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意外一大早，便闻窗外阵阵悦耳鸟鸣。急忙起床，拉开窗帘，打开窗户，忙忙带上眼镜，极目往外望去。但见一群小小鸟儿，正落在一株桂花树上，三三两两，东跳西窜，不时地欢叫几声。绿树小鸟，相映成趣。昨晚小雨，让绿树更加绿，叶片上似还有些许的水珠，似是挂在叶片上的珍珠。呆呆地看了一阵，才想起应该洗漱了，忙下楼去，正要进洗手间，却见张素素笑吟吟地下楼，见了我便板了脸孔，冷冷地道：“乌鸦嘴，让我害怕了一晚上。”我见她并无倦色，知道她不过是要对我昨晚那一句吓她的话有所反应而已，于是笑道：“昨晚梦到什么啦？”她忽然像小孩子般扮个鬼脸，笑道：“梦到了一个老头儿，他的名字就叫……就叫冥老。”我笑问她：“玄老呢？哪儿去啦？”她却又板起面孔，沉声道：“我和你们玄冥二老中的玄老又不认识。”顿一下，又道：“以后别在我面前提起他。”我怔了怔，道：“他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你吗？”她摇摇头，道：“我每次见到他，都会觉得十分别扭。”我猛地想起我们班有许多男生都追过她，也许玄老就是其中之一，他们之间恐怕是有故事的，于是急忙转过话题：“大哥的书房中有什么好书看吗？”她沉吟了一会儿，道：“你说他干嘛每次都要和你共看一本小说呢？还有啊，瞧他那身打扮，不男不女的，那么长的头发，都快和我的头发差不多长了，却又穿了一身运动装，一双皮鞋，真不像话。”我又怔了怔，道：“他叫什么名字？”她这次怔了许久方才道：“你……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我奇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们只在一起看小说，可从未说过话。”她长长吐了一口气，有些娇气地道：“他叫什么，我怎么知道？”我知她不愿意说，只好又问她：“他住在校外的吧，怎地在寝室从未见到过他？”她冷冰冰地瞪了我一眼，有些生气地道：“听说他就住在学校外不远处——xx市中心。他还是我们班年龄最小的，听说他从小就请家教，一直到大学时才进入我们学校的。”我奇怪了，忍不住问道：“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她一笑，道：“因为我们班三十个男生中，除了你，他是惟一一个从未和我说过话的人。”我一怔，才发现之前是我想多了，我口不择言地道：“他不和你说话，你就生气了吗？”她竟然并不生气，一笑道：“正是如此。我之所以对他了如指掌，便和对你一样，只是气你们一天到晚看小说，硬是不和我说一句话。”我笑道：“现在我不是正和你说话吗？”她似乎没有听到我的话，只顾自己说话：“每次看到你们俩情侣般相互靠着看一本小说，我就觉得十分有趣。”我急急道：“都是他靠在我的身上，我可没有碰过他。”她眨眨眼，故作奇怪地道：“他靠在你的身上，难道你没有碰到他吗？”我哑口无言，只好承认碰到了玄老：“碰到他了也没有关系，不就是在一起看看小说嘛。”她听了，忽低声对我道：“可是我一点都不喜欢。你们俩常常无故发笑，会把别人的目光都吸引过去的。”顿了顿，她又道：“你们那样子，就好像是一对……一对情侣，你说……这像什么样子？”我大吃一惊，有些慌乱地道：“怎么可能，绝对没有，怎么可能……我们都是男的……这……”她见了我的模样，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你急什么啊，我只是说有些像，又没说你们一定是，哈哈……”我还待解释一下，已闻张灵灵在楼上叫张素素。张素素应了一声，转头对我道：“快洗脸吧，一会儿送我和我姐去镇上。”我还没有答应，她已飞也似的跑上楼去了。我心知不送她们去镇上是不行的啦，只好洗漱一番，准备再当一回免费的出租车司机。不过等了十五分钟，张素素已下楼来了，她身后二人，一个是她的姐姐张灵灵，另一个是丽丽。我站起身来，伸手道：“车钥匙呢？”丽丽上前递给我一串钥匙，十分小心地道：“叔叔，你和小姨她们去那儿啊？”听她语气，似乎也想去玩一玩。我怔了怔，便问张素素：“去哪儿呢？”她笑道：“去少林寺、武当山、五岳剑派……哈哈……”张灵灵轻声道：“又来了，昨晚上还说什么来着？”张素素伸伸舌头，道：“我知道错了，我的好姐姐，我保证不再说他就是。”言罢瞪了我一眼。我本不善言辞，见她俩如此说了两句，顿时不知道该如何办才好，只好转身出门，待去车房中取车。张素素却拉住我，低声道：“别让丽丽去。她要准备kǎo shì。”我虽不解，但也只好点点头，转身取过车来。然而丽丽也并没有说要一起去玩，我们都想多了。张灵灵姐妹坐在后排，我便小心驾车行驶，沿途并不闻她二人有何言语。来到镇上，张素素才对我道：“到xx超市。”我便将车开到超市门口停下来，回头笑道：“一共十八块。”张素素怔了一下，忽地明白了，边开车门边笑道：“今天免费了吧，下次一起给你。”我们便都笑了，下车进入超市。我心知跟她们进去必定又要担任拎东西的任务，但又不好不去，只好咬咬牙，跟了进去。超市挺大的，一共十六层，小到针线之类，大到qì chē，凡所应有，几乎尽有。张素素却对一到十五楼的东西一眼不看，径自来到十六楼。我也只好跟着到了十六楼，但见都是衣服首饰之类，却全是妇女所用。我顿感十分尴尬，低声对她们道：“我在下面等你们吧。”张素素道：“不行，你得帮我们拿衣服。”张灵灵一旁道：“让他去下面走走，待会儿我们去找他好了，这里好像是不让男士随便走动的。”我如释重负，忙下到十五楼，见这一层尽是书画作品，其中不乏佳品。我左看看右瞧瞧，有时候又忍不住伸手拿起来看看，但是因为没有带钱在身上，也就丝毫不准备买。看了好一阵子，似乎快一个半小时了吧，还不见她们下来。我知道急是没用的，于是又继续看。正在这时，一名fú wùxiǎo jiě走了过来，十分热情地对我道：“请问楼下的车是您开来的吗？”我点点头，问道：“有什么问题吗？”她笑着摇摇头，道：“有一位xiǎo jiě让我转告一声，让你赶快把车开到xx公司去接两个人到这儿来，一个叫做陈苹，一个叫做罗加利。”我以为是张素素让她转告与我，便道了谢，急忙到底层，出门开了车便往xx公司赶去。镇上虽然车水马龙，但交通也还算畅通，不多时，我已到了xx公司门口。大门口正站着两个人，一男一女，那个女子，年约二十二三，是个少见的měi nǚ；那个男子个头十分高，足有一米**吧，只是十分消瘦，看上去像个打枣杆。我认定他们就是陈苹和罗加利，便上前道：“陈苹？罗加利？”那女子一脸狐疑地道：“你是？”我笑道：“有人让我来接你们。”男子笑道：“你认识我们吗？”说着便拉开了车门。我笑道：“我并不认识你们。”言罢也上了车，却见那女子并没有动。女子冷冰冰地道：“你跟他走吧，我自己会叫车回去的。”男子怔了怔，道：“陈苹，你不去见见我的父母吗？”那女子（陈苹）依旧冷冰冰地道：“姨父姨母早已不喜欢我这个讨厌鬼了，我还去见他们干什么？”男子（当然是罗加利）笑道：“你还在为那次我的父母骂你而生气吗？这都过去很久了，也该忘记了。”陈苹忍不住笑道：“谁叫你把我这个表妹给得罪啦。”我生恐他们闹个没完没了，对他们道：“请上车吧，我还要去接别人。”陈苹便上车，道：“到xx区xx栋楼。”我不禁“啊”了我一声，道：“不是让接你们去xx超市吗？”罗加利奇道：“不是让我们去xx区xx栋楼吗？怎么又去xx超市呢？”陈苹也问道：“谁让你送我们去xx超市的？”我怔了怔，忽听一人大声叫道：“陈苹，车来啦。”陈苹“啊”了一声，推开车门，果见一辆黑色轿车停在不远处，开车的男子见到陈苹，笑道：“你们也太心急了吧，自己叫车去啊。”我这才知道弄错了人，但我所接之人也叫做陈苹，当真太巧合了。听“罗加利”笑道：“不好意思，我爸让人来接我们啦。”我便问他：“你叫罗加利？”他愣了愣，失笑道：“我不叫罗加利，方才你叫陈苹，后面加上一句‘罗加利’，我还以为你说的什么招呼语呢。”我恍然，道：“真是太巧了，她也叫陈苹。”他又愣了愣，道：“她姓程，‘方程’的‘程’，‘苹果’的‘苹’。”我也不知道我接的那个人是否也姓程，或者姓陈吧：“真是对不起，我认错人了。”程苹回头笑道：“我们公司一共有六个叫‘程苹’的，除了我之外，还有五个，其中有三个已经离开了，至于那两个‘程苹’，你自己去找吧。”我称谢后急急奔进xx公司大门，到保卫科中，见一个中年人正在看报纸，便走进去问他：“贵公司有一位叫陈苹的人吗？”中年人看了我一眼，道：“四楼第二个办公室中，有一位；五楼第四个办公室里有一个。其他的，都走了。”说着又看了我一眼，便去看他的报纸了。我匆匆上得四楼，见一间房门上悬挂着一块牌子，上书2，于是推门而入，却见一室之中竟有**个人。我自认不出哪一位是陈苹。于是开口问道：“请问这儿有一位陈苹xiǎo jiě吗？”所有的人都停下手中的工作，抬头看着我，内中一人笑道：“我就是。”我大喜，说道：“还有一位罗加利先生吗？”那个陈苹道：“罗先生现在在五楼经理室中。”我一愣：“罗先生在五楼？”陈苹笑道：“我带你去找罗先生吧。”我忙称谢，随她到五楼，见她推开4号房间的门，对我笑道：“罗先生在里面。”回头对房内两位中年人道：“罗先生，陈经理，这位先生有事找你们。”我见两位中年人都是年过半百之人，便小心地道：“罗先生，陈经理，有人让我接你们去xx超市。”到此时，我才知道谁是我要接的人。“罗加利笑道：“肯定是我女儿来了。”忽又一怔，问道：“你是我女儿的同学？”我摇头：“我不认识您的女儿。”罗加利奇道：“那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呢？”那中年女士也奇道：“罗先生的xiǎo jiě，你不认识？”我只好把xx超市fú wù员的话复述了一遍，末了，道：“二位请下楼上车吧，我还得去接另外的人呢。”他二人对望了一眼，却也没多说，随我下楼上车。我担心张素素姐妹俩等急了，车开得很快，转眼间便道了xx超市门口。停下车，还不及拉开车门，便听一人笑道：“这个给你，不用找了。”我一怔，急忙回头，见罗加利递过来一张百元大钞，立时明白了，当下心头一动，接过钱来，道：“先生好走！”言罢，自己也下车来，大步走进超市，径上十六楼，却见张灵灵正站在收银台前，她身边早有好大一袋衣服之类的。她见到我便道：“素素呢？她不是去十五楼找你了吗？”我忙又下十五楼，正看见张素素在人群中东张西望着，当下走过去，低声道：“在这里呢。”她一惊一喜，随即冷冷地道：“人家找了你十几分钟，连个鬼影都没有见到，你是不是故意躲着我？”我摇头道：“我刚才去接了两个人，他们还给了我一百块呢。”“什么？”她脸色一变，近乎大怒，恨声道：“我在这里东找西找，你倒跑出去接什么人，你……我要早知道，才不会急急忙忙地找你呢，真是的……”我头脑一热，忍不住道：“不是你让我去接人的吗？”她怔了怔，盯着我看了一阵，忽然很温柔的笑道：“是不是我对你太凶了啊，说什么胡话？”我大急，转头一看，先前那fú wùxiǎo jiě还在那边，忙过去拉她过来，十分认真地问她：“刚才让你传话，让我去接人的那位xiǎo jiě是不是她？”fú wùxiǎo jiě笑道：“不是这位xiǎo jiě。那位xiǎo jiě正和罗先生、陈xiǎo jiě在对面的酒店休息呢。”我忽地觉得好生冤枉，正当有苦无处吐时，张素素拉了拉我的衣袖，极其温柔地道：“咱们走吧，就当是一回社会实践。”我点点头，往外便走。刚到电梯口，正遇上张灵灵，便一起下楼，那些东西，自然是我拎着了。“唉，真倒霉。”我在心里埋怨着。可转念一想，又已释然，打工之人，不也如我方才一样吗？这样的社会实践经验，别人可很难得到啊。于是不再生气，拎了东西下楼，放入车的后备箱，钻入车中便准备开车。正在这时，一年轻人站在了我的车边，朝我笑道：“真是对不起，刚才我的mèi mèi和你开了个玩笑，耽误了你许多时间。现在她特地让我过来请你过去，解释一下。”我摇头道：“你认错人了吧？”他正色道：“怎么会呢？我父亲名叫罗加利，方才不正是你送他到此处的吗？”我心道：“今天还真是邪门了，这个什么罗加利，还真是麻烦啊。”口中笑道：“不用解释了，权当我出门打了一天工吧。”他忽低声道：“玄冥二老……”我大吃一惊，有些失措：“你……你怎知道我是……”他神秘地笑笑，道：“我mèi mèi也在xx班。”我恍然大悟，随即苦笑道：“可我不一定认识她的。”张素素姐妹俩早已上车等着了，却也不来催我快走。听他道：“就耽误你十分钟，也算是认识一下嘛。”我顿时觉得无法推辞，于是转头对张灵灵和张素素道：“我去一下，十分钟后就回来。”张灵灵点点头，道：“我们在这里等你。”我便下车，道：“走吧。”他当先领路，边走边道：“我叫罗国庆，因为出生在国庆节那一天。”我只好也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金仓，姓名都没有什么特殊的意义。”罗国庆笑道：“听说你在学校大半年都没有说过一句话，是吗？”“我一直在看小说，没有时间说话。”我为自己找了一个不说话的理由。他笑笑，忽指指人行天桥：“我mèi mèi过来了。”我顺他指的方向望去，果见一红衣女孩儿向我们走来，但看起来却只有十二三岁，怎么看也不像是我们学校的人。“她？”我忍不住问道。“谁？”霍然，一个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我忙偏头看时，见一个和我年龄相若的人冷冰冰地看着我：“你在看谁？”我不由自主地看了他一眼，见他一身黑西装，头发却长长的，不正是玄老吗？我大喜，道：“怎么你也在这里？”他依旧冷冰冰地道：“你怎么也在这里？”我有些奇怪，问道：“你怎么啦？我……”他打断我的话，冷冷地道：“刚才是我让fú wùxiǎo jiě骗你的。”我吃了一惊，忙回头找罗国庆时，却连他的背影都没有看见。“你……为什么？你……罗国庆的mèi mèi？这个……”他仿佛是习惯了冷冰冰地说话：“他是我哥哥，也是我让他骗你的。”我惟有苦笑了，半晌方道：“为什么呢？”他低声道：“不为什么。只不过看到你和我们班的班花在一起，心里便不怎么舒服，想要捉弄你一下。”我只道他对张素素真有意思，便道：“别误会，她是我大嫂的mèi mèi，也只是昨天在大哥家才认识的……”他似乎怔了怔，但很快就开口了：“我才不管你们是什么关系呢？”顿了一下，又道：“明天上午十点，我在这里等你，你一定要来。”我没有来得及问他什么事，他已转身走了。我这时才注意到他比我矮了一点点，大概只有一米六几，而且他也十分消瘦，似乎是那种少见的单薄的男生。罗国庆却又在此时从不远处的一根柱子旁冒了出来：“冥老，啊，不对，应该叫你大侠。怎么样，我这妹子个够吓人的吧。”我突然觉得有些哭笑不得，又有些生气：“妹子？玄老怎么成了你妹子了呢？我……”罗国庆急忙打断我的话：“老弟，你在说什么？”我摇摇头，正准备开口，却听一人道：“哥，方才接大伯的就是他吗？”说话的就是那红衣女孩儿，她拉着罗国庆的手臂。罗国庆点点头，道：“他叫金仓，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吧。”红衣女孩儿摇摇头，笑道：“我自己来吧：我叫罗艳，是玄老的mèi mèi。”我怔了半晌，方理顺罗国庆兄妹三人的关系，忍不住道：“原来你们是兄妹，到底是谁骗我去接罗先生的呢？”罗国庆笑道：“其实是由玄老提议，艳艳同意并出面完成的。”我仔细打量了罗国庆和罗艳二人一番，见罗国庆长身玉立，真有世家公子的风度；而罗艳虽然只有十二三岁，却也生得极其秀丽，将来一定是大家闺秀（或者也许是小家碧玉），反正是十分美丽的啦。只是我怎么也想不通，他二人为什么要这样骗我。我掏出罗加利给的百元大钞，递给罗国庆，正色道：“麻烦你把这钱交给罗先生。”罗国庆笑道：“不用了，我爸已知道你了。说是这钱就当是给你的油钱和误时费。”我苦笑道：“这车并不是我的，我也只是送张素素她们过来的。”罗国庆道：“时间总还是你的，别客气，就算是我请你吃顿饭了吧。”我只好收回钱来，道：“既然如此，恭敬不如从命啦。”罗艳有些稚气地道：“你和我二哥为什么被别人‘玄冥二老’？”我呆了呆，只得道：“因为我们都爱看武侠小说。”她似乎不理解我的话，又问道：“看武侠小说与‘玄冥二老’又有什么关系？”我想了许久方道：“武侠中有玄冥二老，他们的武功很高，关系很好，但也很坏，许多人都知道他们。正巧我们也喜欢看武侠，有人就戏称我们为玄冥二老了。”她这次总算是理解了我的意思，点点头又道：“可是我二哥只有十八岁，可比你小得多，怎么又把他称作玄老，而你是冥老呢？难道你们之间有秘密？”这句话把我问得有些茫然失措，吞吞吐吐地道：“这个嘛，也许……也许是那些人……不知道我比你二哥大一些……”她被我的神色逗笑了，一时间忘了再问什么。我忙借机告辞：“我还得开车送她们回去呢，咱们以后见面再聊吧。”罗国庆笑道：“也好，反正我们明天就会再见面的。”我想起玄老的话，便点点头道：“明天见。”回到车上，张素素嘟着嘴，瞪着眼，一副十分气愤的样子。我意识到这时千万不可以惹她，便默然启动车子，望归路开去。然而不到一分钟，她终于还是开口了：“你！怎么去了这么久？”我听她语气中尽是责备，忙小心地道：“遇上了玄老。”她似乎吃了一惊，忙问道：“在哪儿？”我笑道：“他让我明天上午十点钟再到镇上来，随后就走了，我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儿。”她“噢”了一声，忽大声道：“难怪一去就是半个小时，原来是又见到了知己。”我顿觉无话可说了，幸好张灵灵及时道：“明天我们就要回学校了，你顺便送我们一程，免得耽误大哥。”我答应了，问道：“不是放了半个多月的假吗？急着回学校干嘛呢？”张灵灵道：“再过几天，学校中的学术交流会就要举行了，我们想去听听，或许对我们有帮助的。”张素素接道：“你要是有时间，不妨和我们一起去听听。”我想了一下，笑道：“恐怕没有时间的，我还得在这里呆几天呢。”她便沉默了，于是我也无言。送她们到大哥家，我也便告辞回家（二叔家），临行时，她二人还叮嘱我明天不可以太迟了，我一一应了，独自回到二叔家，正遇到二叔去钓鱼，便去看了一阵，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