二姑娘运道也真是好”
“可不么也是凑巧了结老祖宗一桩心事”
王嬷嬷也站在她们旁,腆着一张老脸打趣道
“郡王妃真是贵人呐,难怪早上老奴便听见喜鹊临枝头叫了好久…”
她还想对大房的嬷嬷说些讨巧话,忽见明徽远远走了过来,不禁喜上眉俏一路迎过去:“刚说到二姑娘,正巧就来了”
看到她堆起满脸笑容,明徽觉得奇怪,王嬷嬷素来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人,此刻和大房祖母的人在一起谷雨欲言又止被她们拉着,心里隐隐不安起来
“二姑娘,老祖宗要见你,请随老奴来吧”
随着几个嬷嬷从花园穿了过去,凤台清听已是换了一出宝莲灯,不复方才凄切到了听澜轩露台,老祖宗及各房太太都在听戏明徽被掌事嬷嬷领着上前:“老祖宗,二姑娘来了”
祖母正与奶奶说着话,闻言笑意渐逝,摆道:“你们先听着,太太陪我便是”奶奶与掌事嬷嬷扶着她,进了一旁厢房谷雨好不容易得了会上前附耳说了一句话,又被房的丫鬟拉到一边。只是那一句话令明徽的脚步一下顿住了
“二姑娘,快进来呀。别让老祖宗等着。”
戏台上圣母唱得哀婉舒缓,明徽却只能心乱如麻迈步进了里间,屋里全是房和老太太身边得脸的丫鬟嬷嬷,透着些诡异。身后雕花木门吱呀一声阖上,将唱词和谷雨那句话一起关在了门外。
姑娘,老祖宗要为你和林公子定亲!
林她是认得的。淑妃的侄子,卫允琛的亲表弟。自幼体弱多病,今年不过刚满十岁。明徽瞧着自己的亲祖母和婶婶将这桩亲事说的花枝乱颤,外边是戏班子敲敲打打的热闹,里边是奶奶舌灿莲花的热闹。每个人都喜气洋洋,她却觉得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都透着冷,衣不胜寒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只能极力控制住浑身的颤抖,在衣袖之下将拳头死死捏着。
“二姑娘可是欢喜得傻了?”奶奶的笑声忽然把明徽自失神唤了回来:“林家小公子最是受宠,自小和郡王养在一块,说是表弟,倒更像亲弟弟一般…”
她说这些,明徽自然是知道的。从前在天都的时候,林便喜欢跟在卫允琛身后,跑不了几步便气喘吁吁需要小厮抱着。她也一直将林当成弟弟。
“趁着寿诞林家大爷也来了将此事先口头定下,凑个双喜临门的兆头。”祖母用杯盖撇着茶叶,眼皮也不抬一下,自打明徽进门她便没有正眼瞧过她。
“是了,知根知底的人家就是好。林公子身子骨有些不好,偏偏父亲又把仙丹给了二姑娘,这不正好天作之合吗?虽然他年岁小了些,但俗话说女大抱金砖呐。若是二姑娘一嫁过去他就病好了,也不失为一段佳话。”
看样子,老祖宗和奶奶竟是已将此事认定了一般,听到此处,明徽再也忍不住跪到地上重重地磕了几个头道:“祖母,请恕孙女不孝!不能…”
“你是不孝!”祖母打断了明徽的话,冷声道:“婚姻之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约,哪有你说话的地方。”
顾不得许多,明徽摇头争辩:“父亲绝不可能同意我和林定亲!我要去见父亲。”她起身想往外走去,却被嬷嬷们拦住:“你们放开我!我要去见父亲。”
祖母气得捶着胸口指着她骂道。
“你瞧瞧,老二养的好女儿。竟敢忤逆长辈。他不同意?这事由不得他,更由不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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