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兄,如今变法在即,你为何依然闷闷不乐呢?”
张桐突然看到旁边一处茶棚里,一个身穿锦袍的男人正在劝另外一个有些任侠的男子道。
“呵呵,你等心里所想的,我怎会不知,甲午之变,天下人都看出这个世道不能不变了。可是你难道不知道,现在掌权的是谁吗?那老婊子难道会任你等成功?!只要她还在一天,那么你等怎么成功?”任侠男子扶着手中的长剑,皱着眉头说道。
“这也是我请你回去的原因,你父亲固然不对,可是为了大事,你也应该回去和我等一起。为了我这个国家,还请复生,助我等一臂之力。”锦袍男子冲任侠男子鞠躬道。
“使不得,唉,为了国家,我何惜此身。”任侠男子叹了一声,算是答应下来了。
张桐不动声色来到茶馆,对着锦袍男子拱手问道:“请问兄台,此处为何处?”
“嗯?!你是rì běn人?”任侠男子已经握着手中的长剑,问道。锦袍男人同样面色一变,他没想到,在他和人谈话的时候,竟有人在旁边窥视。
张桐立刻感觉到两人的敌意,不过脸上却是笑道:“兄台,误会了,本人中国人,祖籍襄城,刚游历各国归来。”
两人看着张桐的样子,明显和这个时代格格不入,而且听口音还真是襄城那个地方的口音,倒是信了**分。
“在下梁卓如。”锦袍男子拱手说道。
“在下谭复生。”任侠男子同样拱手道。
“在下张桐。”张桐学着两人的礼节道,这两个人的名字好陌生啊。他却是不知道,梁卓如和谭复生正是清末戊戌变法的梁任公和谭嗣同。
“不知道,张兄游历哪些国家”谭复生问道。
“英吉利,美利坚,普鲁士还有法兰西。”张桐说道,“不过行也匆匆,倒是走马观花了一遍。”
“哦,不知张兄对各国治国之制如何评价?”锦袍梁卓如问道,他对这个身穿西装革履的中国人很好奇,能够出国游历,何其壮哉,自称鸦片战争后,现在开眼看世界的,唯有魏源一人尔。
“各有优劣吧。”张桐拿一些后世经常看到的观点说了说,然而在他眼中不值一提的观点,此刻却镇住了两人。梁卓如和谭复生虽然是这个时代佼佼者,然而到底受时代的影响,格局不高,只是认为现在应该学习西方列国,至于批判的想法却是没有的。
“张兄真是斑斑大才。”两人齐齐赞叹道。
“不值一提!”张桐正想问这地界在哪,然而谭复生又问道:“张兄对rì běn如何看?”
“呵呵,rì běn只是一条贪婪的反复野狼而已。只是这条野狼胃口很大,却有些不自知,早晚必败。”张桐不屑道。在地球上,rì běn先是被中国驯服,后来背叛,再被英国驯服,结果又背叛了,最后被美国驯服,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反噬其主。
“哦?!”梁卓如对这个观点有些不喜,不过却没有说什么。
“对了,两位,这地界是哪?”张桐终于抽出时间问这个关键地方。
“兄台不知”两人都有些吃惊问道。
“实不相瞒,敝人是乘私船回来的,路遇飓风,船也翻了,我被人救回,如今只有这么一包家当了。”张桐苦笑,他实在没想到问个路也这么难。
“没想到张兄竟然遇到了海难。这里是天津,对了,张兄准备到哪里去”梁卓如问道,他是一个热心人,此刻遇到一个海外归来旅客,而且对西方都很了解,他感觉有些东西还能向张桐请教请教,所以他想留住张桐。
“襄城老家倒是没有什么人了,在下尚未有落脚之处。”张桐皱眉道,为了发财大计,必须先找个落脚的地方。
“兄台若是相信在下,在下在天津倒有一处空的别院,可供张兄歇息落脚。”梁卓如道。
“那就多谢卓如兄了。”张桐连忙鞠躬谢道。
三人来到天津城西的一处宅院,很普通,景致倒是不错,不过一路行来,张桐感觉到了满满的恶意,在天津城中,每一个看到自己的人都表现的很忌恨,甚至还有几个恨不得要吃了自己的样子,麻蛋,自己也没做什么啊。
直到到了梁卓如的别院,谭复生揭开了谜底,原来自己的衣装和满清格格不入,很像rì běn人。现在刚经历甲午战争,我大清又一次割地赔款了,所以整个我大清都对rì běn人恨之入骨。
为了自己的发财大计,自己绝对不能招人忌恨。“不知道卓如兄,和复生兄有何建议?”
“嘿嘿!办法有两个,一个买一个假辫子呗,第二个是。”
“第二个是换身道袍,当个道士。”谭复生抢着说道。
妹的,来这个清末也不容易,可是自己这样的短发再带一个假辫子,怎么想怎么别扭,道士可以考虑,不过自己好像没有这个时代的货币——银子和金子。
“两位兄长,小弟有一些东西,不知道能否帮我变卖一下。”张桐立刻想到自己这次来的另一大计划——交易。
“什么东西?这个就不必了,朋友有通财之义,你的行头,我包了!”谭复生道。
“妹的,没想到我大清百姓这么淳朴,我还没有开张大忽悠呢,这边就有人把拐买了,搞得我都不好意思下手了。”张桐想,不过却笑着说道:“谢复生兄了,不过我从西洋带来了一些小玩意,没什么大用,而且我还准备在国内定居下来,所以东西是非卖不可,两位兄长帮忙掌掌眼如何?”
“西洋小玩意,这个我可要好好看看。”梁卓如笑道。
“知我者卓如兄也!”谭复生同样笑道。
张桐把包裹打开,十几件不同样式的东西分散开来。
“这个莫非是火统?”两人看到勃朗宁shǒu qiāng和火统差不多,不过与火统又不太一样,所以也不清楚说得对不对。
“这个是shǒu qiāng,不过比火统强多了。”张桐笑道。
“咦,这个像怀表,不过为什么没有挂链,而且还有钢带围住?”梁卓如拿起手表问道。
“这个是手表,和怀表功能一样,不过佩戴的方法不一样。”张桐解释道。
“是戴在手上的?”
“这几样是什么?”两人大感奇怪问道。
“这个是药,名字叫青霉素,专治,这个是打火机,用来点火用的,这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