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地主老财张玉为讨好rì běn鬼子,陷害我父亲,把父亲抓了劳工,父亲用钱买了一个人顶替,脱离虎口回到家中。
那天张玉把父亲送到村公所,向王所长交了差,便骑着毛驴美滋滋的回了家,他心中暗想:“李景文啊,李景文,你小子不听我的,这回让你累死、饿死、冻死在煤矿上,就是冻不死、饿不死,也让你尝尝rì běnrén pí鞭的滋味”。越想越觉得解气和得意。
到了第二天,张玉竟看见我父亲又赶着牛车向地里送粪,心中纳闷,心想:“昨天送他去当劳工啦,怎么又回来了呢?这小子有什么神通,竟把这rì běn人抓劳工都逃脱了,不行,我得打听打听”。想到这,便假装关心的样子走到父亲面前,问父亲说:“你昨天当劳工不走啦,回来啦?”父亲见了张玉心中怨恨,但不好发作,就对张玉说道:“表叔没想到吧,是老天爷照顾我他不让我去,所以我就回来啦”。张玉一听这话被噎的半天没喘过气来,心里那个气呀,站在那里呆若木鸡,半天没缓过神来。父亲说着话已赶着车走了。张玉呆呆的站了一会,看见父亲已经走远了,这才缓过这口气来,便恼羞成怒,指了指父亲的背景,心中暗道:“李景文啊,李景文,早晚我让你知道知道我张玉的厉害。”便愤愤的回家了。
先不表这地主老财想怎么陷害父亲,再表一表父亲家以后发生的一件大事。
也就是父亲被抓劳工后,父亲想办法脱离了虎口,回家起早贪黑把为下一年种地准备的农家肥送到地里。父亲心想:“我被张玉陷害,抓了劳工,虽然脱离了虎口,却花去了家中仅有的一点积蓄,还欠了外债,这一冬怎么再去挣点钱呢,”父亲是个有志气的人,他从不服输,心中暗想:“你张玉不就有点钱吗,我李景文哪点比你差呀,我一定想办法多挣钱,过的比你张玉还好”。就打算着怎么去凌源开来商品,怎么去卖,怎样把这买卖做大做强,怎么才能多赚钱。但是手中没有本钱,很是犯难。就在这时我二大爷从瓦房回来,(上回书交代过,我二大爷会漏粉,夏天给瓦房的一个财主耪青,冬天给他们漏粉。)这一天二大爷和东家请了一天假,回家看看。父亲见他二哥回来,心中高兴,就让我二大娘和我母亲做了点饭,特意炖了猪肉、白菜、粉条。一家人坐在炕上满心欢喜的吃着饭。一边吃饭,父亲一边对二大爷问寒问暖,二大爷说:“我在他家干活虽然累点,但东家对我还不错,因为我给他家干活实在,又卖力,他们在生活上还没亏待我,吃的还不错,就是太累啦,整天起早贪黑的干。因为今年西山上的土豆大丰收,价格低廉,他们说三块钱就能买一车土豆,所以他们就不少不少的往家里拉,让我们没日没夜的给他们漏粉,这下他们可挣钱啦。”父亲一听二大爷这么一说,觉得这不是一个很好的赚钱时机吗,就对二大爷说:“既然这样,我们为何不自己开粉房,咱们自己去买土豆,自己漏粉,你又有漏粉的技术,我们自己干不比给他们卖命挣得多吗?”二大爷说:“行倒是行,我们去哪弄钱买土豆啊?”父亲说:”好办,我去张罗钱,你明天去瓦房粉房干活时暗中打听一下,西山什么地方土豆便宜,我们买些来,我们自己开粉房,我们也多赚点钱,他们那些老财,地主不也是这样过起来的吗,他们能过好,我们就能过好。”二大爷听父亲说的有道理,觉得自己有漏粉的技术,为什么不自己开粉房,自己赚钱,省的整天受别人指使,给别人卖命,一年下来都挣不了多少钱,就同意了父亲的意见。
第二天一早,二大爷就去了瓦房粉房,父亲在家走亲戚串朋友想办法张罗钱。上回书交待过,父亲通过处理几件难事,亲戚朋友左邻右舍都很佩服父亲的为人,父亲向谁去借都能来者不拒,多少都能借给点。但那时我们也没有太富的亲戚,都是些小门小户,所以都没有太多的钱,父亲跑了几家亲戚朋友家,总计借了xiàn jīn捌拾柒元,父亲算着三元钱拉一车土豆,捌拾柒元也能拉三十多车土豆,一车按一千斤计算,也能拉三万多斤土豆,也能够这一冬漏粉用的了。
二爷爷和老爷爷听说父亲借钱买土豆开粉房,也要和父亲入股一起干。父亲也考虑他们两家也很困难,在一起合伙开粉房,人手也能够用,就同意了。
在父亲张罗钱的同时,父亲又打发老叔去瓦房和二大爷接头。二大爷也已问明土豆的价钱,是在什么地方买的,这些信息二大爷都一一告诉了老叔,老叔记在心里便回来向父亲说明。
父亲觉得事不宜迟,要抓紧时间去买,晚了土豆可能涨价,或者买不到。就和二爷爷、老爷爷把车整理整理,因为是上大西山去拉土豆,父亲知道那要走盘山道,坡陡路窄,必须把车修理完好。又张罗了二十多条麻袋,粪连子等,一切准备妥当。第二天起早,父亲和老叔套一辆马车,二爷爷和老爷爷套一辆车,快马加鞭来到了西山碾子沟。看到家家的土豆在院子中都堆了一大堆。上面盖着土,土上面又盖着草帘子。父亲就和他们讲好了价钱,装了两大车,总计是2280斤,又和他们订了三十车。就赶着车,顺着陡峭的山路艰难的回到了家。
父亲和二爷爷、老爷爷赶着车又到碾子沟拉了一趟土豆。父亲就告诉二大爷,让他和他扛活的东家说明,让他们另找别人。二大爷就和东家撒了个谎,说家中有事不能在他家干了,那个地主很不满意,还扣了二大爷二斗米的工钱。二大爷回到家中,把瓦房地主欠的八斗米拉回。
这样父亲和二爷爷、四叔、五叔、六叔等人到西山碾子沟又拉了两趟土豆。共拉回9000多斤土豆,父亲又到孙家窝铺买了一盘石磨,又买来一口大铁锅,还有漏粉用的大缸、粉飘等漏粉用具就和二爷爷、老爷爷一起红红火火开起了粉房。
可在那rì běn侵略者统治时期的旧中国,哪有咱们中国人的好日子过呀,你就有天大的本领,rì běn鬼子能让你施展出来过上好日子吗!
就在父亲和二爷爷、老爷爷、二大爷他们爷几个起早贪黑,忙忙碌碌干得起劲时,忽然一天早晨来了一队人马,有几个rì běn鬼子骑着高头大马,领着二十几个hàn jiān走狗,其中有章京营子的李万树。那时李万树在小城子伪满政府干事。他们这群恶魔呼啦啦闯进我们家院子,直奔粉房而来,不由分说,上前就抓人。二爷爷、老爷爷、二大爷正在漏粉,不知何故,就被这伙人五花大绑,连打带踢的抓到院中。这时外院五爷爷李春林,也在我家粉房看热闹,也被他们绑了,大爷爷李凤瑶(其实是十二爷爷)也在我们家串门,看见这伙人进院就抓人,便从屋内走出,其中一个hàn jiān问大爷爷姓啥,大爷爷说:“姓李”李万树便命令把大爷爷也绑了起来。当时广富营子我姥爷也在我们家,他们见了问我姥爷姓啥,姥爷说:“姓赵”李万树摆了摆手没让抓他。当时多亏父亲和老叔去了八肯中买凉粉条用的铁丝,没有在家,这才躲过一劫。也算老天有眼,否则我们家就更惨了,后果不堪设想。他们这伙强盗绑了二爷爷、老爷爷、五爷爷、大爷爷、二大爷这爷五个,又用一根粗绳链上,rì běn鬼子把战刀向院外一指,哇啦了两声,这伙hàn jiān便牵着连二爷爷他们五人的绳子,连拉带拽,连踢带打,二爷爷他们问为什么抓人,这伙hàn jiān便说:“抓人,不杀你们就不错了,还问为什么!”说完就用皮鞭抽打着,根本不让人说话。奶奶、五奶奶、大奶奶、老奶奶等哭着向李万树求情,他们便拳打脚踢,五奶奶胆子大,上前抱住了李万树的大腿,哭着问他:“这是为什么?为什么抓人?”rì běn鬼子见了,从腰间抽出战刀指着五奶奶就“死啦、死啦地”哇啦着怪叫。李万树见状把五奶奶一脚踢倒在地喝到:“还不快滚,再不滚皇军要shā rén啦”。五奶奶再也不敢上前,大家眼睁睁看着这帮恶魔把二爷爷他们爷五个拉走了。
二爷爷等五人被抓走了,我们李家哭作一团,都不知所措,也不知为了什么他们就乱抓人。
到了上午九点多钟,父亲和老叔从八肯中买铁丝回来啦,刚走到村头,就听见我们家的方向哭成一团。父亲心中大惊,不知发生了何事。便和老叔扛着铁丝往家跑,刚到院门口,几位奶奶见父亲回来,忙上前哭着说:“老三啊,你可回来了,咱们家出大事啦,你二哥,你二叔、老叔、五叔、大叔他们爷五个让rì běn人给抓去啦,也不知道为啥呀,你快想想办法吧”。父亲一听,很是吃惊,便安慰他几位婶子和我二娘说:“你们先不用着急,这事得问明白他们为什么抓人,我们犯毒的不吃,犯法的不做,他们凭什么抓我们,你们先不要哭,哭也没用,我这就去甲长那问个明白”。便把肩上的铁丝扔到院中。
父亲安慰了几位奶奶和二娘,立刻就和我老叔去找张玉甲长。张玉正在他家的炕上坐着,见父亲和老叔气冲冲的进了院,便下地迎了出来。父亲见到张玉说:“表叔,我们家老少爷们一向老实本分,rì běn人为什么到我家不分青红皂白,就把我们家人给抓走了,这是怎么回事?”这回还真不是张玉使得坏,他也不知道rì běn人为什么抓人,所以他说:“老三啊,这事我也不知道啊,刚才他们抓人走后,我才听赵凤起说的,不信你去问赵凤起。”正说着,赵凤起也走了过来,对父亲说:“三哥,你快想想办法吧,rì běn人抓二叔他们,张甲长确实不知道,我听他们那帮人,拉着二叔他们边走边说什么红枪会什么的,可能与红枪会有关”。父亲一听和红枪会有关,当时大脑就嗡的一声,觉得这可不得了,闹不好这爷五个就没命啦。不能多想,急忙和老叔跑回家中,进屋就问母亲还有多少钱,母亲打开柜子,把父亲买土豆借的钱拿出来,扣出拉土豆花去的二十多元,又买漏粉用具花去的,数了数还剩五十多块钱,父亲说:“先给我拿上五十元,我马上得去小城子县政府,托人说情,去晚了二叔他们爷五个的命可就没啦”。说着从母亲手中接过五十元钱,揣在怀里,又对母亲说:“家中的事你要多关心,特别是几位婶子和二嫂子,要多劝着她们点,不要让她们想不开”。母亲说:“你快去吧,家里有我呢”。父亲说完,就急匆匆的奔小城子伪政府而去。
父亲来到小城子伪政府时已是中午时分,到了伪政府大门前,见两个伪兵荷枪实弹站在大门两旁,大门紧闭,也听不到院中的动静,父亲想:“我不能就这么冒冒失失的进去,我要是进去了,他们见到我不也把我抓起来呀,那会还有谁来救我们,我不能进,我得想办法托人打听一下。”想到这,便向伪政府四周看了看,看见伪政府的北面不远处有一人家,小门洞,院墙不高,门没关。父亲便向那家走去。走到门外,顺大门口向里观看,见他家院子不小,正房三间,西厢房四间,院子靠北横着拉了几道铁丝,铁丝上挂满了皮子。仔细看有牛皮、羊皮、狗皮,还有两张狼皮,墙上还挂着几张羊羔皮和兔皮。便知道这是一家皮匠。说来也巧,这也可能是老天指点吧,父亲竟一直走到院中,问道:“皮匠师傅在家吗?”这家皮匠姓吴,大号不知,人们都管他叫吴皮匠。这吴皮匠正在厢房里熟皮子,见一人走进院来,又在问话,就答应了一声,擦了擦手迎出门来。
这吴皮匠走到父亲跟前问道:“你买皮子吗?”父亲说:“我不买皮子,不知师傅尊姓大名,我有事前来打扰。”吴皮匠是个老实忠厚之人,见父亲说有事打扰,就说道:“我姓吴,不知你有何事,请讲”。父亲见这吴皮匠是个善良爽快之人,心中有些高兴,便套近乎地说:“吴老兄真是个好人,我听不少人都夸吴师傅是个很了不起的人,皮子熟的好不说,买卖还公平,为人老实忠厚,所以我就特意前来求您。”吴皮匠听后就问:“老弟你有什么事就尽管说吧。”父亲又说:“我现在口很渴,能进屋喝杯水吗?”吴皮匠忙说:“行、行,请”,说着就把父亲让到屋内,因为吴皮匠的活忙,没有时间烧开水,就说道:“开水现在没有,你就喝口凉水吧”。父亲说:“很好”便拿起水葫芦舀了一瓢水,喝了几口,便把瓢放在锅台上。吴皮匠又让父亲坐在炕上,这时父亲才问道:“不知道吴师傅对县衙里的官员有没有认识的?”
吴皮匠反问道:“你问这个干什么?”父亲‘唉’的长叹一声说:“可别说了,今天上午不知什么原因,几个rì běn皇军领着二十多个当兵的闯到我家,把我四个叔叔和我二哥给抓到县衙来啦,我们也不知是什么原因,我想托人到县衙打听一下,我在这块也没有认识的人,更没有亲戚在这左近,所以就冒昧的来打扰师傅您,不知您可愿帮我这个忙,我不让你白帮忙,定有重谢。”吴皮匠一听,摇了摇头说:“这事可不好办啊,近几日,rì běn人抓了不少人啦,说是红枪会的人,过两天还要在坤度河沿公开问斩呢,你们是否也和红枪会的人有来往?”父亲说:“根本没有的事,我们家祖祖辈辈都是老实忠厚的庄稼人,哪认识什么红枪会、绿枪会呀。”便把二爷爷他们爷几个正在家中粉房漏粉,rì běn人就领着伪军闯进我们家,不分青红皂白,连打带骂,就把我家爷五个抓来啦等说了一遍。吴皮匠也是个血气方刚的中国人,他也相当痛恨rì běn鬼子和国民党反动派。就连他这个小小的皮匠铺子,rì běn鬼子和伪军也经常“光顾”。看见他们喜欢的熟好的羊羔皮、兔皮之类就明抢明夺。吴皮匠也是敢怒不敢言。他听父亲说rì běn鬼子和伪军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抓人,觉得父亲家的人被抓实在是又冤枉又可怜,就说道:“县衙那里我到是认识几个人,不知他们知不知道此事,能不能帮上忙,我看你也很着急,我去给你问问。”父亲听他说愿意去给问一问,满心欢喜,便上去抓住吴皮匠的手说:“吴师傅您真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啊,真的能把我叔叔他们救出来,我这辈子都忘不了您。”吴皮匠说:“不必如此,我们都是中国人,rì běn人乱杀无辜,实在可恶,我能尽到一份力,少死几个中国人,也是积德的事,你暂且在我们家呆一会,我去打听打听,打听实了,我回来告诉你。”父亲现在是不知说啥好,只能一个劲的说着谢谢、谢谢。
吴皮匠走啦,父亲见他家怎么就一个人呢,其他人呢?父亲来到院中,向西厢房走去。见一年轻人在那里熟练地熟着皮子,父亲走到跟前问那青年人:“你在熟皮子呢。”年轻人抬头看了父亲一眼说:“是”,父亲又问:“吴皮匠是你什么人?”“他是我爸爸。”年轻人答道。父亲又问:“你妈妈呢?”年轻人说:“几年前就已经去世了,现在就我和我爸两个人。”父亲又仔细打量这位年轻人,见他中高身材,年龄在二十岁左右,身体很结实,浓眉大眼,一表人才,一边说话一边干活,熟起皮子来很是带劲,像一个真正的男子汉。
父亲正在打量吴师傅的儿子,就见大门开处,吴皮匠急匆匆回来啦。他见父亲在院中,就拉着父亲走进了屋内,对父亲说:“我到县衙找到我认识的李万树,他和我还有点亲戚关系,他说正是他领着rì běn人去抓的你家的人,原因是在大双庙抓来一个红枪会的小头目,他说毛家窝铺李家粉房有他的一个分支,现在正在炼红枪会,所以李万树就在rì běn人的命令下去你家抓的人。抓来后让大双庙红枪会的头目相认,但是大双庙的人不认识你家的人,所以说可能是抓错了,但rì běn人不让放人,明天就在坤度河沿杀大双庙红枪会的小头目,所以你得抓紧时间想办法,rì běn人不讲理,乱杀无辜,想杀谁就杀谁,何况他们抓你家的人认作是红枪会的人,说不定明天就和大双庙的那个人一起杀了。”父亲一听,吓出一身冷汗,但又一想,怕也没用,得想办法,就对吴皮匠说:“吴大哥呀,我们家这五条人命可就依靠你啦,我身上带来点钱,您能否给那个李万树送去,让他给说个人情,放了我们家的人吧,吴老兄我求您啦。”说着从衣兜里掏出五十块钱,放到炕上说:“这是五十元钱,给您十元,剩下的四十元钱你给李万树送去,求他放了我们吧,如果不够,让他说个数,我再回家张罗。”吴皮匠说:“钱不少了,我去试试看吧。”便把炕上的钱拿起来,自己揣到怀里十元,另外四十元包一个包揣在另一个兜里,便匆匆向县衙走去。
吴皮匠拿着钱走了,父亲在家中等候,等了好大一会,也不见吴皮匠回来,心中着急,便又走到院中,向伪县衙望去,看见一队rì běn鬼子,肩扛长枪排成两队从南面而来,直奔县衙,那队鬼子进了院,大门咣当一声关上了。父亲心急如焚,急的在院中来回打转。
又过了一会,忽听县衙大门开处。吴皮匠从县衙大门口急匆匆地走了出来,直奔他家而来,父亲见了忙迎上去问道:“咋样了?”吴皮匠没有马上回答,直奔上屋,父亲紧跟其后,到了屋内,吴皮匠让父亲坐到炕上,悄悄的对父亲说:“我已见到了李万树,把钱也给了他,我好说歹说,让他在皇军面前多说好话,放了你家五口的性命,他说我,‘你在这待会,我去和皇军说说看是否能行。’说着他就去了。我在他屋内等了好一会,才见他回来,他说明天上午皇军要在坤度河沿杀那个大双庙的红枪会头子,要让你家五人陪着,要看皇军的心情,他们心情好了,便不杀你家五口,要是心情不好,你家五口人的性命不保啊。”父亲听了当时就落下眼泪,心如刀绞。心想这可怎么办啊。那时的rì běn鬼子shā rén不眨眼,杀一个中国人不当杀只小鸡,父亲越想心中越难受,竟哭的悲悲切切,吴皮匠见父亲悲伤的样子,对父亲说:“兄弟也不要过于悲伤,你现在得马上回家,做两手准备,一是做最坏的准备,二是做好的准备。”父亲说:“做好的准备怎么做?”吴皮匠说:“李万树后来又和我说,现在rì běn皇军急需粮草,如果明天他力保你家五口不死,皇军有可能让你家拿粮来赎人,他们最喜欢的是小米,可马上拉来,把人给赎回去,不要耽搁,以免夜长梦多。”父亲听了觉得这吴皮匠说的也有道理,再说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啦,就对吴皮匠说:“那得多少米呀?”吴皮匠说:“少了肯定不行,少说也的四石五石的。”父亲听了就急忙辞别吴皮匠,一路小跑回到家中。
父亲到家已是晚上八点多钟了,母亲在家正急的不知所措,几位奶奶和我二大娘一直抱头痛哭,母亲对她们好言相劝,见父亲回来了,都跑过来问:“怎么样了?”父亲就把rì běn人为什么抓二爷爷他们五人的经过说了一遍,但为了暂时不让几位奶奶和二娘着急,没有如实说明天rì běn鬼子要在坤度河沿shā rén之事,只是说让几位奶奶放心,可能得花些钱粮才能把人给赎回来,现在二爷爷他们爷五个在小城子县衙,没受什么委屈等等向奶奶们说了,几位奶奶这才比较放心。奶奶问:“那得多少钱啊?”父亲说:“这个你们不用管了,一切由我来张罗,你们明天帮助景祥、老四、老五、老六他们,看看咱们家还有多少谷子都抓紧碾成米,有可能用得上,今天晚上你们就早点休息吧。”几位奶奶听了后这才各自回去休息了。
父亲安慰了几位奶奶和二娘,屋内就剩母亲和两个孩子(大哥和大姐),父亲才原原本本的把去小城子的经过说给母亲听。母亲听了也落下泪来,并且大骂rì běn鬼子不讲理,平白无故乱shā rén,恨的是咬牙切齿。母亲又听父亲说已托人把钱送给了李万树和皮匠,觉得这李万树收了钱也应该办点事,再说这李万树也明知抓的是好人,他能见死不救吗?就对我父亲说:“我看二叔他们爷五个不可能被杀,明天你让景祥他老叔在家准备粮食,我再去找老四、老五、老六他们帮忙,你还是老早去小城子伪政府,看他们到底怎样,探听实了再回来,要什么我们就张罗什么,只要把人给放回来就行。”父亲也就答应了。
第二天,父亲老早就起床,喂了喂牲口,又把老叔叫起,归拢一下粉房。因为二爷爷和二大爷被抓时,他们爷几个正在粉房漏粉,rì běn鬼子来到后不由分说把他们几个抓了起来,粉房内的粉淀子,粉条子还给踢个满地,还给砸坏个粉缸,满地乱七八糟。父亲和老叔好个整理,该归拢的归拢,该扔的扔,一边干活,父亲就吩咐老叔在家要和母亲一起张罗小米,父亲对老叔说:“我们家现在还有一仓子谷子,你找你四哥、五哥、六哥和几位婶子,多套两盘碾子,抓紧碾米,能碾多少是多少,不够的话等我回来张罗。”老叔点头答应。父亲看看天已大亮,母亲也做熟了饭,父亲进屋急忙吃了口饭,又匆匆忙忙奔小城子而去。
父亲一路小跑来到小城子吴皮匠家,吴皮匠正在院中凉羊皮,见父亲来了就问道:“你来啦,家中准备的怎样,有小米吗?”父亲说:“我已告诉家人准备着呢。”吴皮匠又说:“你暂时在我家等着,一会看看他们到底怎样。”父亲点头答应。
到了上午八点多钟,父亲正在吴皮匠院中来回打转,忽听县衙大门大开,走出两排扛着长枪,枪口上着cì dāo,走着正步的rì běn鬼子和伪军,后面两名伪军押着一个五花大绑的人,背上插着一个箭头木板,木板上写着黑字。那人踉踉跄跄,两名伪军不停地拳打脚踢,再仔细一看,那人的嘴里还擂着一根麻绳。后面紧跟着两队伪军押着二爷爷李春生、老爷爷李春永、五爷爷林春林、大爷爷李凤瑶,二大爷李景云从院中走了出来,只见他们爷五个也是五花大绑,还用一根绳子连着,有几个狗腿子对二爷爷他们爷五个推推搡搡,不时还抡开皮鞭抽打着,父亲见这爷几个很是悲惨,急的父亲在吴皮匠院中直跺脚。再往后看,后面跟着几个骑着大马的rì běn鬼子,腰中挎着马刀,李万树等几位身穿便衣的走狗,围在骑马的日军的左右。这一队人等直奔坤度河而去。
父亲那时的心都快跳出来了,不知如何是好,吴皮匠走近父亲,对父亲说:“我们也去看一看。”父亲说:“能行吗?”吴皮匠说:“没事,你看那边不也有不少老百姓跟着看吗,他们又不认识你,不怕,我们远远地跟着看个究竟。”父亲正要去看个明白,就和吴皮匠一起也到坤度河沿,远远地看着。
那伙强盗押着二爷爷等五人和大双庙的红枪会头目走到河沿。他们那些狗hàn jiān把大双庙的头目按在地上跪着,把二爷爷和老爷爷拉到红枪会头目的左面,紧挨着那个头目也一脚踹跪在地上。他们把五爷爷、大爷爷、二大爷拉到红枪会头目的右面,也都按跪在那里,每个人两边都站着两名伪军,按着他们的肩膀,几个人连头都抬不起来。父亲远远的看见,心如刀割,恨不得跑过去杀了这伙rì běn鬼子和伪军,怎奈手无寸铁,身单力薄,眼巴巴的看着几位亲人受此摧残,泪水横流。
就在这时,就听李万树高声喊道:“广大农民朋友们,你们看见了吧,这些人就是反对皇军的统治,他们竟敢和皇军作对,组织红枪会,妄想和皇军对抗,皇军要对他们严惩,这就是他们反对皇军的下场。我们大家可不能像他们这样,反对皇军是要被杀头的。”李万树喊完了,看了看骑在马上的皇军,那个皇军骑在马上,从腰间抽出战刀一指那红枪会的头目,嘴里“死啦死啦地!”哇啦了一声,就有一侩子手,手举鬼头刀,走到红枪会头目跟前,从他背上抽出写着黑字的木板,手起刀落,那人的人头轱辘辘就滚在了地上,那人的尸体一下栽倒在血泊之中。
父亲看的真切,当时的心就要跳出来啦,又见那个皇军又用刀指向二爷爷他们五人,嘴里也喊:“死啦死啦地!”父亲一听,眼前一黑,扶住了一颗大树,不敢再往下看了。
就在这时,又听见李万树忙喊:“太君、太君,杀不得,杀不得呀!”父亲一听又睁开双眼观看,见李万树走到皇军跟前和皇军说着什么,皇军便奸笑一声说:“杀不得?”李万树说:“太君,杀不得。”皇军便把马刀插入刀鞘,把手一挥,扭转马头,率领两队rì běn鬼子和伪军向县衙走去。二爷爷他们爷几个又被伪军从地上拽了起来。当时二爷爷他们爷五个都被吓得魂飞魄散,伪军拽他们起来,都不知自己是死是活,个个都是踉踉跄跄,跟斗流星,那些伪军拽着他们推推搡搡,拳打脚踢,又被他们拉进了县衙。
父亲和吴皮匠看到这些,也远远地跟在其后回到吴皮匠家。吴皮匠对父亲说:“好悬啊,差点就要了你家爷五个人的命啊,这李万树还算办点人事,保住了他们几个的性命。”父亲对吴皮匠说:“你快去找李万树,看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吴皮匠说:“先不要忙,这也到了中午,我做点饭,咱们吃了饭,等他们安排好了我再去不迟。”可父亲哪有吃饭的心情,恨不得立刻把几位受难的亲人救出来,就和吴皮匠说好的,催吴皮匠快去。吴皮匠见父亲着急的样子,也只好硬着头皮去找李万树。
有人要问,伪满县衙戒备森严,门前长期有站岗之人把守,吴皮匠怎么就随便出入呢?原因是这吴皮匠就住在县衙跟前,他所做的活计又特殊,伪县衙的大小头目,就连这些站岗的伪军包括在内,都不少到吴皮匠家“光顾”,吴皮匠也不少给他们进贡,有的看中皮子不给钱或少给钱,吴皮匠也是敢怒不敢言,还得陪着笑脸,说是孝敬他们的。日久天长了也就和这帮人熟了,所以出入县衙没怎么费事。这也是上天有眼加上父亲的急中生智,也该着这爷五个命不该绝。
再说这吴皮匠又悄悄地走进县衙,来到李万树的办公室,李万树正要去吃午饭,见吴皮匠前来,知道他是为了二爷爷等五人的事而来,就对吴皮匠说:“吴师傅你来的正好,我已向皇军求情,保下了毛家窝铺那五人的性命,可他们必需在三天之内,每人送一石小米过来,方可赎人,如果他们三天内送不到小米,皇军就要shā rén啦。”吴皮匠听了说道:“我替他们家谢谢李科长啦,我这就通知他们准备小米,近两天送来,你可要保证放人啊。”李万树说:“快去吧,只要送来小米,就能马上放人。”吴皮匠听李万树说的真切,就辞别了李万树回到家中。
父亲在吴皮匠家等着,如坐针毡,急的是火烧火燎,直在地上打转,两眼紧盯着门口。忽见大门口处,吴皮匠回来了,父亲马上迎了上去,迫不及待地问:“怎么样?”吴皮匠说:“行了,李万树答应啦,让你们每人送一石小米来,要三天内送到,否则皇军就要shā rén。”父亲又问:“李万树能说了算吗?”吴皮匠说:“我看没啥问题,现在也只能照他说的办啦,别无他法。”父亲说:“那我马上回去,明天可能就把米送来,您还得多帮忙,我们全家这辈子也忘不了您啊。”吴皮匠说:“吃点饭再走吧。”父亲说:“我哪有心思吃饭啊,我得马上回去准备小米,尽快拉来,好把人救出去啊,以免夜长梦多。”说着就辞别吴皮匠,向家中赶去。
再说这家中也忙得不可开交,四叔、五叔、六叔、七叔和几位奶奶套上两盘碾子,从早晨起就一时不闲的碾米。向碾屋扛谷子的,用扇车风米的,在碾屋填碾子碾米的,忙的是不亦乐乎。
父亲回到家中已是下午两点多钟,奶奶和母亲急忙上前问个明白,父亲就把每人交一石米才能赎人,三天内必须送到等说给他们听。坤度河shā rén的经过父亲未敢向她们说,父亲问:“现在碾多少米啦?”老叔说:“从早晨到现在一时不停,两盘碾子也就碾了不到两石米”“好,照这样的速度,今天晚上在贪点黑,也能碾三石、四石的米。我再到上营子李家大院借上两石米,明早咱们就送去,尽快把人赎回来。”父亲说。到这时父亲才觉得有点饿,走到屋内,见碗架里还有中午的剩饭,就泡了点开水,就着咸菜吃了起来。母亲在碾房看见父亲进屋,就知道父亲准是没吃饭。就忙跑进屋,见父亲正端着碗吃着凉饭,便心疼的从父亲手中把碗夺了过来说:“你现在啥心情啊,又吃口凉饭,做下病怎么办呀。”就急忙抱柴点火,给父亲炒了几个鸡蛋,从锅内铲出一半,又把剩饭倒进锅里炒了炒,做了个蛋炒饭,端给父亲,又给父亲倒了杯开水,这才又去碾米去了。父亲看着母亲的背影,心中万分的感动。
父亲这两天也没吃上一顿饱饭,这回吃上母亲做的蛋炒饭,就着炒鸡蛋,心中热乎乎的,总算吃上一顿饱饭。父亲把饭吃完,碗筷放在锅台上,也没顾上洗,就到李家大院借粮去了。
父亲来到上营子李家粮行,开粮行的就是李春生,他也是老太太的娘家侄子,父亲叫他表叔,父亲问他还有多少小米,李春生说:“可能还有一石多米。”父亲说:“都借给我吧。”李春生说:“你借米干啥?”父亲说:“借米是去小城子赎人。”李春生也听说昨天rì běn鬼子抓了我们家好几口人,就问父亲怎么办啦,父亲心中着急,就简单说了几句,便问他借粮的利息,李春生说:“现在借的米如果明年秋天还,借一石明年还一石五斗,看在咱们是亲戚的份上,你们又摊上这种事,你就借一石米,明年秋后还我一石二斗吧。”父亲说:“怎么着都行,只要米好,别让他们挑出毛病就行啦。”就这样李春生和父亲把米用斗量了量,都装在麻袋里,总共是一石二斗。父亲和李春生量完米后,给李春生打下欠条,写明利息,告诉李春生说:“表叔,这一石二斗米你可得好生保管,不要再给别人,明早我套车来拉。”李春生便答应了。
父亲又急忙回到家中,把家中碾下的米也用斗量着,装进了麻袋,到了晚上,家中碾的米总计是三石三斗,加上在李春生粮行借的米总计是四石五斗,还差五斗米,父亲又在左邻右舍跑了几家,把这五斗米借够,把米都装在麻袋里,一直忙到深夜。
第二天一早,父亲就和老叔套上车,到李春生家粮行把米拉回来。父亲又到老于家借了一辆马车,让五叔赶车,又让四叔和六叔套了一辆车,总计是三辆马车,把这五石米满满的装在车上,向小城子伪县衙走去。
父亲和几位叔叔赶着车来到小城子县衙前,父亲让我几位叔叔在车跟前等着,父亲跑到吴皮匠家,吴皮匠见到父亲说:“把米拉来啦?”父亲说:“拉来啦。”吴皮匠说:“好,我马上去县衙,让他接收。”吴皮匠放下手中熟皮子的活,洗了洗手,把皮围裙脱下,就急忙去找李万树。
李万树刚吃完早饭,正在屋中坐着抽烟,见吴皮匠推门进来,就问:“你今天来又有何事?”吴皮匠说:“毛家窝铺的人把赎人的小米送来了,你派人查验下,把粮收下,快把他家的人放了吧。”李万树说“把米都拉来了,够快的,这得看他们拉来的米是否满意,如果不满意还得让他们重新去拉。”吴皮匠说:“我听他们当家的说了,拉来的小米都是今年的新米,他们在家碾了一天半宿才完成,你可要高抬贵手,把米卸下,把他们的人放了吧。”李万树说:“那好吧,你让他们把米拉到北面库房去,我这就派人去验收。”吴皮匠答应着,出了县衙,来到父亲跟前,告诉父亲说:“李万树已经答应,让你们把米拉到北面库房,等李万树派人来验收。”说着就领着父亲和几位叔叔,赶着车来到北面县衙的库房院外。
父亲他们几个人焦急的等了好一会,见李万树领着两个hàn jiān大摇大摆的来到车跟前。李万树指了指车上的小米说:“这些米都是今年的新米吗?”父亲答道:“都是今年的新米。”李万树拍了拍装米的麻袋说:“把这袋米打开,我看看合格不。”老叔赶快上车把麻袋立起来,解开麻袋口,里面漏出金黄的小米。李万树上前抓了一把,拿到眼前看了看说:“还可以,你们必须保证这三车米都是一样的,如果有一袋不一样也不行。”父亲说:“大人尽管放心,您救了我家五口人的性命,我们感谢您还来不及呢,还能送不一样的米,保证都是一样的。”李万树看了父亲一眼,说道:“好吧,把米卸到库房去。”
库房还在院子里,一个hàn jiān打开大门锁,让父亲他们把车赶到了库房门口,那个hàn jiān开了库房的门,父亲他们哥几个一麻袋一麻袋地把小米扛进库房垛好,李万树点了点数,总计是三十六麻袋。李万树对父亲说:“你们把车赶到院外等着,我得去求皇军,皇军同意了,你们就把人领回去。”说着就把库房门锁好,领着父亲他们把车赶到院外,锁好大门。李万树领着两个hàn jiān走狗到县衙去了。
父亲和几位叔叔在门外焦急的等着。等了足有一个时辰,也不见他们放人,父亲对吴皮匠说:“我们把米如数的送来啦,他们也接收啦,怎么还不放人?”吴皮匠说:“别急,他可能真的去找皇军啦,非得皇军同意他才敢放人。”又等了一会,忽然县衙的大门开啦,几个伪军押着二爷爷他们爷五个从院中走了出来,这次他们爷五个没有上绑绳,父亲见了,心里的石头才落了地。便赶忙迎了上去。
李万树也在后面跟了出来,走到父亲面前,对父亲说:“我和皇军费了好多口舌,皇军才同意放了你家的人,你们回家以后,可要老老实实,不要闹事,如若不然,要再犯在皇军手里,可就没命啦!”父亲心中怨恨,但也得强装笑脸,说些感谢的话。又向吴皮匠作了个揖,摆了摆手,急忙赶着车向家里走。走了一段路,看李万树等人都回了县衙,父亲赶紧让几位爷爷和二大爷上车坐好。几位爷爷和二大爷见到父亲和几位叔叔真是见到了亲人,个个都落下泪来,哭着说:“我们差点就见不到面啊。”这一路上爷几个是悲喜交加,心中有说不出的滋味。
父亲他们赶着车快到家的时候,已是中午,远远的就看村头有不少人站在那里向这里眺望。走近一看,几位奶奶,我二娘和母亲,全家大人孩子,左邻右舍好几十人,见到二爷爷他们爷几个,都一齐上前问这问那,几位奶奶都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不知是喜还是忧。五奶奶见五爷爷从车上下来,上前就抱住了五爷爷的胳膊,老奶奶拽住老爷爷的胳膊,大奶奶拽住了大爷爷的胳膊,二大娘拽住二大爷的胳膊,哭哭泣泣,场面非常凄惨,他们的几个儿女也围在他们的周围,好像怕几位爷爷和二大爷再被抓走一样的卫护着,各自回了各自的家。
父亲和母亲见到这样的场景,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即喜又恨,喜的是爷五个平安回来啦,恨的是这rì běn鬼子和国民党反动派竟这样欺压无辜的百姓,不讲道理,凭空给你捏造一个罪名,就乱抓人,弄不好还要杀头,这是个什么世道啊。正是:
立志创业开粉房,壮志未酬祸天降。
抓去亲人爷五个,拳打脚踢进刑场。
费尽周折把人救,花光银元五石粮。
百姓何时得解放,拨开乌云见阳光。
要知后事,且看下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