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梯上的小公主朱芷玉看了一眼楼下的楚小妃,打了个哈切,头也不回地回到房间,关上了门。
朱老先生略有尴尬的说:“不好意思,小女平时被我惯坏了。”
发哥扳着手指算了算,问:“这位,难道是朱先生和芽衣夫人的······”
朱老先生摆摆手说:“不是不是,这是我和妻子的女儿,我五十岁才有了这一个独生女儿。她的母亲十年前发生了一些不幸,现在不在身边,其实我和芽衣······还不算是正式夫妻。”
生怕大家对芽衣产生误会,朱老先生又补充说:“我的原配夫人精神发生了一些问题,还在住院治疗,因此无法签署离婚协议,加上我也非常疼爱芷玉这个可怜的孩子,所以就耽搁了芽衣。”
芽衣停完车,从门外进来,听到在议论她,便问:“在说我什么呢?”
芽衣走进门,看到小妃正抱着胳膊发抖,连忙说:“小měi nǚ,不早了,我带你去房里休息吧,顺便给你挑些衣服换上。发哥,你也和我们一起吧。”
“那我们俩不如去我的书房详谈吧。”朱老先生领着奇遇绕过厨房和餐厅,来到书房。书房位于房子的别院,只有一层,向上看可以见到三角形结构的屋顶。从地板向上靠墙耸立着一排排书柜,里面整齐地放着很多书籍。长方形的窗户外,月光皓洁,枝芽缠绕在窗台。别院略有冷意,朱先生点燃了一个火炉,罗纳威犬也跟着主人进来,在地毯上趴下。
“奇遇,你是哪一年生的?”
“1988年。”
“哦!那还很年轻啊!才30岁不到吧!没记错的话,是属龙的吧?我女儿芷玉也是属龙的,小你一圈。”
“哦?是吗!朱老先生您呢?”
“我呢,是1948年出生,整好大你40岁。从小,我就和父亲去了南洋,在东南亚一代漂泊,后来定居在马来西亚。小时候,我姓朱,叫朱敏。我父亲去世后,我才回到了中国大陆,见到我母亲,改姓汪,叫汪敏朱。”
“朱先生,您年轻时做什么的?为什么会有人想害你?是不是结下过什么仇家?”
“说来这话就长了。我父亲是一名药剂师,到了大马以后,靠制造和贩卖老鼠药为生。正巧那时候,碰上连年鼠疫鼠灾,就攒下了第一笔积蓄。我在20岁前,一直在饲养场养猪,父亲做生意发家后,就开了一家小制药厂,我就帮着制药。那时候,南洋鱼龙混杂,**也多,父亲除了制造灭鼠药,有时候也被迫替当地的黑道加工一些**。”
“什么样的**?”
“就是一些效果不是很强的**,当时销路很好。每天晚上,我看见货一大包一大包的出去,钱一大捆一大捆的进来。现在想想,哎!造了很多孽啊!直到后来,我父亲研制出一个配方,具体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在当地引起了轩然大波,我们家也遇到了灭顶之灾,我父亲在那场灾难中和制药厂一起焚毁了。这次这个追杀我的shā shǒu,我猜就是冲着这个配方的原稿而来的。”
“那么说,这个配方现在仍在您身边了?到底是个什么样的配方呢?”
“这······小伙子,其实这个问题也困扰了我大半辈子,我都不知道,临死前能不能解开这个谜······”
正在朱老先生欲言又止的时候,奇遇的shǒu jī响了。是张翰林到了。奇遇走出去开门,不一会儿,翰林走了进来。
“朱前辈!鄙人张翰林!”翰林进来一躬到底,送上名片。
“哦!久仰久仰,我听发哥和奇遇都提到你,你是心理学的高材生。人才啊!人才啊!”
“不敢当,我听奇遇兄说,朱先生您遇到些小人要害您,特来相助。”说完,他抖了抖随身携带的银色小xiāng zǐ,打开密码锁,从里面掏出一把0357口径的马格南半自动shǒu qiāng,俗称“沙漠之鹰”。
朱老先生吓得把双手一举,说:“没想到你在中国大陆还能搞到这个。”
翰林面带羞愧的说:“朱先生,这只是一把fǎng zhēn枪,我今天把它冒险带出来,主要是一会给自己提提胆。你别看这是一把假的,但是,在梦里我就能把它变成一把真家伙。”
朱老先生说:“噢!那一会都要仰仗你和这把马格南给我撑腰了。”
翰林转过头问奇遇:“奇遇兄,你有准备什么wǔ qì对付那个shā shǒu吗?”
奇遇说:“我到没想过这个啊,随机应变吧!说实话,我心里真的没什么把握!”
翰林说:“我车里还带了一把没开封的太刀,你要不要用,我给你拿来······”
奇遇连忙说:“不用不用,我用不来刀剑,你要我打打格斗游戏我可能还行。”
朱老先生笑道:“哈哈哈,说起**,芽衣的房间里倒是有很多把,而且还有开过刀锋的。”
翰林一脸严肃的说:“奇遇,接下来就要面对真正的战斗了,你可不能轻心大意啊!朱先生,我刚才经过厨房的时候,看到酒窖里有不少好酒。我来调一个鸡尾酒帮助你安睡吧,一会您得第一个入睡,担当造梦师。剩余的就交给我们吧。”
朱老先生一脸欢喜的说:“那有劳翰林了!你悄悄的调,不要让芽衣夫人看到,如果看到,也不要说是给我喝的。”
不一会,翰林端着三杯玛格丽特走了进来,杯子边缘还分别嵌着柠檬片和樱桃。他把嵌着樱桃的那一杯交给朱老先生,说道:“这杯特基拉放多了一点,一会您先睡着以后,我们再进来。”
翰林举起酒杯说:“让我们为了守护心中的玛格丽特干杯!”
三人齐声说道:“为了玛格丽特!”
罗纳威狗狗朱西西在壁炉边站了起来,侧着头奇怪地看着这三个男人。
凌晨1点45分,朱老先生进入酣睡中。奇遇和翰林在地板上搭了一个临时地铺,奇遇打开正、负纠缠喷雾,给朱老先生喷上正的,自己和翰林喷上负的,打开肖邦的《夜曲》,关上灯躺下。门外,黑漆漆的走廊里,一只眼睛正透过老式的钥匙孔向屋内张望着。奇遇和翰林不久也进入了梦乡。
“奇遇!我在这里!”翰林挥着手喊道。眼前,一片一望无际的茂密农田,月亮当空,正是夜晚十分。
奇遇顺着声音看去,一个农舍的灯微微散发着亮光,视野不是太清晰,上下前后左右都是黑压压的植物。地面也是坑坑洼洼,高低不平。奇遇拨开浓密的枝叶,努力超着农舍方向挤过去,脚下的地面软乎乎的,好像还伴着蜘蛛丝和头发丝,奇遇不敢往下看,也不想知道脚下踩着什么。
“翰林?我们是在朱老先生的梦里吗?“
翰林转过头,把奇遇下了一跳,只见他染着黄发,梳着飞机头,戴着墨镜,穿着背心,脖子挂着大金链子,手里举着亮铮铮的沙漠之鹰。一副怪异的不良高中生的打扮。
“朱老先生在哪里?”
“我在这!”传来一种卡着喉咙发出的怪异的声音。奇遇顺着声音望去,农舍边的猪圈里一群猪中间发出的话音。
“朱老先生?哪一只是您?”
“你不用知道,现在我暂时安全。”
刚说完,“嗵”一声,一个重物砸到农地里。“嗵,嗵,嗵,嗵嗵嗵“,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急,农田里枝叶乱颤。奇遇感觉心都快从嗓子眼跳出来了,翰林坐在农舍的一块石头上一动不动,身体好像凝固了一样。
然后,脚步声停止了。
茂密的农作物墙里伸出一颗人头,哗哗哗的往地上流淌着漆黑的血浆,一只畸形的爪子抓着这颗人头。然后,“嚓”一声,一个2米左右的畸形身体从农作物墙后面跳出来,歪着一颗瘦长干瘪的脑袋,一嘴的黄牙露着乌黑的牙肉。浑身上下全是黑漆漆的纹身和伤疤,穿着破烂肮脏的衣衫和短裤。
“老猪!我给你送吃的来了!”畸面人沙哑的喉咙里发出似人非人的声音。