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天崖,你别做梦了,你背后的势力狼子野心已久,我袁立丞是不会助纣为虐的,更不会去做那把夏国拖入战争深渊的罪人。来呀,杀了我,杀了我,有种你就杀了我…来呀…”
袁立丞委倒在地,撕扯着嗓子吼叫着,心里却是痛苦万分。
这种痛苦比身体的痛苦更胜万倍,他曾失去过妻子,现在又要亲眼看着女儿要遭受的罪恶,那是怎样的一种五内俱焚的感觉,那是怎样恐怖的事情。他知道眼前的这些人早已没有了人性,只是徒披了一张rén pí而已。单纯任性的妮娜,将要遭受怎么可怕的灾难。他不愿想,更不敢想。
“侄女真是水灵啊,啧啧…”
任天崖眼底划过一丝阴狠之色,瞬间又恢复成伪君子的神色,已是上前一步,伸手就要摸在妮娜的脸上。
“啪”
妮娜一巴掌拍开那伸过来的爪子,微微退开一步,护在父亲身前。因为紧张或者是害怕,胸起伏不定。
“还有点脾气嘛,叔叔就喜欢这个,不像那些老不死的”
任天崖紧紧逼上前,伸手又已摸来。
“小茹,爸爸对不起你啊,对不起你们娘俩。趁现在还能自主,早点去找你娘吧,省的…”
袁立丞面如死灰,喃喃的道。
“爸爸,我不要,我要救爸爸出去…”
妮娜六神无主的嗫嚅着道,倔强的双眼死盯着那伸过来的手,第一次感到了绝望,无力。原本以为有尸天在,可以轻易的从这些坏人手中救出父亲,可没曾想,尸天还没啃声,就被弄晕了。现在只剩自己和受伤的父亲,在这阴冷黑暗的地下,面对着恶魔一般的任天崖。
绝望!死亡!
不断袭击侵蚀着内心。紧咬着嘴唇,看着那黑暗里伸过来的魔掌,仿佛下一刻就会被推进黑暗的深渊。
“嘿嘿,老袁啊,看来,你这水灵白嫩的闺女,要便宜我任天崖了,哈哈…”
任天崖放肆的笑声在地下这沉闷的空间里更显阴森可怖,而他远远站着的几个手下则是带着玩味的笑容看着这一幕。
“啊”
一声惨叫声响起。
一道银色的光芒一闪而过,半截手臂飞在空中,一梭血雨在空中穿过,甚至还有几滴血落在妮娜苍白的脸上。
“啪嗒”
“咔”
那断臂掉在地上,那双手还向前伸着,手指甚至还动了几下,在这个压抑的地方格外的诡异。与此同时一把两尺长的后背刀插进了崖壁,直没至柄。
“去你妈的老王八蛋,老子的女人你也敢动”
一个清冷如月的声音在通道侧响起。
寂静!
突然地变故,让这片不甚开阔的山洞变的异常的寂静。所有人停下了所有动作,甚至停下了呼吸,盯着那还在几十米之外的青年。
衣衫褴褛!
第一印象。所有人目光所及就是那通道口衣衫褴褛的青年,比乞丐服好不了多少,身上的衣服真可谓千仓百孔,不明所以的人会以为这是另一种时尚,只有那青年自己明白,这种时尚带有多大的危险。
顶天立地!
那破烂不堪的衣服下,则是一个头顶青天,脚踏一方天地的身躯。给人一种刺破这黑暗这阴冷的感觉。
妮娜甚至还从刚才那种绝望中没回过神来,就被几十米之外的那个身影吸引,眼睛再也拔不开。自己多少年来唯一的靠得住的朋友也就是他了吧!
以前自己把他当实验品,他又何尝不是把自己当一个单纯野蛮的丫头,两人研究室的日子就像邻家宅大哥和邻家蛮小妹的日常。短短不足一个月的生活,点点滴滴,都在心底回忆。他在那种生死不由自己的情况下都没有骂过自己一句,或者说也是舍不得,或者更是不屑和自己这样懵懵懂懂的未经世事的丫头玩闹。
后来发生的一些事,让自己内心莫名的就起了变化,甚至一再暗示,一再主动的,一再的暴露自己对他的野心,他都无动于衷,她也因此失望过,憎恨过,那把他铐起来咬在他肩上的牙齿印,就是证明。但是他就是在躲避,在敷衍。
前几天在爸爸最得意的学生都抛弃了自己的时候,他主动站出,和自己来找父亲,更是让自己的心不由自主的一阵感动,感动到想哭。人总是在最落魄的时候,一些人才能看清。但是好在自己心内的那颗种子就是因他而发芽,就在那一刻,她知道,那种子已经在成长壮大。
而今天这样的生死攸关时刻,他总是刚好的出现,虽然一如当初见他时的落魄。但此刻他的形象好帅,他说的话,是世界上最美的情话了吧!胡思乱想着,妮娜不自觉已是满眼含泪,嘴角却是泛起了调皮的微笑,一如当初拿着镇静剂的针管在他的眼前晃动。
她知道,有他在,就好了,不管结局如何!她知道的!
~~
任天崖左手紧捂住右臂,脸色惨白,因为疼痛,冷汗顺着面颊往下淌,眼睛微微抽搐的看向那如气概般的人,心里忍不住的一阵抽搐。
任天崖的属下也是在微愣片刻后,才把枪端起,统统指向那个身影。但是有不少心里都在打颤,如他们这样在枪林弹雨里打生活的人,什么狠人没见过,但像眼前之人如此狠厉,一声不吭,在数十米外,沉重的后背刀,如此精准的斩下手臂,而那女子毫发无伤。这种手段不是人可以拥有的。
狠辣果断!
如他们这样的人,最忌惮遇到这样的对手。或者说,欺弱怕强是他们的形式准绳,对付几个刁民,彰显下自己的强大就可以了,至于与这样的人物为敌,那是打死他们都不愿意的。
“找死!”
任天崖很熟练的把右臂鲜血止住,眉头皱起看向那一步步走过来的青年。说来此人,也着实了得,生生的断臂之伤,也只是一时不察时候的一声惨叫而已,之后都把那种痛苦深深藏在心底,有种疼痛,喊出来是懦弱者的表现。而他,显然不是。
那青年,在他的认知里,这个人不像尸族,也不像人狼族,也不像血族,更不像人族,他准备的那些手段未必有用。但是在属下面前被如此对待,若没有对策,怕是以后在属下的眼里没了权威。
“换全弹头,无差别攻击。”
一声令下,黑暗里火舌四溅,弹头不断打在墙壁之上,有更多的弹头噗噗的飞向林钟,但是这样的场合林钟已然不是第一次了,眼睛淡然的扫过众人,双手不停挥舞,双掌上下翻飞间,已是把接住的子弹全部奉还。
“扑通”
“扑通”
扑通声不断,甚至大部分人来不及惨叫一声,已是跪倒在地。
顷刻间,这片沉闷的天地,再次回归寂静。只是空气中多了浓烈的血腥味。
“小白白”
妮娜不管不顾的就冲向林钟的怀抱!这不足半天的时间,自己仿佛在地狱里游走一般,无神无魂。而现在好了,他在,一切就都好了,不管是生,是死。
“小心!”
袁立丞旁观了这场奇异的战斗,像他这样研究神异事物的主导研究主任,还从没见过一个两手空空的人,对抗全副武装的一支部队的情景,也算是对那超级战士有了一个实际的观感。就在他从那恍惚中回过神来的时候,已是见那任天崖左手已经拿起一把特制的shǒu qiāng,瞄准了林钟,显然,此刻是瞄准了妮娜。
说时迟,那时快。林钟闪电般上前,把妮娜抄在身后,右手已是一扬,黑暗中,金光一闪,随之就是一声惨叫。
“啊”
看着被废掉的双臂,任天崖痛苦的咆哮着,但是这种咆哮不是因为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