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你看我和这小子,得帮帮桃花,如果坐看不理,她族人可能就要遭到屠戮了。”小鱼儿谄媚笑着说道,同时也不忘示意铁心兰。
“嘿嘿,早说了这姓铁的小子是个女孩,你是不是把我的话忘了?”张桐冷笑道,“况且我截教锄强扶弱,贫道怎么能袖手旁观呢?”
“杀鸡焉用牛刀,大叔,只要我和铁心兰出马,绝对能够把事情搞定,何用你老人家出手呢。”小鱼儿拍着胸脯,大义凛然说道。
“道长,小鱼儿说的是。”铁心兰此刻才肯定了小鱼儿的智慧,连忙点头附和道。
“桀桀,两个小娃娃,你们那点心思,就不要显摆了,老祖喝过的水比你们吃过的盐多,走过的桥比你们走过的路多。你们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们要拉什么样的屎。不是贫道说你,即使你们逃到天边,老祖照样能抓到你们。”张桐笑道。
“桃花,前边带路!让老祖我也见识见识这些嚣张的强盗。”
桃花哪里不答应,在她的见识里,人多就是力量大,何况小鱼儿都得赔笑的人。
当即几人便奔向桃花的部落。
很快已可瞧见那huáng sè的帐篷,已可听见声声惊呼。
铁心兰跳下马,大声喝道:“哪一个要找某姓铁的?”
帐篷里突然有人嗄声狂笑道:“好,姓铁的,算你还有种,总算没叫我李家兄弟白等。”
铁心兰冷笑道:“我早已猜中是你们……你们要找的是我,还耽在那里做什么?随我来!”他转过身子,缓步而行。
帐篷那边呼啸之声大起,十余匹健马,一起奔了过来,凄厉的呼啸夹杂着震耳的啼声,委实叫人胆战心惊。但铁心男仍是慢慢地走着,连眼睛都没有眨一眨。
迎面一匹马上坐着的虬髯独眼大汉厉声道:“我兄弟先得问问你,那东西可是在你身上?”
铁心兰笑道:“不错,是在我身上,但就凭你们兄弟这几块料,可还不配动它,你们若认为我到关外是躲你们,你们就错了。”
“嗯,这小姑娘还挺有胆气,合该入截教,不过截教好像都是义气之辈,且看看再说,况且小仙女好像还没到,这几个辣鸡,还是让小鱼儿和铁心兰处理吧。”张桐脑中想道。
“小鱼儿,你和铁心兰去处理一下这几个辣鸡,咱们一会还有大事要做呢。”张桐拍了拍小鱼儿的肩膀笑道。
然而,还未等小鱼儿出手,铁心兰,便已经举手投足,眨眼间便打发了三个人,真是轻而易举,不费吹灰之力,别的人可全都吓得呆住了。
铁心兰微声笑道:“李家兄弟的马上刀鞭功夫,原来也不过如此。别人想动我怀里的东西,还有话说,你们竟也不量量自己的斤两,也想插一脚。”
笑声未了,忽听身后一人冷冷道:“李家兄弟不配动你怀里的东西,毛家兄弟配不配?”
这语声有气无力,像是远远自风zhong飘来,简直教人听不清,但愈是听不清,就愈是留意去听,一听之下,就好像有无数个瞧不见的小毛虫钻进自己的耳朵里,简直恨不得将自己耳朵割下来。
铁心兰脸色立刻变了,失声道:“峨眉山上三根毛……”
身后另一个人怪笑着接道:“人鬼见了都难逃……嘻嘻,这句话原来你也听过。”这声音却是又尖又细,宛如踩着鸡脖子,刺得人耳朵发麻。
铁心兰一寸一寸地转过身子,这才瞧见身后一匹大马,特制的大马鞍上,一排坐着三个人。
第一个乍看似是五六岁的小孩子,仔细一看,这“孩子”竟然已生出了胡须,胡须又白又细,仿佛猴毛。他不但嘴角生着毛,就连眼睛上、额角、手背、脖子……凡是露在衣服外面的地方,都生着层毛。他面上五官倒也不缺什么,但生的地方却完全不对,左眼高,右眼低,嘴巴歪到脖子里,鼻子像是朝上的。这简直不像个人,纵然是人,也仿佛老天爷造他时,造坏了模子,一生气就索性把他揉成稀泥,却又不小心被他溜进了他妈的肚子。
铁心兰瞧着他,虽在光天化日之下,全身也不禁起了寒战。
他也在瞧着铁心兰,咯咯笑道:“‘嚼心蛀肺’毛毛虫这名字你总听说过吧?那就是我,你最好莫要多瞧,多瞧两眼,就会肚子疼的!”
铁心兰要想不去听他说话,却又偏偏忍不住去听,听完了又觉得直要恶心,赶紧去瞧第二个人。这第二个人模样也未必比那“毛毛虫”好看多少,但身子却比“毛毛虫”整整大了一倍,脖子却比“毛毛虫”长了三倍,那又细又长的脖子上,一个头却是又尖又小,简直和脖子一般粗细,满头乱发刺猬般竖起,一张嘴却像是锥子,上面足足可以挂五六只油瓶。
铁心兰拼命咬着牙,道:“你就是毛公鸡?”
这人咧嘴一笑,露出排锯子一般的牙齿,道:“你莫要咬着牙,无论谁见着我,牙齿也要发痒的。”
铁心兰恨不得赶紧掩住耳朵——这人哪里是在说话,这简直像是在杀鸡,杀鸡的声音都比他柔和得多。
他实在不想再瞧那第三个人了,却又忍不住去瞧,他想,这第三个人总要好看些的——世上还有比他们更难看的人么?他不瞧倒罢了,这一瞧之下——唉,老天,前面那两个多少还有些人形,这第三个简直连人形都没有了。
这第三个人简直是个猩猩。
“毛公鸡”的身子要比“毛毛虫”大上一倍,这“猩猩”的身子却要比“毛毛虫”整整大上四倍。“毛公鸡”脖子又细又长,这“猩猩”却根本没有脖子,一颗方方正正的头,简直就是直接从肩膀上长出来的,“毛毛虫”身上的毛又白又细,这“猩猩”身上的毛又黑又粗,连鼻子嘴巴都分不出了,只能瞧出一双野兽般灼灼发光的眼睛。
这双眼睛正瞧着铁心兰,道:“毛猩猩!”
远处张桐,也瞧见这三个人了,他实在忍不住要笑。他实在想不通他们妈妈是怎么将这三人生出来的,能生出这样三兄弟来的女人,那模样他更不敢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