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日江山丽,清风花草香。
午后的暖阳洒下一片斑驳的树影,微风习习,鸟鸣啾啾,绿草尽情的舒展旖旎。
教室里大部分同学在午休,两三个同学聚在角落里低声絮语,浅浅的呼吸伴着细碎的翻书声格外营造了一种温馨的气氛。
“同学你好,请问一下,苏幕遮在吗?”低低的声音带着舒心的柔婉蓦然在教室门口响起。
趴在桌子上闭目养神的江淮临猛的坐了起来,看向那道俏丽的身影眼睛都直了,他碰了碰身边埋首做题的钟未眠,兴奋道:“老钟你看,是四班班花乔语凝诶,她又来给老大明送秋波了。”
钟未眠紧盯着课本,只有满头的发丝在微风的吹拂下,动了动。
“啧啧啧,不愧是班花啊,瞧那体貌,秾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唉,华容婀娜,令人忘餐呐!若得到这样的měi nǚ青睐,此生之幸也!”
“哦。”钟未眠头也不抬,淡淡的应了一声,自顾自的做题。
江淮临转过头,以审视怪胎的眼神看着他,片刻后,露出十六颗牙齿,“老钟啊,你将来就抱着这些冷冰冰的书本过日子吧!”
对měi nǚ都不感兴趣,这样的人生还有何意义?
江淮临无奈的拍了拍钟未眠的背,起身走到乔语凝面前,满脸堆笑:“乔大měi nǚ,又来找我们老大啊,真不巧,他有事出去了。”
乔语凝抿了抿唇,眸中闪过一丝落寞。
“呃,其实吧,你有什么事找我也是一样的。”江淮临拢了拢头发,凑近乔语凝深情款款道,“我呢,虽然身高没有我们老大高,虽然学习没有我们老大好,虽然容貌也比他差了一点点,但是,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气质。”
江淮临说着摆了个飞天蜘蛛侠的姿势:“看见没有,我的气质是我们老大永远超越不了的……”
“同学。”乔语凝出声打断了江淮临的自恋,将一个粉红的信封塞进他手里,“麻烦你把这封信交给苏幕遮,谢谢。”说完嫣然一笑,转身跑回了教室。
随风扬起的墨发扫过面庞,淡淡的**香萦绕在鼻尖,江淮临整颗心都酥了。
靠近门口的几个同学强忍着笑意,将脑袋埋进书里,却掩饰不住抖动的肩膀。
“唉~”江淮临扬了扬手里的信封,长长的叹了口气:“老天啊真是不公平。”
转身向天台走去。
扶桑艳艳轻舞蝶,杨花濛濛飞若雪。
“阿嚏。”刚上天台,江淮临打了个大大的喷嚏,“靠,这漫天的杨树毛子直往鼻孔里钻,老大竟然还坐的住,果然不是一般人呐,阿嚏!”
苏幕遮微微偏了下头,轻笑一声,拿起身旁的水杯喝了几口,优雅的盖上了盖子。
“鼻子这么脆弱,为什么还不老老实实待在教室里养着?”苏幕遮悠悠的开口。
“哎,你以为我愿意虐待自己的鼻子啊!阿嚏!”江淮临在苏幕遮身边坐下,杨手挥了挥眼前的飘飞着的柳絮,“我这不是命苦的被人使唤着来送信嘛。”
“你有拒绝当信使的权利。”苏幕遮看着远处淡淡道。
“哎呀,谁让对方是měi nǚ呢,别说跑腿了,让我上刀山下火海也甘之如饴啊。”
江淮临下意识的拿起苏幕遮身旁的水杯,打开盖子准备喝水,却突然在嘴边停住了,他不自然的骚了骚头,又把盖子盖上。
苏幕遮这个人,可是有着变态性的精神洁癖啊!
“喝吧。”苏幕遮出声道。
“啊呀老大,你终于接地气了,哈哈哈。”江淮临抱着杯子痛快的喝了半杯。
“没关系,我杯子多,不差这一个。”
“噗~”江淮临一口水喷成了小型喷泉。
“老大,杯子可以随意丢弃,但送shàng mén的měi nǚ总不能不怜惜吧。”江淮临将口袋里的粉色信封拿了出来,在苏幕遮眼前晃了晃,“这是四班班花第24封信了,上学期开始,除去寒假,她可是每星期一封呢,你却从来不理睬,搞得人家现在快成了咱们高二全年级的笑话了。”
江淮临把玩着信件,感叹道:“姑娘这等毅力,着实令人钦佩。可惜呀,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唉。”江淮临又叹了口气,“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沦为笑柄!”
直起身子,江淮临认真道,“我说老大,遇上这等痴情的姑娘,你这心就算是千年寒冰也该融化了吧,不如你就怜惜怜惜,收了那姑娘吧。”
“感情之事,强求不来,我一开始就态度明确,是她执意如此。”苏幕遮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回教室吧,午休要结束了。”
“那这信怎么办?”江淮临追上去,苦恼道,“没完成任务,怎么跟měi nǚ交代啊!”
“那是你的事。”苏幕遮远远的飘出五个字。
“嗷~”身后传来江淮临狼一般的哀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